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店?”
陳玉樓怔了一下,看向?qū)O教授。
孫教授也愣住了,沒明白道人的路數(shù)。
李長清見二人不懂,便笑道:
“我去那里跑一趟業(yè)務(wù)?!?p> “哦~”
他這么一說,陳玉樓瞬間醒悟,對問孫教授道:
“老孫,石碑店這幾天可有什么異事發(fā)生?”
孫教授卻還是蒙的,被他一愣,乖乖點了點頭,道:
“昨天,村子大隊里的人發(fā)現(xiàn)棺材鋪的老掌柜暴斃在家中,死了不知多久,尸體都臭了,搬運尸體的時候在棺材鋪的院子里發(fā)現(xiàn)了一處裂縫,嗖嗖地冒著陰風(fēng),挖開一看,竟是一處深不見底的地穴?!?p> 說著,低頭看了眼手表。
“現(xiàn)在這個點兒,考古隊應(yīng)該已經(jīng)下到地底,開始探索了...”
“你為何沒提前告訴我?”
陳玉樓眉頭一皺。
孫教授頓感如山壓力撲面而來,掏出手帕擦著額頭上不斷留下的汗水,干干巴巴道:
“這點小事,我以為...”
“行了?!?p> 陳玉樓懶得聽他解釋,轉(zhuǎn)身對一直侍立身后的軍裝青年潘永亮冷聲道:
“小潘,你立即帶人去石碑店一趟,讓考古隊的同志們都撤出來!”
“是!”
潘永亮敬禮,匆匆離去。
陳玉樓滿臉凝重,問李長清道:
“李兄,石碑店村的地穴情況如何?不會有什么危險吧?”
“具體還不清楚?!?p> 李長清搖頭。
“不過,安全起見,你們就別摻合了,我獨自前往即可?!?p> 陳玉樓聞言松了口氣,點點頭正要說話,卻聽一旁的胖子嚷嚷起來:
“陳爺,這道士好大的口氣,誰知道靠不靠譜!”
“胖爺我就不信,他還能比考古隊的專家同志們專業(yè)?那地穴里保不齊都是千年的寶貝,萬一他見財起意,把寶貝都私吞了,那可是國家的損失啊!”
“胡八一,把這個小胖子給老子拖走!”
陳玉樓聞言須眉一陣抖動,氣急道:
“立刻!”
“是,首長!”
胡八一得令,咧嘴一笑,半拖半拽地把王胖子弄到包子鋪里。
“李兄,失禮了?!?p> 陳玉樓雙手抱拳,拇指交叉對道人行了個道禮,一如六十年前的攢館初見。
“王凱旋這小子嘴損是損了點,心眼兒還是好的,李兄不要跟他一般見識?!?p> “無妨!”
李長清也以道禮回之。
兩人相視一笑。
“陳兄安心在此等候,貧道去去便回?!?p> 他對陳玉樓拱了拱手,身形忽如清風(fēng)般消散在原地。
...
石碑店。
繞過村口的巨大石碑。
李長清避過村里巡邏的戰(zhàn)士,來到村東頭的棺材鋪。
邁步走了進去。
院子里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中央的一大片地磚被翻開,露出一個大可蔽牛的深洞。
一架便攜式鐵梯孤零零地搭在洞邊。
李長清走近,低頭往下一看。
這地穴足有四五丈深,底下鋪著一遛長大的青磚。
看那青磚上苔蘚密布,想必年代不近。
正想著,洞底忽然傳來一聲槍響。
“看來陳玉樓的部隊在下面遇到麻煩了...”
念此,他不再猶豫,縱身躍下。
緩緩落在洞底,環(huán)顧身旁。
四周寬大的青磚上皆是一條條裂紋,不時往外滲著水滴。
陰寒逼人,連空氣中都充斥著一股濃濃的水霧。
“深處莫非是條地下暗河...”
李長清眉頭一皺。
順著寬闊的地板道往里走,斷裂感愈發(fā)明顯。
這里似乎正處于一條地震帶上。
好在結(jié)構(gòu)十分堅固,地道并無坍塌跡象。
走不多久,前方道旁出現(xiàn)了一座方形石臺。
石臺之上有個淺淺的凹槽。
看樣子曾有什么東西放在上面,不過現(xiàn)在已被人取走。
李長清沒有過多停留,繼續(xù)前行。
不出片刻,便來到地道的盡頭。
地道盡頭是一座用圓形石塊壘成的石屋,大小與尋常的民宿相差無幾。
門洞呈圓形,毫無遮攔。
雖是人工修建,卻有一種渾然天成之感。
屋中除卻一張光滑的石床外再無他物。
李長清大概看了一圈,沒瞧不出什么名堂。
光看間石屋,不像什么古墓地宮,倒像是某個人的地下巢穴。
石床旁有個方方正正的缺口,是個四十五度傾斜地道的入口。
剛剛聽到的槍聲,便是從此下傳出。
“這地宮竟是個雙層結(jié)構(gòu)...”
李長清目光閃爍。
用鐵劍敲了敲地道入口,發(fā)出梆梆地悶響。
“嗯,并無機括?!?p> 點了點頭,抬腳走下石階。
下面漆黑如墨,四周皆是不規(guī)整的巖突石峭,略顯狹窄。
這地道幽深狹長,估計起碼有幾百米縱深。
順著亂石填土墊成的坡道往下走了一陣。
突然,陣陣嘈雜的吆喝聲傳入耳中,偶爾還夾雜幾聲慘叫。
李長清加快腳步。
坡道底是一個人工開鑿的洞穴,中間地上有個不大的水潭。
潭水深黑,不知是否為活水。
潭水之上的巖壁上嵌著一個巨大的鐵環(huán),吊著數(shù)條半沉入水面的粗鏈子。
那鏈子黑沉沉的,不像是鐵的,上面并無銹跡,卻也看不出具體是什么材料。
有十幾個年輕的戰(zhàn)士分別站在寒潭四周,擼著袖子,用搖轆絞盤卷起鏈子,將其拼命上提。
鐵鏈的另一頭,拴著一個黑乎乎的,大缸似的物件。
缸身上有無數(shù)小孔,刺了許多古怪的花紋。
那怪缸里面不知裝了什么,仿佛活物一般,不停地抖動,在水面上激起陣陣漣漪。
此時,一男一女兩個考古隊的青年正扒在缸頂,嚇得渾身發(fā)抖,時不時看向缸內(nèi)。
臉色慘白,哆嗦著嘴唇講不出一句話。
“小劉,小馮,你們堅持住,要相信我們的戰(zhàn)士們!”
“把住缸口,千萬別往下看!”
寒潭邊,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中年男人正不停地為缸上的二人加油打氣,神色惶急。
一邊叫喊,一邊扭頭對身旁的軍裝青年哀求道:
“團長同志,拜托你們一定要保住他們性命啊!”
他的聲音中隱隱帶著一股哭腔:
“他們兩個才二十多歲,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正是風(fēng)華正茂的年紀,絕不能白白死在這里??!”
“放心。”
軍裝青年正是先到一步的潘永亮,此時他面色凝重,咬著牙盯著半露出水面的巨缸,目光陰沉。
在他身邊,另有幾名持槍荷彈的戰(zhàn)士嚴陣以待,手指扣在板機上,隨時做好對缸中出來的“怪物”射擊的準備。
忽地,那巨缸猛地抖動一下。
趴在缸頂?shù)膬擅嗄赈Р患胺?,加上吊在半空的時間長了,手下不由一松,緊接著,整個身子順勢向缸底滑去。
岸邊的中年男人見狀,捂嘴發(fā)出一陣驚呼。
潘永亮目眥欲裂,想去救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過突然。
眨眼間,兩名青年就要掉入水中,被缸底不知名的“怪物”吞噬。
千鈞一發(fā)之際,灰色的身影騰空躍起。
恰如一道白電裂空,橫穿水潭,直奔缸頂而去!
那就不要留
下一章晚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