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月有余,純銀未踏出屋子半步,雖然在這圣祖山所有人都收斂起了修為,但純銀仍然感受到了數(shù)股強大的氣息。一日早上一個少女突然出現(xiàn)在了純銀屋前,以純銀的修為竟然沒有一絲感覺到有人前來,當她一敲門時純銀猛然一驚才發(fā)現(xiàn)竟然有人在他門前,純銀的靈識一直保持著警惕,但這個少女他竟絲毫沒有察覺到。
純銀緩緩打開門,他并不擔心有危險,畢竟在這圣祖山只要秦桑陽不說話,沒人敢拿他怎么樣?!澳羌冦y少俠吧,小女是秦掌門的婢女,秦掌門差我前來詢問您有什么需要么?”
“我要見秦桑陽?!奔冦y一直壓抑著他來此的目的,其實他無數(shù)次的想開口詢問,但他知道時機并未成熟。
“這個,我需要跟掌門請示下,請您稍等?!鄙倥従彽耐巳?。
不多時,少女帶領著純銀前往秦桑陽的住處,這秦桑陽的住處極為簡單,一座茅屋佇立在圣祖山上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茅屋不遠處有一水潭,一條小瀑布直泄而下。
“進來吧”秦桑陽從屋內傳出,純銀隨著少年一同來到秦桑陽的屋內,她屋內還坐著一人,此人是一個精壯的漢子,一身古銅色的皮膚上布滿如星點一般的疤痕,身材極為健壯,眼見便是一個粗獷的漢子。
“坐吧,我給你介紹下,這是非命的徒弟,純銀,這是我華胥派十大長老之一,神匠。果兒,倒茶來?!鼻厣j柣ハ嘟榻B著,示意純銀坐在神匠對面,純銀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精壯的漢子身上星點一般的疤痕是由于火星迸濺而產(chǎn)生的燙傷,這漢子其貌不揚,誰也不會想到他竟然是曾經(jīng)鑄造出天階神兵天皇巨闕之人。
“久聞神匠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果然其貌不凡?!奔冦y并未直接坐下,而是站著對著神匠作了個揖。神匠沒有太多表情只是點了點頭。神匠如此,純銀便沒有必要再過客氣,便坐了下來。
“神匠,你與非命之間的事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放下吧?!鼻厣j柮蛄艘豢诓璧恼f道。
“若非他非命恃才放曠,我女兒怎么會死?!鄙窠畴p拳被握的咯咯作響。秦桑陽只是搖了搖頭,繼續(xù)抿著茶?!吧窠常敲f年來剩余的魂魄極為不穩(wěn),恐怕即使有門羅的丹藥,他也時日無多。何苦呢?”
“哼,他死有余辜,即使他不死,我也想殺了他這個自私自利的人?!?p> “神匠前輩,你與家?guī)熡泻伍g隙,我一個晚輩沒有資格過問,但若您再有一句侮辱家?guī)熤挘叶ㄒ阊獮R當場?!奔冦y的氣勢提升,眼神變得凌厲無比,殺氣騰騰,如一柄出鞘的利劍一般。神匠雖然以鍛造神兵而聞名,修為并不是他引以為傲的資本,但他已活了數(shù)十個道歷記年,修為雖不及巔峰的修者,也至少擁有破凡巔峰甚至踏圣階的修為,在他看來一個煉氣化神階的修者如同螻蟻一般。然而此時的純銀卻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在神匠看來從未有任何一個哪怕是破凡階的修者給他帶這種感覺,何況是一個煉氣化神階的修者,但神匠身為一個天階修者,怎會在面屈服于一個煉氣化神階修者的恐嚇。神匠冷哼了一聲“非命該死?!?p> 說時遲那時快,純銀根本未有絲毫征兆的瞬間拔出陰陽雙劍。
“殺,殺,殺,殺,殺”純銀瞬間揮出五道殺劍,在第五個殺字出口之后,純銀口中噴出鮮血倒飛而出。這殺劍傳說在遠古時期曾經(jīng)誅殺過仙神,五重殺劍足以重創(chuàng)破凡初期修者,以純銀煉氣化神階修者的實力根本就不足以使出,但他憑借天之心脈和體內源源不斷供應精純靈氣的朱厭天珠強行使出,但使出之后也令他受到很大的反噬,若非天之心脈無比強大,他可能已經(jīng)心脈盡斷。
這還沒完,僅僅第一個金色殺字落下,純銀便強行止住身形,強行使出幽玄鬼步,就連秦桑陽這等高手都未反應過來,純銀已經(jīng)手握一黑一白兩柄陰陽雙劍沖到了神匠面前。“逆亂陰陽”陰陽雙劍猶如旋風一般急速旋轉著沖向神匠。
“住手”秦桑陽已經(jīng)反映了過來,變手為爪,直接抓向純銀旋轉著的陰陽雙劍。在天階修者面前,純銀的一切招式都不值一提,但秦桑陽有些小看了純銀,當她抓住白劍之時,一股巨大的靈氣沖擊令她竟然倒退了兩步,這兩步的倒退竟然使她沒能在第一時間抓住黑劍,黑劍仍然飛向神匠,但秦桑陽畢竟是這世間最巔峰的修者之一,僅僅一頓身形,便再次伸手抓出了黑劍。與此同時神匠也接連抵擋住空中接連飛下的金色殺字。純銀眼見無法拿回陰陽雙劍,絲毫不猶豫,右手直插左肋中,從肋中抽出太虛骨劍?!疤炖自E”純銀已動了殺心,即使他要殺的是一名踏圣階的天階修者。這連續(xù)的出擊僅僅在一瞬間完成,即使秦桑陽這樣的高手也未反應過來。
秦桑陽根本沒來的急擋下純銀的“天雷訣”,純銀手中由于靈氣太過狂暴而帶起絲絲風雷的太虛骨劍已經(jīng)來到了神匠眼前。神匠不得不放棄抵擋空中金色殺字一掌拍向純銀。純銀口噴鮮血倒飛了出去。純銀將秦桑陽的茅屋一面墻直接砸塌,然后被轟到了遠處水潭上的山巖上,之后直接掉入水潭中。反觀神匠也不得不以肉身硬接了純銀的第五道殺劍,即使純銀僅僅是一個煉氣化神階的修者,這道金色的殺字轟在神匠后背,神匠直接口吐鮮血,被砸倒在地面,整個地面出現(xiàn)了一個潛坑,周圍滿是龜裂。秦桑陽接下逆亂陰陽后,本有機會替神匠抵擋最后一道殺字,但她接下陰陽雙劍后,做勢向后退了幾步,未去替神匠抵擋殺劍。
秦桑陽馬上扶了一下神匠便急速飛向純銀墜落的水潭?!捌稹鼻厣j栯p掌向空中一抬。整個水潭的水竟然被生生抬起在了空中。純銀趴在潭底的一塊石頭上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秦桑陽飛下抓起純銀,當她離開水潭之后,潭水轟然墜落回潭中,純銀已經(jīng)昏迷未看到此情景,此等大能已超脫單純的修為之境。秦桑陽將純銀放下,剛剛爬起的神匠直奔而來要殺掉純銀,卻被秦桑陽攔住。
“此人不能殺?!?p> “秦掌門,他如此羞辱于我,我神匠在這大世界幾十個道歷記年,何時受過此等屈辱?”
“你辱其師在先,他已警告你,你仍不顧,而且你一個破凡巔峰的修者,他只是一個煉氣化神階修者,還有我?guī)湍憬酉乱徽?,你還如此狼狽,還嫌不夠丟人么?”秦桑陽不怒自威,即使說出此話并未如何激動,但其中所含威嚴無人可比。神匠也再未多言,坐下調息了起來,雖然即使純銀使出絕強功法,但也難以彌補二人之間修為的差距,神匠僅僅氣息有些紊亂,并未有太大傷勢。秦桑陽一股柔和的內力輸進純銀體內,幫助純銀壓制體內所受的傷,秦桑陽剛接觸純銀的心脈之時便大為吃驚,竟然是多年未曾出現(xiàn)的天之心脈,秦桑陽將靈識探入純銀體內,當她想探查更多之時,一道幽幽的女聲直接響起在秦桑陽心中。
“再入半分,叫你魂飛魄散?!倍潭淌畟€字,聽得秦桑陽心驚膽寒,竟然推開純銀,猛然退后幾步。一滴汗珠緩緩從其頭間滴落。神匠也發(fā)現(xiàn)了秦桑陽的異樣,上前來到秦桑陽身邊,秦桑陽只是默默的搖了搖頭。
“天地之大,強者之多,非我等所能知曉,即使踏圣巔峰修為又如何?”秦桑陽說完這句,再次扶起純銀,緩緩為其恢復傷勢,不再敢有任何妄動。
在秦桑陽功參造化的修為恢復之下,很快純銀便睜開了眼睛,睜開眼睛的純銀第一時間去摸身邊的太虛骨劍,由于是本命神兵,與其性命相連,骨劍在何處他可以很清楚的知道。握住骨劍的純銀艱難的看向神匠。
“好了,你二人誤會一場,神匠此事是你不對,你與非命之事已經(jīng)過去了,以后不許再提,純銀,神匠也為此受了傷,此事就此作罷,你看如何?”秦桑陽竟然開口為二人和解,而且是給了純銀一個天大的面子,那神匠可是這聞名世間的鍛造神兵之人,無數(shù)人想要求他為其鍛造兵器。
純銀點了點頭,純銀從來不是什么好人,能在山海關一把火焚燒數(shù)萬生靈都不眨一下眼,但純銀從來都是一個講情義之人,非命待其如子,純銀便不允許任何人侮辱其師,即便對方是天階修者,純銀拼上性命也定要他血濺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