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入口即化,玄曦稍加施法輔助,虞禮便很快醒了過來。他醒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又吐了一口血。隨后,便一臉沒事的站起來。面對著玄曦,抬手標(biāo)標(biāo)準(zhǔn)準(zhǔn)的鞠躬謝禮。
“謝……”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說完,玄曦就撐不住的昏過去。
“嗯?”虞禮一愣,陸博言飛速上前將玄曦抱在懷里。虞禮又是一愣:什么情況?
“跟我來?!?p> 趁著齊清韻和齊丞相還沒有出來,想把玄曦和這個人轉(zhuǎn)移,然后在想辦法解決現(xiàn)在的情況。
陸博言抱著玄曦,帶著虞禮一路繞過齊清韻住的房屋,走進(jìn)他的書房,隨后又從書房小門走到一間素雅清麗的小屋。
“雖然不知你是什么人,但你若不想辜負(fù)救命之恩,還請你幫我暫時照顧她?!?p> 陸博言說完,看向虞禮,虞禮看了看榻上的玄曦,點了點頭:“我定盡力?!?p> 聞言,陸博言從床上拿了被褥蓋在玄曦身上,便走了出去。
而宴席現(xiàn)場,之前倒地的賓客也都坐在桌邊陸續(xù)醒來。陸博言剛趕到,就看見齊丞相在賓客之中問候。
之前齊清韻和齊丞相不在,是因為兩人拜完堂后,齊清韻入新房后便哭了起來,婢女匆忙趕來請了齊丞相過去,好一通安慰,才把齊清韻勸好了。
對于齊清韻所說,陸博言早已心有所屬,其實并不是很站得住腳。因為她之前見到的玄曦因為沒有法術(shù)施展障眼法,所以以真容示人。玄曦真容是美,但是她這也是第一次出現(xiàn)在陸博言身邊,而且,來時還有個男人拉著她的手。
所以說,這事是不一定的。
至于,陸博言盯著玄曦的方向看,可能是因為玄曦身旁站著的人是陸博言故友,兩人許久未見,如今突然見到故友一時之間沒認(rèn)出多看了會兒,也很正常嘛!
齊丞相是這樣安慰她的,畢竟,他并不是很相信陸博言早就有了心儀之人。只不過,他對自己的女兒沒有愛慕而已。
這沒有沒關(guān)系,可以慢慢培養(yǎng)嘛!說不定時間長了,他就懂得清韻的好了!
他當(dāng)時還說:“若是你日后后悔了,就告訴爹,爹定會立即去向陛下請旨……”
而哭泣的齊清韻一聽,立即抬起手打住,堅強的將眼淚抹去。
“哼,我絕不會成全他們!”
陸博言一臉無事的走進(jìn)賓客之中,賓客們就像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醒來后該吃吃,該喝喝,笑得還是那么開心。
陸博言暗暗松了口氣,又偷偷回頭看了眼小屋的方向。
希望,那人不會做什么……
小屋。
虞禮關(guān)上房門,便替玄曦把脈。
虞禮是淮靈仙的弟子,是醫(yī)仙,之前派他的振南還有武晉一同前往封印“濁”,也是為了能夠醫(yī)治幸存的村民。誰知那里一個人也沒有,而他一直以來便因沉默寡言,晉升迅速而遭受小仙子們的流言蜚語,心魔強了些。所以第一個就被“濁”盯上了,也因為是醫(yī)仙攻擊能力弱,就被“濁”侵蝕了。
把完脈,虞禮一蹙眉,便施法幻化出一只蝴蝶,這蝴蝶通體呈青色,兩觸比其他蝴蝶長了許多,翅膀卻相反的小了許多。
青色靈蝶剛飛到玄曦臉頰旁,一只雪晶蝶便溜了出來。雪晶蝶在空中盤旋,青色靈蝶也振翅飛起,兩只靈蝶在空中盤旋一陣,雪晶蝶便消失了。青色靈蝶飛到虞禮之間,化作細(xì)小晶塵同時,虞禮也得知了玄曦的情況。
五臟六腑和經(jīng)脈并無問題,但她就是如同死了一般,血液和心臟靜止,不僅如此,似乎全身上下都靜止了。
虞禮并未見過這種情況,為此,他只能用判斷每一個仙子還有沒有救的最后一種辦法。
看靈韻!
靈韻是每一個仙子,無論修為再低或者高的仙子都會有的東西。靈韻是仙子們得道后自身有的一種天然的保護(hù)屏障,來源于所修習(xí)的法術(shù)和自身靈力。當(dāng)靈韻消失,意味著死亡或是褪去仙體,化為凡人。
而這種法術(shù)叫做“探靈”。施展這種法術(shù),需要超高的意志,閉著眼施法。周圍不能有人打擾,否則就會使“探靈”的法術(shù)靈力驚擾到仙子僅?;蚴且延械撵`韻,被靈韻反噬。當(dāng)然,若是沒有靈韻的,自然安全多了。靈韻的范圍越廣,說明這位仙子的修為越高,而靈韻的威力越強。
可誰又算得準(zhǔn)呢?
虞禮閉上眼施法,淡青色的光閃過后,他便可以清楚地看見玄曦周身的靈韻。
她的周身環(huán)繞著一種白色的靈韻,靈韻來回盤旋于她周圍。而且,特別的是,她的靈韻上有一只只蝴蝶來回飛舞,蝴蝶振翅后留下的銀光,讓人如同置身于星海之中。
這是前所未見的一種靈韻!
而且,玄曦的靈韻范圍之廣,已經(jīng)超出了小屋。他記得他見過的最廣的靈韻直徑不過兩臂,而且威力已經(jīng)極強。那如果他被反噬了,是不是會直接被殺了?
想著,突然房門打開,一瞬間,虞禮心中一聲哀嚎。
完了!
陸博言走了進(jìn)來,看見虞禮閉著眼站在床上面對玄曦,不明的從他面前走過,坐到床邊查看玄曦的情況。
而就在陸博言走到床邊坐下的這段時間內(nèi),虞禮內(nèi)心的自己瑟瑟發(fā)抖。可他等了一會兒,卻發(fā)現(xiàn)始終沒有遭到反噬。他睜眼一看,陸博言都已經(jīng)坐在床邊了,他還是好好地站在這里。
不對啊……
想來,虞禮又施法閉上眼,結(jié)果,他所看到的卻讓他大吃一驚。
玄曦周身的靈韻縮小了,不僅縮小了,還變成了金色。
這是什么原理?
“敢問,閣下是什么人?”
聞言,虞禮睜開眼,先是認(rèn)真的看了看陸博言,隨后一臉吃驚的看著他。
他是……
之前因為玄曦突然昏倒,他便沒注意陸博言的容貌,可現(xiàn)在一看,他頓時心底一涼。
碰上誰不好,偏偏碰上他!
“看來,你似乎不愿意說?!?p> 虞禮倒吸一口涼氣,心中小聲說道:這誰敢輕易告訴你!你若是回了十八境一問,我不就暴露了嗎!
幸好他現(xiàn)在蓬頭垢面的,來不及收拾,如果被他看到臉,那可就完了。
再說了,歷劫成功后,保不保留記憶,是自己的選擇。這留與不留幾率各一半,他可不能這樣賭!
看著虞禮那若有所思的樣子,陸博言又看了眼他,便看向玄曦。
渾身周圍與水瀲一樣,有不同尋常的光暈,只不過,他渾身透著淡青色的光暈,周圍沒有任何東西環(huán)繞。
許久之后,虞禮終于開口。
“我叫小魚,是你面前這位的鄰居?!?p> 鄰居?
陸博言一頓,又想道:水瀲是蝴蝶,如果他們是鄰居,那就是住在同一棵植物上。
“你們是如何相遇的?”
“?。俊庇荻Y一怔,心中發(fā)慌:完了完了,這下該怎么回答?
等等。
這個問題,怎么感覺隱隱有些醋意?
虞禮想了許久,就在陸博言要問下一個問題時,虞禮趕忙回答。
“在路上恰好遇見的!”
恰好遇見?
難道是采花粉剛好遇見?
接著,陸博言又問下一個問題:“你為何與她一起來?”
這……
虞禮心里憋屈: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啊……
“我是……”
虞禮話沒說完,陸博言就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眼神中像是在說“你如果說錯話,我就殺了你”的樣子。
“我來蹭飯!”
蹭……
好吧!
陸博言松了口氣,可依舊沒有放松警惕。
十八境,后神殿。
“找,都給我去找!”
“是?!毕啥饌儑樀泌s忙走出后神殿尋找玄曦。
“都怪我平日里把你寵壞了,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后神怒道,卻突然想的那串鈴鐺。
后神拿起鈴鐺,輕輕搖了搖。只要鈴鐺的那頭有反應(yīng),他就能立即追查到。
鈴鐺聲響起,沒多久,就有了回應(yīng)。
后神一驚,立即就追查了過去。只是當(dāng)她定睛一看,面前那個躺在床上,艱難的拿著鈴鐺,渾身都包得鼓鼓的,只留下一張臉的人,不就是振南嗎!
“你都這樣了,還搖什么鈴鐺!”后面怒道,振南先是懵了一臉,然后懵逼地低聲問:“難道,不是玄曦?fù)u的嗎……”
而人間,陸博言腰間的鈴鐺突然響了起來。一旁的虞禮也嚇了一跳,畢竟,安靜情況下,真的挺嚇人的。
陸博言取下鈴鐺,舉起看了看,又看了看榻上昏睡的玄曦。她的腰間并沒有鈴鐺,而她又正在昏睡,只能說明,搖鈴鐺的另有其人。
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什么他之前搖了那么多次鈴鐺,而玄曦都沒有出現(xiàn)了。
想著,他正想丟掉鈴鐺,卻又覺得舍不得,便起身將鈴鐺放在書桌上。而后又走回床邊,繼續(xù)守著玄曦。
十八境。
后神氣憤地離開振南的仙邸,振南因為還不能完全動彈,便只能低聲說了句:“恭送后神……”
出了振南仙邸,后神直奔帝神殿。
可剛到帝神殿,就看見眾仙君又聚在一起開會,而且,個個都是愁眉苦臉,苦不堪言。
“后神,后神來了……”
眾仙君苦澀的行了禮,后神上座,才問道:“眾仙君如此苦惱,不知是又有何事?”
話一出,一位仙君回答。
“本來就為了下一步怎么預(yù)防‘濁’為禍人間,可如今,關(guān)在獄塔的‘虞禮’仙君卻跑了,武晉仙君也還沒找到……唉,苦惱!苦惱啊……”
“‘虞禮’跑了?”
“是,才不到一盞茶功夫,獄兵再去查探,他就已經(jīng)不見了?!?p> 聞言,后神也一臉為難。
“還真是巧,臣妾本來是將玄曦就在后神殿內(nèi)緊閉,可沒想到,她竟然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就連結(jié)界都完好無損?!?p> “這難不成,‘濁’盯上了玄曦?”有仙君問道。
后神嘆了口氣,扶額答道:“我就怕是這樣。因為我還給她帶了縛咒,她此時便如同凡人一般。”
“那這可怎么辦?”
“是啊,玄曦可是新一代仙君中資質(zhì)最好的呀!”
“何止,她作為曾經(jīng)帝神候選人,一人打十五位仙君。她若是被‘濁’侵蝕,那就會成為幽神一樣的存在!屆時,天地覆滅,只不過頃刻之間罷了!”
這段話出,就如同魔咒一般縈繞于眾仙君耳畔。
而座上,帝神愁得蹙眉不展,后神則急的焦頭爛額,只希望仙娥們能在十八境內(nèi)找到玄曦。哪怕,有點消息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