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老頭在術式的造詣不在她之下,盡管自己有大熊作為肉盾和輔助,對方也靠著地利和預先設置的陷阱擋住了她的第一輪輸出。
不過,一切都快要結(jié)束了。鮮紅如血的火焰像活蛇般扭動,作為灼熱的代表,它反而更類似冷血的獵手。
火蛇相互糾纏著射向潘主教,
只見他并沒有多大的動作,只是手一揮,地面的砂石就飛起來,化作狂沙風暴,與火蛇狠狠相碰,預想中的爆炸并未發(fā)生,火蛇輕易地吞噬了飛舞的砂石,變得更加龐大,血焰咆嘯,緊逼而來的灼熱讓潘主教的白發(fā)都因高溫而焦黑,但他那被火光映紅的臉上透出看盡世事的淡漠,不慌不忙地詠唱術式。
“凝”
光輝乍現(xiàn),一縷鋒芒將蛇首斬下
“爆”
剛沾染上血焰的光劍炸開,激起的光爆差點晃瞎了血雨的雙眼。
潘主教抓住機會,化為純白人形突進到血雨身前,卻感腳下一重,暗道糟糕,仰頭便見一把刃呈弧月般狹長的血色鐮刀劈落,當即腳底泛起白輝,身體微斜,鐮刃只刮下一層頭皮再向下切掉半只手臂。
鐮刀初建功,近身顯崢嶸
潘主教舍去半臂,拉開了距離,這一波讓他明白,不要和一個有強控輔助的戰(zhàn)鐮法師玩近戰(zhàn)。
傷口被光輝覆蓋,勉強止住了流血后,潘主教完好的那只手快速結(jié)印,無數(shù)光劍凝結(jié)聚集,如九天之上星河隕落
面對這難得一見的光景,血雨竟愣了一下,還好大熊連忙舉巨石作盾,擋在她身前
“噗嗤”“噗嗤”“噗嗤”
光劍插滿巨石,還有不少的漏網(wǎng)之魚深深扎進了大熊高壯的身軀里,鮮血流下便被高溫蒸發(fā),傷口周圍的皮肉已成焦炭。
“大熊!”
血雨的牙齒咬破粉唇,口中的血腥讓她警醒,血焰爆燃
“可惡,老頭,你激怒我了!”
戰(zhàn)鐮橫掃,斷光刃,
血影破空,欲斬敵。
潘主教手提光劍,不甘示弱地沖出,血鐮與光刃交替碰撞,無形勁道蕩起狂風。
血焰纏身的瘋魔修女,和光輝籠罩的斷臂神父,正與邪,誰人知?
“看上去是火焰,卻對物質(zhì)展現(xiàn)出吞噬性,原理很讓人好奇呢?!?p> 黃祎淡定地看著熱鬧,絲毫不在意勝負的模樣。
戰(zhàn)鐮上燃燒的血紅火焰終究隨著武器間的接觸粘上了潘主教的衣袍,沒人注意到,在他的皮膚下有什么東西開始蠕動,直到血焰點燃皮膚,詭異的咒文由內(nèi)到外的浮現(xiàn)
,每一寸血肉都成為了這兩種神秘力量的戰(zhàn)場,而承受一切的潘主教,依舊像沒有痛覺一樣揮舞著單臂。
血鐮多次斬斷了光劍,可是潘主教總能及時變戲法似的取出另一把接續(xù),雖然他的處境一次比一次危險,但燃燒自己血液換取力量的血雨先扛不住了。
“不,不要!”
理智已經(jīng)被殺戮的本能蒙蔽的血雨發(fā)出不似人類的尖叫,本就白皙的皮膚漸漸變得慘白,血管凸出,身體各處都仿佛傳來悲鳴。
“燃燒血液作為代價的禁忌之術么?看效果還算不錯,可缺點太明顯了……”
黃祎對著血雨暗暗搖頭,然后突然發(fā)現(xiàn),血雨身上的火焰并沒有熄滅的跡象,反倒是更加旺盛,整個人成了個人形火炬。
與其對戰(zhàn)的潘主教不由得遠離了她,這血焰太過可怕,連黃祎賜予的咒文都只能勉強壓制,再沾染更多的話,必死。
黃祎對這火的興趣愈發(fā)高漲,從血雨的表現(xiàn)來看,這個能力作為超凡炸彈用再合適不過了。
黃祎思考著,突然抬起手,一把粗制濫造的石斧從上空劈落,卻被定在了半空
“人類,你這招不錯,可惜用錯了對象?!?p> 手指輕彈,大熊和手上的石斧以脫離地心引力的高速飛上天空,像搞笑漫畫的反派一樣變成了星星
“你還要反抗么?”
黃祎隨手抹去了血雨身上不滅的血焰,問道。
“你殺了大熊?!?p> 全身90%以上燒傷的血雨張了張已經(jīng)無法辨認的雙唇,發(fā)出不可能聽清的聲音,但黃祎不需要聽,他可以“看”
“我想我明白你的選擇了?!?p> 黃祎掉頭,走向潘主教,
“走,去迎接我們最后一個客人”
修女的身體散開,光點紛飛,她,回歸了主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