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布萊克家族老宅之行 （九）
艾文這句話把小天狼星給問愣了；他從來就沒想過，家人不好的原因。但他稍微想了下，就說到：
“你問這個有什么意義？還不都是他們天生就壞？我就沒見過他們做什么好事......”
艾文搖了搖頭：
“思考，我需要你用自己的腦子思考，小天狼星表舅！你的眼睛和第一印象并不可靠。天生的壞人有，但那種人是極少數(shù)；無論是巫師，還是麻瓜，都是極少數(shù)。”
“就比如說，你高祖父?！舾裎执臍v史上最不受歡迎的校長’是事實，還有我曾祖父埃里克罵他的那些話，也是事實?？墒悄鞘钱斝ｉL或者老師，作為一個家人或者家族成員的角度去看呢？他有那么糟嗎？”
菲尼亞斯-奈杰勒斯在畫像里剛剛平靜了一點，驚訝的看著艾文；他真沒想到，埃里克的曾孫會說他的好話。里斯也覺得意外，因為艾文說的話，他也沒有從這個角度去細想過。
艾文指著家譜掛毯：
“表舅，你自己的家譜，你就沒好好看看時間？布萊克校長成年的時候，布萊克家還有幾個人？”
眾人抬頭望去，只見跟菲尼亞斯-奈杰勒斯平行的家族成員，只有4個人；在菲尼亞斯-奈杰勒斯二十歲出頭的時候，他父母就去世了。而他的長兄天狼星一世-布萊克，只活了7歲就去世。
除了菲尼亞斯-奈杰勒斯和他的兩個妹妹，布萊克家族這時候活著的，已經(jīng)沒有別人；而天狼星二世-布萊克，是在菲尼亞斯-奈杰勒斯三十歲的時候出生的。
里斯敏銳的察覺到了問題，眼中閃過一絲悲憫；而衛(wèi)璇嘴角翹起，對艾文點了點頭。菲尼亞斯-奈杰勒斯看著家譜，又看了看艾文；嘴唇在顫抖，卻沒說出任何話來。
接下來艾文的話如同重錘，給了小天狼星狠狠一擊：
“表舅，你說你母親沒有心？她有沒有我不好說，但是你也一樣沒有心！希望你能體會，你高祖父成年之后家里父母去世，大哥在自己5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只剩下兩個要自己拉扯的妹妹?！?p> “如果你是你高祖父，面對這個局面，你怎么辦？像你一樣一走了之？我不知道他從這里到當上校長經(jīng)歷了什么，但這一定是一條用語言無法說清楚的艱難道路！”
“把你放在你高祖父的位置，你能做得比他好嗎？在他去世時，布萊克家族可以說是真正的復興了。如果他當時撐不住，現(xiàn)在布萊克家族這房子都不知道是誰的，你更不知道會不會出生！”
在場的其他人全都相對無言，小天狼星看著掛毯，緊緊揪著自己的胸口衣服；好像有什么東西，從他的身體里開始破碎了。菲尼亞斯-奈杰勒斯流下了兩行眼淚，喃喃地說道：
“埃里克，以前我跟你吵了那么多架，挨了你那么多罵。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是你重孫子真正理解我......里斯，我不知道該說什么，才能表達我對你孫子的感謝......你們倆有一個好的后代，我羨慕你們......”
“里斯，小天狼星玄孫，還有小艾文。我的眼淚，早在我成年的時候就流干了......父母在我畢業(yè)兩年多之后去世，大哥在我5歲時就……，我剛畢業(yè)沒兩年，就得繼承家主的位置，扶持兩個妹妹上完學?！?p> “布萊克家族那時候的龐大家產(chǎn)，對我們兄妹來說，不是幸運，而是災禍！我別無他法，為了自己的家人，只能讓自己變得更冷酷更堅強。如果我稍微善良一點，軟弱一點，布萊克家會被人連皮帶骨頭吃干凈......”
“我在魔法部一點點的往上爬，在這期間，我做了無數(shù)我自己不想去做的事情?？墒俏覜]辦法，我的家人需要我這么做，家族也需要我這么做......一直到你曾祖父天狼星二世-布萊克成年，畢業(yè)進了魔法部，家里才好過些?！?p> “還有我妹妹埃拉朵拉，她為了幫助我復興家族，一輩子也沒有出嫁；因為操勞過度，才61歲就去世了?？死校銒寢尩念^就掛在埃拉朵拉的畫像下面吧？你可以跟我玄孫說說，她是個什么樣的人嗎？”
克利切聽到菲尼亞斯的召喚，連忙上前，說道：
“老老老主人，克利切在這里。小天狼星少爺，其實，克利切的媽媽在的時候，一直就和她的主人關系很好。在以前那個時代，她是個對家養(yǎng)小精靈還算不錯的巫師?！?p> “克利切小時候，她一直跟克利切說起她的主人。把腦袋掛在畫像下面，是克利切的媽媽同意過的，當年就跟埃拉朵拉主人說好了......也許少爺看這個很不能接受，但是，少爺沒問過我們的意見。”
里斯看小天狼星用厭惡和無法接受的眼神看著克利切，于是將摩尼科召喚到身邊，也對小天狼星說道：
“其實，沙菲克家族原先也執(zhí)行過一段時間這個規(guī)矩。小天狼星，你其實沒真正理解過家養(yǎng)小精靈，也沒真正給他們付出過你的感情。摩尼科父親的腦袋，原先也掛在我父親埃里克的畫像下面。”
“是的，老主人。還是摩尼科親手砍下來，處理好之后掛上去的。摩尼科的父親比老老主人晚去世一些，摩尼科把頭顱處理好之后，就掛在了老老主人的畫像下面?！?p> 摩尼科一臉懷念的說著非?？膳碌氖虑椋淖旖嵌碱澏读艘幌?，哈利直接打了一個哆嗦。盧平和韋斯萊先生都震驚的看著摩尼科和里斯，他們沒預料到，沙菲克家族也干過這么殘忍的事情。
摩尼科看著眾人的表情，鞠了一躬，說道：
“也許各位是有些不能接受這種事情，善良的小主人就更無法接受了。所以，摩尼科并沒有在家里說過這件事。實際上，家養(yǎng)小精靈并不排斥這點，因為這能讓家養(yǎng)小精靈跟隨自己喜歡的主人和家族?！?p> “小主人，您也知道后來這個規(guī)矩取消了。但是取消的過程，卻不是老主人一句話的事情；摩尼科像尊敬老主人一樣尊敬您，是因為您的想法跟老主人一樣。您和老主人不只是善待家養(yǎng)小精靈，還能真正做到理解家養(yǎng)小精靈?！?p> 里斯對摩尼科揮了揮手：
“好了，摩尼科，剩下的我來說吧。當時，我才死里逃生沒兩年，剛跟莉娜結婚不久。我看著摩尼科把他的父親掛上去之后，接下來幾天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并不是一張嘴給他下個命令那么簡單?！?p> “小天狼星，如果讓你回答‘是否應善待家養(yǎng)小精靈’的問題，你肯定會回答是。但是，如何才算是善待？是你作為主人高高在上的善待呢，還是真正把他當做家人，征求他的意見？”
“我想，你根本就做不到后者，甚至前者你都沒做到。當時我猶豫了好幾天，才跟摩尼科提出我的想法。注意，是想法；不是要求，更不是命令。”
“我給摩尼科放了三天的假，這件事倒是命令。我下這個命令是希望摩尼科好好想想，是繼續(xù)執(zhí)行掛腦袋的傳統(tǒng)，還是將腦袋火化，埋到家族墓地去？無論做出什么決定，我都聽他的?！?p> 小天狼星震驚的看了看摩尼科，又看了看里斯：
“里斯姑父，最后是摩尼科同意了你的想法？”
摩尼科聽了小天狼星的話之后，搖了搖頭：
“不，布萊克先生。不是摩尼科同意了老主人的想法，是摩尼科基于老主人給的權限，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并非是被老主人強制，期望做出的，這次選擇完全取決于摩尼科自己?！?p> “這三天里，摩尼科一直陷于痛苦和猶豫中；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好的。摩尼科很想追隨自己的父親，在老主人去世和自己不能為沙菲克家族服務之后，也將自己的腦袋掛上去?！?p> “但是，摩尼科最后做出了決定，同意做出跟老主人的想法一樣的選擇。因為摩尼科知道，老主人愛摩尼科，摩尼科不能辜負老主人的好意。如果摩尼科的父親在另一個世界責怪摩尼科，摩尼科愿意承擔這些?！?p> 克利切聽了摩尼科的話，兩眼通紅，用尊敬和愛戴的眼神看著里斯和艾文。小天狼星的表情好像有些觸動，沒敢往摩尼科那里看。而艾文卻不能輕易放過他：
“小天狼星表舅，我們家的事兒您也聽了不少了，現(xiàn)在該說說你們家的事情了吧？你能跟我說一句，你有過半點對你們家的小精靈總管，克利切先生的尊重嗎？”
“你說你們家是人渣窩子？在這個問題上，你是比人渣還壞的人渣！你有什么資格說你的親人，你還不如他們呢！”
這句話罵的又是十分兇狠，小天狼星憤怒的看著艾文，想要站起身來；里斯瞪了他一眼，他沒敢亂動。艾文雙手抱在胸前，冷冷的看著小天狼星：
“怎么，生氣了？生氣是好事，那說明你格蘭芬多的激情還沒丟光?？死袨槟銈兗曳掌呤暌陨狭?，照顧了你們家三代人。送走了你的父母，爺爺奶奶。
“在你爸媽去世，你坐牢之后；他一邊要看守好房子，一邊要去醫(yī)院照顧你住院的爺爺和堂叔。克利切，西格納斯-布萊克先生還好嗎？最近你可有去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