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稍許,他笑了,眉間如同燃放萬千煙火一般。
黎宴突然沉默了,躲開他遞過來的灼灼目光:“你笑什么!”
江湛眉眼低著,吞咽一下口水:“我腦子剛剛進水了?!彼ь^,對著警察揚起了笑臉:“警察同志,剛剛誤會了。”
黎宴:“……”
這狂拽到不得了的脾氣突然收了,警察一怔,一時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警察的手臂在沈祈安手中抓著,他松了手,將還在顫著的指尖捏成拳狀,朝著黎宴走過去:“受傷了嗎?”
不知是晚風太烈,還是太冷,他的尾音顫的令人心慌。
黎宴轉(zhuǎn)身,掙脫了腰間炙熱的手,下意識盯著他的眼睛看,但什么都沒有看出來。
沈祈安的眼神平靜的不正常。
“沒有?!彼f:“肖坤沒死?!?p> 沈祈安點點頭,電話里也是,她只說了這么一句話,就將他一直以來維持的鎮(zhèn)靜,瓦解的粉碎。
她是外出的打扮,他目光落在她身后的男人身上,音色有點兒冷:“打算去哪兒?”
黎宴不能說實話,思索了半天。
沈祈安怕聽到不想聽的,截了她的話:“我先送你上去?!?p> 她回頭,看向江湛,他眼下有灰影,整個人看著有點陰沉:“不用了,他受傷——”
“交給我來處理!”
他語氣有點重,沒有明顯的怒氣,但是能聽出怒意。
黎宴低著眉眼,默不作聲地站了一會兒,稍稍側(cè)了頭:“抱歉,麻煩你自己去一下醫(yī)院?!?p> 她說完,又稍稍頷首:“抱歉?!?p> 沈祈安對著警察交談了幾句,對方給足了面子:“行,人我們先帶走了,晚點就勞煩您來一趟警局了?!?p> 他點點頭,面如冠玉。
警察拷起地上面目全非的男人,掃了一眼江湛,開著警車走了。
江湛攏了攏眉頭,看著她往小區(qū)內(nèi)走。他性格一直自恃慣了,這件事?lián)Q一個背景,他不會讓她就這樣走了。
能看的出來,她不會反駁這個男人的話,若是他不收收性子,只怕她更難做。
江湛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抬頭,將目光移到黎宴身上,許是因為剛剛鬧了一番,原本挽在腦后的頭發(fā)散了下來,逆著風紛飛。
鴨舌帽壓的很低,頭也低著,背影看起來落寞又無助。
兩人拐進小區(qū)里。
過了稍許,他抬腳攆上去。
電梯在頂樓,黎宴按了按鍵,盯著電梯下滑的指示燈:“對不起,又給你舔麻煩了?!?p> 原本沈祈安周身裹了一層寒意,因為這一句話散的干干凈凈,他把在她面前維持的風度又找了回來,聲音很輕:“嚇到了嗎?”
她搖頭。
他松了一口氣,沒嚇到她,那就好。
他緊繃的弦還是沒敢松懈,風度維持的再好又怎樣,只是跟她沾邊的事,不論哪一件,不論大小,都能將他的風骨折的粉碎。
至少,他萬幸一點,她有了能拯救自己的身手。
電梯門開了,黎宴走進去,話題嚴肅起來:“在西雅圖,肖坤遭人襲擊了?!彼龁柕男⌒囊硪恚骸案阌嘘P(guān)系嗎?”
“沒有?!鄙蚱戆哺M了電梯,睫毛閃躲的厲害,他不看她,盯著電梯上她的倒影:“他仇家不少,應該是別人?!?p> 沈祈安沒有說謊,這件事的確不是出自他的手,至于是誰,還沒到她知道的時候。
“哦。”
嚼碎月光
嘻嘻,猜猜是誰搞的肖坤~ 別猜男主,時間線不對~ 猜對送江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