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以煦的公寓位于一棟十六樓大廈的十五、十六兩層。
將近三百坪大的十五樓空間內(nèi)除了主臥、書房等,還有一間兼?zhèn)淙郎嘏自O(shè)備的健身房。至于十六樓,除了擁有一座室內(nèi)溫水游泳池之外,一旁有座室內(nèi)森林,在玻璃纖維所做成的無數(shù)巨大假巖石之間,植滿了各種室內(nèi)植物,儼然是一座巨大的溫室,又像是一座有溫度調(diào)節(jié)設(shè)備的室內(nèi)植物園。
季以煦剛打開門,突然脖子被人從后面勒住,季以煦用腳鉤住后面人的一只腳,猛坐了下去,那人急忙閃開,嬌聲俏語道:“身手不錯嘛?!?p> “彼此彼此。”季以煦回頭看一眼笑得陽光明媚的上官琦。
上官琦親密的挽上季以煦的胳膊,“老哥,我餓了,你請我吃飯去唄?!?p> 無事獻殷勤,肯定有鬼。
果然,昨晚他還在BJ全聚德吃烤鴨,此刻已到了吉隆坡吃米粉。
在吉隆坡市區(qū)中心的中國城,具有淵遠悠久的華人古跡,處處可見早期移民所建立的廟宇、磚樓和低矮的民宅。最主要的一條街道上,兩旁的商店,主要是以日常用品、觀光紀念品、衣飾店等為主,小吃店也是三步就一家。即使不是假日,這一條主街上也隨時充滿了車輛和觀光客。每到了晚上時候,所有車輛禁止通行,夜市商展便擺在路中央,一直迤邐過整條長約四公里的街道,呈現(xiàn)出華人社區(qū)的另一番風味。到中國城的這一天下午,因為適巧是周末,商展在三、四點鐘時就會提早擺出,于是更加顯得一片擁擠不堪。
季以煦和上官琦進了一家古董店,若無其事的轉(zhuǎn)了半天,又回到街上熙來攘往的人潮中,兩人挽著胳膊,腳步隨意像是一般的觀光客一樣在逛街,才走了一段路,季以煦目不斜視地向上官琦低聲說:“后面有人跟著我們!”
上官琦拿起路旁攤位上的小裝飾品故意有說又有笑,但說話內(nèi)容和表情卻完全不吻合,“從酒店跟到這里,同樣的幾個人?!?p> 季以煦假裝看她手里的東西,低聲問:“現(xiàn)在要怎么辦?”
“我們在異國他鄉(xiāng),不能節(jié)外生枝。走吧,老哥,你肚子餓不餓?”她挽住他的臂彎,隨意地拐進一家小吃店。
走入小店內(nèi),上官琦向店老板點了兩碗米粉和一些小菜。在靠門口的一張小桌旁坐下后,季以煦很快地用眼角余光瞄了四周一眼,后面跟蹤的幾個男人,這時也停下來在對面一根電線桿旁抽煙。
上官琦坐在旁邊,從皮包中取出一個發(fā)帶把一頭長發(fā)扎成馬尾,小店老板親自端來了熱騰騰的米粉和小菜,托盤一擱在桌上后,卻故意慢吞吞的抹桌子,一邊不經(jīng)意地低聲問道:“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么麻煩?”
季以煦和上官琦交換了個眼色,上官琦問:“老板這話是什么意思?”
那位店老板繼續(xù)說:“我在這里做生意二十幾年了,對面等你們的那幾個——你們千萬別回頭看!”老板慢條斯理地將一盤盤小菜端上桌,邊說:“他們是‘華記’的人,在這里收保護費收了十幾年了。”
上官琦微微一怔,“華記?本地第一大幫派?”
“你們吃完就趕快走,趁現(xiàn)在商展人多?!钡昀习逡徽f完,便轉(zhuǎn)身去忙了。
季以煦夾了一塊豆干放進嘴里,“他們這是想綁票???”
上官琦笑笑,“他們大概是把你錯認成以照大哥了,以為自己碰上金主爸爸了?!?p> 上官琦吃了一口熱呼呼的米粉,說:“要甩掉幾個小羅嘍并不難,不過我們現(xiàn)在有任務(wù)在身,沒有時間跟他們兜圈子玩?!背酝陽|西,季以煦去結(jié)帳,并且給了老板好大一筆小費,然后拉著上官琦走出小店,對街那幾個人也立刻跟上來。走在摩肩擦踵的商展人群中,季以煦摟著上官琦的肩,他偏過頭,嘴唇附在她耳畔低語道:“我看看后面的人隔多遠?!蹦菐兹嘶ハ喽Z一番,然后把手探入胸前的外套里面,看樣子是在“掏家伙”,而且也加快腳步越來越靠近他們了。
季以煦轉(zhuǎn)過頭看向前方,兩人繼續(xù)往前走。
“怎么樣?”上官琦問。
“越來越近了,而且我懷疑他們帶著家伙!”
上官琦明眸一轉(zhuǎn),“我有辦法了。”探手就從季以煦外套內(nèi)兜里取出一疊鈔票,她嘴角扯出狡猾的笑。
她“不小心”讓一張鈔票掉到地上,每走兩步就丟一張,后面也開始有路人偷偷彎下腰去撿。
商展街上路人正多,有人一路掉鈔票,當然也有人貪心想一路撿鈔票,但是每隔兩步就有一張,要撿的人也越來越多了,有人甚至為了爭奪鈔票打了起來,一時之間,叫罵聲你一句、我一句,場面頓時陷入一場混亂之中。最后,上官琦索性將手中的一疊鈔票用力往空中一撒,然后大喊一聲。“跑!”季以煦緊緊抓著上官琦的手,馬上拔腿就跑。
在后面跟蹤的那幾個人一下子就慌了手腳,但是這時追的人和被追人的中間,已經(jīng)擠呀、推呀、又爭又搶地堵住一大票搶錢的路人,氣得那幾個歹徒只能干瞪眼!
趁著街頭混亂,季以煦拉著上官琦拼命跑到街口,然后不遲疑地沖進一輛停在路旁候客的計程車后座。季以煦立刻大聲叫司機趕快開車,車子沖出去時,司機掉過頭來看了他們兩人一眼,“你們要去哪里?”
“云頂!”
一聽,計程車司機緊急剎車,“云頂?你們知道從這里到云頂要多少錢嗎?”
季以煦趕快從另一個衣袋里掏出幾張大鈔丟在前座,這時司機才不再啰唆,繼續(xù)開車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