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死無對證
“判決還沒下，目前就是收監(jiān)，只怕很難扭轉(zhuǎn)。”
“事情難道就沒有轉(zhuǎn)機了嗎？”趙良玉問道。
“這個事情麻煩的就是梁展寧自己承認了。本來汪舒窕也不承認自己有指使下人收買他人行兇。后來梁展寧被帶到堂上的時候，汪舒窕開始著急了，然后她就承認了是自己所為。
汪老爺將罪名推給梁展寧的是，而他也承認自己是因為想到得到第一，所以才會借汪舒窕的手殺人。”
“表哥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F(xiàn)在我表哥連入圍都沒有，難不成他還要再把前五個都殺了不成，這樣的第一，還有什么意思。而且都是一面之詞，憑什么汪舒窕就能無罪釋放?！蹦蚂`玥怒道。
“梁公子為什么會承認？”趙良玉咬著指甲開始思考。
“不知道為什么？表哥是一定是腦子進水了?！?p> “縣衙說他是要犯，不允許被探視?！鼻仃虒幯a充，說道。
趙良玉咬著指甲直皺眉，“如果梁公子自己不肯改口，這個案子要想翻案，那就必有要是十足的證據(jù)了。我們現(xiàn)在見不到梁公子，無法從梁公子那里突破了。”
“糟了，”趙良玉忽然想到了什么，“梁公子可能有危險?！?p> 秦晏寧也馬上想到了這個可能?！八罒o對證?！?p> 汪老爺為了救自己的女兒，那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來。在牢里殺了梁展寧，然后說人畏罪自殺死在牢里，這個案子到時候怕是會不了了之。
“那怎么辦？”穆靈玥急的快要哭了。
趙良玉看向秦晏寧，秦晏寧點點頭。趙良玉得到了秦晏寧的允許，連忙對著穆靈玥說道，“靈玥，我和大人現(xiàn)在去縣衙，為了以防萬一，你去叫上臨風趕來?！?p> “好。”穆靈玥連忙擦了眼淚。
滄州城知州常遇得知秦晏寧到來，急急忙忙的就出來迎接。雖然秦晏寧并非是常遇的直屬上級，但是常遇是滄州知州，而秦晏寧是鄴城知府，品級比他高。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差不多就是這個理。
“不知秦大人蒞臨，下官真是有失遠迎?！背Ｓ鐾χ蕡A的肚子，跑起來格外的喘，這還沒有多遠的路程，常遇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了。一陣風吹過，他覺得渾身都是涼颼颼的。他彎著腰悄悄的擦著自己額頭上的汗水。
“常大人不必如此多禮，本官也是上任途中路過此地。本來也不想多做叨擾，今日恰好旁觀了常大人的審案，也思來想去了許久，覺得不來拜訪一下，好像有失禮數(shù)。所以這才特來拜訪，還望常大人見諒。”秦晏寧客套著。
“哪里，哪里？可是下官審理之時，有失誤之處？還請大人指教？”常遇一派恭謙。
“指教不敢當，這一方面，您的經(jīng)驗比本官要多，還是本官要像您學習才對?！?p> “秦大人實在是折煞下官了，您是少年英才，自是比下官難以匹及。”
趙良玉都感覺常遇說的誠誠懇懇，就差跪下了。
秦晏寧見寒暄的差不多了，就開始直奔主題。他嚴肅道：“常大人，本官不明白，此案既然未下判決，那汪舒窕也算是嫌犯，為何還能無罪釋放？”
“這，這，”常遇緊張的額頭冷汗直冒，一直說不出個所以然。
“看來常大人是有什么難言之隱？”秦晏寧明知故問。
“汪老爺是我們滄州城的稅賦大戶，如果證據(jù)不足，我們是都得罪不起?！背Ｓ鰹殡y的解釋。
“這樣常大人就不怕?lián)弦粋€官商勾結(jié)的名聲？這會讓百姓如何看待我們？”
“是是是，大人教訓的是。”常遇一直點頭哈腰。
趙良玉看了一眼秦晏寧，然后轉(zhuǎn)頭問著常遇。“梁展寧現(xiàn)在關在哪里？我們能去看看嗎？”
“梁展寧是要犯，雖然他承認了，可是也好多事情沒有交代，牢里估計在審問他。怕是牢里的環(huán)境，大人會受不了。”
“審問？你們要怎么審問？”趙良玉想到之前牢里審問犯人的手段，不禁有種不好的預感。
“本官也想學習一下，不知本官能否觀摩一二？”秦晏寧雖是詢問，可是語氣帶著不容置疑。
“是是是，下官這就安排。”常遇提議著，“秦大人，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用了午膳再去看，可以嗎？”
“無妨，本官就是去看一眼?！鼻仃虒幙聪虺Ｓ觯俺４笕耸丘I了嗎？”
“沒有，沒有，”常遇連忙反駁，“大人，您請。”
陰暗潮濕的大牢中，充滿著霉味，還帶著一股久久飄散不去的血腥氣息。時不時還能傳來幾聲慘叫。與這兒相比，平安縣的大牢可以說是好很多，至少那里沒有給人一種充滿死亡的絕望。
秦晏寧凝眉看著血跡斑斑的刑具，冷聲道：“常大人都是打算屈打成招嗎？本官記得律法規(guī)定嚴禁動用私刑，就是怕的屈打成招。”
常遇心慌，“師爺說有些犯人就是骨頭硬，不讓他們受點皮肉之苦，他們是不會招。我們，我們只是小懲大誡。”
“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币粋€衙役急急忙忙的跑過來。
“出什么大事，慢慢說，沒看到秦大人在這里嗎？”常遇責罵了那個慌忙的衙役。
衙役沒法子不慌張，“大人，梁展寧自殺了?！?p> 難道還是來晚了一步嗎？趙良玉連忙拉著衙役的手臂，“人在哪里？快帶我去?！?p> 趙良玉走進了關押梁展寧的大牢，首先撲面而來的一種濃重的血腥味，她看見梁展寧傷痕累累的趴在地上，顯然也是受過重刑的，血跡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散去。
趙良玉快步走到梁展寧身邊蹲下，她探著梁展寧的鼻息和頸部，稍微松了一口氣，“大人，還有救，快去請大夫?！?p> 趙良玉拿出一個小瓷瓶，倒了一粒藥丸塞到了梁展寧的口中。這藥是穆臨風給的，說是關鍵時刻可以救命的。
趙良玉看著梁展寧手腕上傷口參差不齊，她愣了一下，顯然是被瓷器劃了不止一下。趙良玉沒有多想，連忙給梁展寧止血。
衙役跑出去找大夫，就碰到了穆臨風，問了兩句，就連忙將人帶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