第150章 惹禍精
杠頭的一口惡氣算是發(fā)泄了出來,但是要論被滿天星騙得最慘的人,那自然莫過于我了。
之前枉我還對滿天星深信不疑,尋思著拿出一些做交易的誠信,先到樓上來跟他碰頭,卻不想這個王八蛋就跟生意場上的老奸商一樣。
而他欺騙我的手段,就跟商業(yè)上的爾虞我詐幾乎一模一樣,他那事先拋出來的信息就如同交易的預(yù)付定金,不過他的定金只是為了積壓我們的貨物,使我們的貨在錯過行市以后,全都變成了賣不出去的垃圾。
我早就知道商場如戰(zhàn)場了,卻沒有想到咱們這一行里面也跟商場一樣危機四伏,處處透著隱隱地殺機。
本來按照道理來說,我也應(yīng)該好好去罵滿天星一番,以此疏解心中堆積的那口惡氣才是。
但我一想到后面指不定還真有什么事需要求助滿天星的地方,過早撕破臉皮只能讓我心里爽了一時而已,卻對以后的影響有多深遠,誰也很難預(yù)料。
再說杠頭剛剛罵得那么痛快,也算是在幫我解氣了,所以說我必須得先沉住氣,小不忍則亂大謀。
“你們不相信我的話也就罷了,等你們真的吃了大虧以后,再來哭著求老夫吧!”滿天星說完這一句以后,居然真的不再說話了。
不管杠頭怎么去罵那老東西,他就是裝聾作啞,始終都沒有再說半個字。
杠頭咆哮了三五分鐘,也不知道是真的咆哮累了,還是說覺得自言自語的謾罵沒有任何意思,反正嘴上是總算消停了下來。
而我在整個過程之中,一直處在一個圍觀潑婦罵街的位置,靜靜地看著杠頭展示他那一張機槍嘴的威力。
只可惜圍觀打架也好,罵街也罷,總避免不了會被殃及池魚的時候。
這不,杠頭那一張逮著誰都是一通亂掃的機槍嘴,不就沖著我來了,他說:“顯哥,你丫的是來電影院看大片的嗎?要不要我再給你弄點爆米花呀?你丫倒是也隨便罵那龜猻幾句,幫忙撐撐咱們的陣勢呀,放心閃不了你老人家的舌頭?!?p> “差不多就得叻吧!罵他不僅沒有什么作用,反而還得耗費咱們的精力,更別說最后遭罪的還是咱們自己的耳朵,他在上頭只要耳朵一堵,沒準什么話都聽不著呢!”我勸說杠頭還是別再去管滿天星了。
畢竟罵一罵又對滿天星沒有任何的影響,咱們何必白費那個力氣呢!
杠頭眉梢一皺,也認為我說的有理,沖我豎起了大拇指,贊揚道:“顯哥就是顯哥,就連覺悟都要比咱們這些高出一大截呢!行,不罵他了,咱們直接砸了神像,將那龜猻從里面揪出來暴揍一頓?!?p> 杠頭說著已是摩拳擦掌了起來,看來通過滿天星的突然開口說話以后,本來并不主張去砸神像的杠頭也改變了主意。
我也不知道這樣是不是什么好事,雖說滿天星的話是化解了我和杠頭之間的意見分歧,但我總覺得滿天星的話值得考慮一下。
可我又不敢把這樣的想法說出來,因為只要我這樣去說,杠頭一準會嘲笑我還沒被滿天星給坑夠嗎?
所以我只能一咬牙,一跺腳,狠下心來不去想滿天星的忠告,就按照一開始的想法,采用試探性的方式去砸神像。
這說做自然就得立馬行動起來,我雖稱不上是什么雷厲風(fēng)行之人,但好歹也不是什么拖泥帶水之輩。
于是我和杠頭都掄起了工兵鏟,先用鏟尖在神像的表面捅出了一個方寸見寬的小洞,接著又將鐵鍬伸了進去,然后兩人一同發(fā)力去撬,最后一大塊石頭從神像上崩塌了下來。
只見神像腿部到肚子的位置,赫然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破洞。
見到如此一幕,我和杠頭的臉上不禁都露出了驚奇之色,畢竟我們誰也沒有想到神像的表面只有一層薄薄的石塊,就跟用來附著在骨折部位的石膏一樣。
忽然杠頭大喊了一聲:“顯哥,快往后退,盡量遠離那尊神像一些?!?p> 我不明所以,但還是隨著杠頭的身影,快速朝著墻角退去。
可是二樓的空間也就只有那么大,沒兩下的功夫我就隨著杠頭一塊退到了墻角。
“杠頭,你到底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了???好歹跟我提前支應(yīng)一聲,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吧!”我終究還是沒能壓住心中的好奇,直接給問了出來。
杠頭手在微微顫抖,嘴里吞吞吐吐地說道:“我……也不太……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東西,但我敢肯定……那里面一定……不是什么暗道。顯哥,還是趕緊……抄家伙吧,咱們又闖……大禍了?!?p> 我甚是有些不敢相信杠頭的話,畢竟我剛剛所處的位置和他那么接近,沒理由他能看出里面不是暗道,而我卻連什么也看不出來吧!
但是我出于對杠頭的信任,還是把背上的槍給扒了下來,一手扣在了扳機之上,一手握著手電托著槍身,并瞄準好了神像上的那個破洞,隨時隨地準備給那里面出來的玩意送上一份硬菜。
豈料我的精心準備卻未能得到杠頭的認可,只聽他異常緊張地說道:“顯哥,你這是準備打鳥嗎?”
“打鳥?”我一開始還有一些聽不明白杠頭的意思。
不過當(dāng)我余光瞥見杠頭手中握著的東西時,瞬間明白他讓我抄起的家伙并不是什么槍械,而是對付粽子用的那些家伙事呢!
“你搞錯沒有呀,這神像里面怎么會有粽子呢?”我即便是對杠頭非常的信任,但還是難以接受他那么荒唐的想法。
可杠頭卻尤為堅定地說道:“絕對沒有錯,你大概還沒有發(fā)現(xiàn)鑄造那尊神像的材料是什么東西吧!”
我眼珠骨碌碌直轉(zhuǎn),但也實在想不出那鑄造神像的材質(zhì)究竟是什么,所以只能搖了搖頭,表示不解。
杠頭依然用他那緊張兮兮的語氣,解釋說:“那東西是糯米、石灰、朱砂,再摻雜沙?;旌隙傻?,你應(yīng)該知道這些材料是用來鑄造什么東西的了吧?”
我當(dāng)然知道這些東西都是用來制造石頭棺的,并且那種石頭棺還是特意用來鎮(zhèn)壓極為兇悍之物的,咱們行里稱之為鎮(zhèn)尸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