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存亡之際,卻猛然聽到天邊傳來一聲清亮的劍吟!
緊接著,劍氣如龍,在天邊架起一道虹橋。
劍虹劃破長空,如彗星襲月般,直斬在巨蟒柔軟的腹肋之上!
饒是黑蟒反應奇快無比,第一時間便翻身躲避,但劍勢之快,更甚雷霆!
“呲—!”
裂帛般的聲音響起。
劍光斬落,精準地在它的腹部劃出一道丈許的口子,大量的臟器露了出來。
頃刻間,腥臭的蛇血如瀑般噴涌而出,濺射地到處都是,將半邊山壁染紅。
石壁上,一道灰色的身影衣袍飄飄,侍劍而立。
“李,李兄!”
陳玉樓死里逃生,起初有些茫然,忽然看到對面站著個人,使勁揉了揉眼,待看清那人的臉,心頭不由一陣狂喜。
得救了!
真是天助我也!
“陳兄,抱歉,我來晚了。”
李長清對狼狽不堪的陳玉樓微微一笑。
一掃四周,卻見只有他一人,接著眉頭一皺。
“鷓鴣哨兄弟呢?”
“某無事!”
一道嘶啞的聲音傳開。
鷓鴣哨灰頭土臉地,從一條巖縫里爬了出來,來到了道人身邊。
“兩位沒事就好。”
“這是?!”
此時,鷓鴣哨才注意到在血泊中扭動翻滾的黑蟒,頓時大驚失色,忙用詢問地目光看向兩人。
“李兄砍得?!?p> 陳玉樓苦笑。
“...”
鷓鴣哨呆了呆,有些無法理解。
一時,愣在了原地。
李長清這時才抽出工夫,上下打量了黑蟒一番。
一看之下,也是咂舌不已:
“嚯,好大一條長蟲,看模樣離蛻形化蛟不遠了,有些不好對付啊!”
“化蛟?!”
陳玉樓和鷓鴣哨相視一眼,悚然一驚。
之前他倆看到黑蟒頭上的肉包,心中雖有幾分猜測,但不敢確定。
此刻聽道人一說,不禁瞠目結(jié)舌。
世上還真有蛟龍不成?!
正在二人驚詫莫名之際,局面陡然生變!
不知何時,那大蟒逐漸從劍傷里緩了過來,偌大的蛇頭猛地昂起,在鮮血的浸染下,顯得愈發(fā)猙獰。
這怪物果然強悍無比。
陡逢重創(chuàng),不但沒能將它逼退,反而激發(fā)了它血脈中的兇性,雙目一片赤紅。
瘋狂扭動著泰坦一般的身軀,朝三人撲來。
所經(jīng)之處,山裂巖碎,氣流如卷!
“李兄,黑蟒兇悍,我等何不暫避鋒芒!”
鷓鴣哨對道人抱拳,語氣急促地道。
李長清含笑不語。
陳玉樓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仿佛已經(jīng)預知到了接下來的畫面。
面對來勢洶洶的黑蟒。
只見道人舉起手中長劍,輕輕向前一斬。
霎那間。
一道弦月般的劍氣陡然綻出!
在鷓鴣哨一臉的震驚的表情中,穿過峭壁,狠狠劈在了巨蟒的頭頂!
“轟!”
一劈之下,鱗開甲崩。
如果把黑蟒比作巍峨的華山,那李長清就是力劈華山的沉香。
那卡車頭大小的蟒頭直接被爆裂的罡氣炸得血肉橫飛,一頭撞進了山體中。
“嘶嘶??!”
黑蟒吃痛,發(fā)出一陣嘶吼。
此時它終于知道自己踢到了鐵板。
扭動身軀從碎石里拔出頭來,拼命向澗底的巨大的黑洞逃去。
但顯然,這只是徒勞。
李長清毫不留情,揮臂連斬三劍。
劍氣縱橫間,將黑蟒籠罩其中。
它龐大的身軀一僵。
下一秒,鮮血噴濺!
鋒銳無匹的劍氣,直接將麟角猙獰的蟒頭削成了肉泥!
不出片刻,這條甕口般粗的巨蟒,便被絞得粉碎。
偌大的蟒軀如一張殘破的黑布,在死寂中轟然墜落。
兩側(cè)的巖壁上,掛滿了腥臭的蟒肉和內(nèi)臟。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令人猝不及防。
李長清身后。
目睹了全過程的鷓鴣哨已經(jīng)傻了。
目光從一開始的凝重,到呆滯,最后變?yōu)閺氐椎穆槟尽?p> 他看著澗底水流中幾乎只剩一副骨架的黑蟒,直覺喉嚨無比干澀。
“李兄,這就是你說的...不好對付嗎?”
“失策,失策。”
李長清收劍,唏噓道:
“沒想到這黑蟒看上去兇惡悍猛,卻是個銀樣蠟槍頭。”
他搖了搖頭。
“比那條六翅蜈蚣差遠了!”
陳玉樓聞言,嘴角狠狠一抽。
鷓鴣哨看著左右掛滿碎肉殘甲,腥臭沖天的澗壁,只覺自己的往日的觀念被沖擊地支離破碎。
勉強平復了一下心神,喃喃自語道:
“這就是傳說中的劍氣嗎?”
“是啊?!?p> 李長清咧嘴,露出一排白牙。
“怎么樣,厲害吧?”
“...”
鷓鴣哨沉默半晌。
忽然,抱拳道:
“李兄,多謝了!”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李長清擺了擺手。
“某謝得不只這次?!?p> 沒想到,鷓鴣哨卻俯首拜道:
“之前,老熊嶺義莊外的小樹林,多謝李兄手下留情了!”
“那次啊,你不說我都忘了!”
李長清聞言一愣,而后有些哭笑不得。
“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p> 其實,他當時也被嚇了一跳,還以為野外隨便碰到的小嘍啰都有此般身手。
起了愛才之心,這才沒下狠手。
沒想到,對方還一直惦記著此事。
“敢問李兄,世間如你這般身手的高人還有幾何?”
鷓鴣哨猶豫一陣,還是忍不住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放心!”
李長清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沒了貧道,你就是天下第一!”
“...”
鷓鴣哨面色一紅,正要說什么,卻突然聽到上方的陳玉樓發(fā)出一聲驚呼。
兩人抬頭。
“陳兄,怎么了?”
“二位快看!”
陳玉樓一手抱著石柱,另一只手拿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遞了過來。
李長清接過一看。
此物不是別的,竟是一柄扭曲變形的美國造手槍!
“這是,羅老歪的槍!”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詫異。
“陳兄,你從哪找到的?”
陳玉樓指了指不遠處巖壁上,一灘血肉模糊的爛泥,嘆了口氣:
“本想為羅帥收攏殘身,埋回鄉(xiāng)土,沒想到,他竟連全尸都沒留下,落得個葬身蟒腹的下場!”
說著,他神色莫名有些落寞。
他和羅老歪兩人雖然只是利益相結(jié),總歸是朝夕多年的朋友兼盟友。
雖說對方有一大堆壞毛病,脾氣又臭又哏,惹急眼了親爹都不認。
但就算是塊石頭,揣在懷里十幾年也該捂熱了不是?
一想到隨著羅老歪的死,經(jīng)營多年的勢力頃刻間土崩瓦解,陳玉樓唏噓悲慨的同時,也不由感到萬分頭疼。
“陳兄,節(jié)哀順變。”
鷓鴣哨把殘槍還給陳玉樓。
“唉,雖然人沒了,幸好還有這支手槍留下,算是有了個交代!”
“待陳某將它帶回羅帥的祖地安葬,落葉歸根,想來他泉下有知,也會瞑目吧!”
陳玉樓再度嘆了口氣。
將手槍用油布仔細包好,揣進了懷中。
那就不要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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