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我的兄長,許三石?!痹S冰清纖纖玉指指向身旁的中年男子,后者向李清風(fēng)點頭示意。
“晚輩得一宗李清風(fēng),冰清的師兄?!崩钋屣L(fēng)說到此處,倒上一杯酒站了起來:“早就聽冰清說起過他的兄長,今日一見許捕頭果然神采非凡,晚輩敬您一杯?!?p> 說完,李清風(fēng)一飲而盡,十分的豪爽。
???
許冰清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我和他說過這些嗎,我怎么不記得了?
“清風(fēng)既然是冰清的師兄,不必拘束,坐下吧。”許三石并未起身,將杯中酒喝完,心里有些奇怪。
這小子虎頭虎腦的,倒是一點都不見外。
許三石剛才在煩惱王洛和許冰清的事,一時間忽略還有個人,現(xiàn)在想來,有些不好意思。
哎。
想起許冰清的婚事,許三石感覺一陣頭疼
許冰清的想法他當(dāng)然知道,非王洛不嫁。
可是王洛這小子好像是有點別的想法,總是躲躲閃閃的。
他原來是日夜擔(dān)心自家的好白菜被豬拱,這下好了,白菜主動湊到豬前,豬卻跑了。
這找誰說理啊。
許三石心底暗暗嘆了一口氣。
李清風(fēng)看著陷入思緒的許三石,不禁暗暗點了點頭。
世人都說長兄如父,如今冰清帶我回家,許三石估計滿心都是好白菜被豬拱的心情吧。
我能理解。
李清風(fēng)同情的看了眼許三石,轉(zhuǎn)向正在狼吞虎咽的小捕快,接著說道:“冰清,這位捕快也介紹下吧,剛才多虧了他帶路?!?p> 差距。
李清風(fēng)看著如惡狗撲食的小捕快,微笑著輕抿一口茶水,溫潤如玉。
兩種氣質(zhì),高下立判。
“他啊?!痹S冰清漫不經(jīng)心的復(fù)述了一句,一雙玉手只顧著撥弄碗里的魚肉。
李清風(fēng)見許冰清態(tài)度淡漠,心里暗道。
果然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
只見許冰清很小心的將一根根魚刺挑出,接著將剔除魚刺的魚肉放到一旁的碗里。
然后,她當(dāng)著李清風(fēng)的面,將裝滿魚肉的碗遞給小捕快。
“他啊,叫王洛,是我的夫君?!?p> ……
“許捕頭不用送了,晚輩已經(jīng)定好了客棧?!?p> “那行,路上小心?!?p> 李清風(fēng)淡淡的看著許府大門再次關(guān)閉,緩緩轉(zhuǎn)過了身,上了一輛馬車。
滴答。
滴答。
他憑著心底的傲氣走出許家,此時卻是再也忍不住了。
頃刻間,李清風(fēng)白皙的臉上淚水縱橫。
“嗚嗚嗚……我的心好痛?。 ?p> “嗚嗚嗚……冰清為什么有了婚約!”
“嗚嗚嗚……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我真的好難受啊……嗚嗚嗚。”
“嗚嗚嗚……世間文字八千萬……唯有情字最傷人……嗚嗚嗚?!?p> “我能有多驕傲……不堪一擊好不好……嗚嗚嗚?!?p> 一想起剛才飯桌上柔情蜜意的兩人,李清風(fēng)感覺自己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
片片都在扎他的心。
修煉上他是個天才,可是情感上他只是個還沒入門的新手而已。
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一只大手揪在了一起,讓他無法呼吸。
可是如今他能怎么辦,只能祝他們幸福。
一想到此處,李清風(fēng)再次哭出聲來。
此時,前方的車夫忽然說道:“公子想必認識大槐樹下許府的許三石吧。”
“你……你……怎么知道……”
李清風(fēng)淚眼婆娑,語氣哽咽。
“沒什么,只是感慨你們許家人都是性情中人罷了?!?p> 車夫揚起馬鞭,疾馳而去。
……
“你那個師兄不會有什么事吧。”
王洛將杯中最后一點酒倒入嘴中,接著說道:“我看他走的時候表情挺不對的?!?p> “能有什么事,師兄是靈寂期巔峰的修士,在這青田縣走個夜路還是沒什么問題的?!?p> “我不是說這個,哎,不說了,反正也不重要?!蓖趼逡娫S冰清會錯了意,也懶得糾正。
“和我說說修行者的事情吧?!眲偛旁S冰清說的靈寂期勾起了他的興趣。
王洛對修行者沒什么深入的了解,只知道需要靈根。
官府每年都會派修行中人前往各個府縣測靈根,王洛很小的時候測過。
不出意外,他沒有靈根。
這也是他穿越后選擇武道的原因。
因為,他沒得選。
許冰清是有靈根的,只不過一直沒去測,直到兩年前才被歷練的得一宗宗主發(fā)現(xiàn),收為親傳弟子。
想來,她的靈根品級應(yīng)該不低。
提起修行者,王洛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如月。
讓他當(dāng)了兩次步兵的女人。
如月無疑是個修行者,而且敵友不明。
這次正好碰上許冰清回來,王洛想詳細了解下修行者的實力。
“想知道修行者的事。”許冰清的臉上浮現(xiàn)了個好看的酒窩,她打了個哈切,接著說道:“可以啊,不過我困了,去床上說吧?!?p> “大可不必?!蓖趼蹇吹皆S冰清的笑容時就知道大事不好,趕忙說道:“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并不是很想知道?!?p> “天色已晚,我得回家了?!蓖趼鍥]有絲毫猶豫,拔腿就往門外走去。
哪曾想許冰清先他一步堵在了門口。
“我真的得回去了啊,團團還在等我回家呢,總不能讓小姑娘一個人待在家里吧?!?p> 王洛這話其實只說對一半。
自從他開始處理鬼物案件后,時常幾夜都不歸家,早就為團團請了個照顧日常起居的阿姨。
那阿姨本就是青田縣人士,和團團的關(guān)系也不錯,王洛比較放心。
他這是沒辦法才拿出團團當(dāng)擋箭牌。
“哦,是這樣嗎?”許冰清的臉色有些遲疑,轉(zhuǎn)頭看向正在收桌子的許三石。
許三石正要將桌子搬回房內(nèi),忽然感到后背一陣涼意。
回身一看,只見妹妹和王洛都看著自己。
“王洛說團團一個人在家是真的嗎?”
許冰清再次復(fù)述了一遍。
她并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如果王團團真是一個人在家,她雖然不舍,肯定會放王洛回去。
“呃,王家不是請……”
許三石有些奇怪,王洛給王團團請老媽子這件事他是知道的。
他忽然看到王洛一陣擠眉弄眼,頓時明白了意思,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
“嗯?”許冰清冷哼一聲,哪還不明白這兩個人在打暗號,語氣冰冷的說道:“請什么!”
許三石一時間犯了難。
一邊是經(jīng)常請他去摸摸聽的下屬。
一邊是自己的妹妹。
嘆了口氣,許三石湊到許冰清的耳邊說起了什么。
?。?p> 你這狗日的背叛革命!
看到這一幕,王洛只覺一股絕望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