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神灰：這一次是皮皮槍的形狀

　　“玄氣凝湖，玄湖境，褐色玄氣，土屬性功訣……倒是沒冤枉了他。”古暉魂軀看著識海內(nèi)畫幕上精神力探測傳回的景象，頷首自語，心中算是有了底。

　　先前畢竟只是隔著古小白的軀體探測感應(yīng)，他雖也不覺得自己的精神力會出現(xiàn)什么太大偏差，不過怎么也是第一次使出來，心里多少有些拿不準(zhǔn)。

　　千年記憶告訴他，與任何人打架斗狠，先摸清底細(xì)，別似那愣頭青，到頭來死都不曉得是怎么死的。

　　回了回神，眼看這沒了生氣的玄氣湖泊逸散的跡象越發(fā)明顯，古暉也越發(fā)迫不及待，先吸干再說！

　　“收！”

　　然而這回便不似先前吞噬靈魂那般，古暉沒再整出甚么饕餮大嘴巴子，第一次總是充滿新奇的，偶爾自娛自樂一番倒無傷大雅，說到底還是那深淵巨口太丑了些，不合他古暉的品味。

　　轉(zhuǎn)眼間，那飄在湖面上的神灰已然變了個模樣，化作一桿一指來長的袖珍長槍，周遭古樸滄桑之氣縈繞，仍是看似那般平平無奇，然而擱在這小小丹田內(nèi)，卻又如一根攪動風(fēng)云的擎天神柱，不動則舉天定海，動則石破天驚。

　　只道是：

　　“寒芒一點纓飄絮，

　　孑然一身桿須直。

　　鋒藏古木經(jīng)風(fēng)雨，

　　槍出游龍不留行?！?p>　　這桿神灰古槍于虛空中打了個旋兒，調(diào)準(zhǔn)了槍頭，舞出一道好看的槍花，一頭直插到了湖底，也不見再有什么其他動作。

　　然而便是在那一瞬間，宛如幽潭深井的死湖猛然一震，湖面如撞碎了銅鏡不復(fù)安寧，湖水霎時驚濤駭浪沖天而起，卷起一道漩渦水柱，如一條水蛇繞著古槍盤旋而上，好不壯觀。

　　吞噬，煉化，吸收，而后……如牛泥入海，杳無音訊！

　　“咦？”

　　識海內(nèi)，本是穩(wěn)坐釣魚臺，好似一位老漁民正愉悅收著魚網(wǎng)的古暉忽然“咦”的一聲，盯著眼前的虛幻光幕，面露疑惑，甚是不解。

　　“真真是奇了！怎的就不見了？”

　　方才眼看著涌入的玄氣能量轉(zhuǎn)眼被空間的某種神秘力量瞬間煉化，正要找個地方重新匯聚，等著他來予取予奪，大快朵頤一番?？烧l承想，他只是眨了個眼，再望去便空空如也——玄氣能量消失了！

　　百思不得其解，古暉魂軀便瞪大著眼，死死盯著那畫幕里的神灰空間，他實在想看看，這玩藝究竟是個什么寶貝，總能給他一些意想不到的“驚喜”。

　　轉(zhuǎn)眼間，仿佛整個世界都徹底靜了，丹田內(nèi)，識海內(nèi)，石室里，悄然無聲，只余微微一絲律動的呼吸聲……

　　盯了好半響，古暉魂軀終是動了，然而，只見他一屁股坐在了識海湖面上，望著畫幕呆呆出神，又嘆了口氣，像個泄了氣的皮球沒精打采的。

　　“本以為真真是個絕世無雙的大寶貝，害我心里高興得緊，誰想竟做了個白日夢！也罷，只怪我貪心不足，心里著了魔了……”

　　方才這一時半會，他已是弄清楚了狀況，此刻再想起先前那甚么“噬其魂，奪其丹”的，自個都覺得有些好笑。不過他心態(tài)依舊還是那般的好，從不貪多，笑了笑也就釋然了。

　　這精神力天賦是不假，神灰天賦也是真，獨獨它這吃干抹凈的德行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先前也不見它對什么東西有特別的興致，可此刻偏偏好似活了一般，對這玄氣倒是情有獨鐘——它竟是個專吃玄氣能量的大戶！

　　只要發(fā)動精神力將任何模樣的玄氣搬了進(jìn)來，那是有多少吃多少，來者不拒，欲罷不能，宛如個深不可測的無底洞。

　　最奇的是，這神灰吃的滿嘴流油也就罷了，可它不僅吃肉還喝湯，硬是把一整湖的能量吃了個底兒掉：感情深，一口悶，丹田內(nèi)的玄氣涓滴不剩。

　　這神灰絲毫不與它主人客氣，動作干脆利落，末了還微微顫了顫，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見狀，古暉先是一愣，似是想起了什么，隨即發(fā)出一聲輕笑，竟是露出一抹懷念之色。

　　仿佛面前的已不是神灰，而是個才幾歲大的皮小子，一不小心玩壞了父親的大寶貝，正一臉無辜地望著他，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語調(diào)還隱隱帶著幾分雀躍：“爹，你怎的這般模樣盯著孩兒？方才那聲音清脆悅耳，好生有趣，是個什么好東西？再給孩兒來個十個八個的玩玩兒吧！”

　　他仿佛看到了那時的自己。

　　打不得，罵不得，歡喜不得，厭惡不得，想必那時的父親便如我此刻的心情吧……

　　古暉也不著惱，試著用精神力操控一番，果然如他心中所料，確是沒法子強行打住，遞過去的意志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又運起自身玄氣灌注其中，更似牛泥入海，肉包打狗，只進(jìn)不出，有去無回。似乎這便是它骨子里天生的本能，一切皆由心生，不為外物所擾。

　　雖有些無奈，可古暉心中卻是明了的，神灰不過是任由他的精神力操控，飛天遁地，聚合離散，千變?nèi)f化，看似無所不能，可實則與之自身天賦能力相關(guān)的一切，皆是與生俱來，與操控之人是誰卻并無分毫干系。

　　雖認(rèn)其為主，任其擺布，卻并非同出一脈，同為一體，諸如煉化、吞食玄氣此類異能，或許也只有神灰本身或是它的一部分才可能強行干涉的了。

　　“成為你的一部分么？”念及于此，古暉微微沉吟，在獸神傳承中粗略搜索了一番，腦海中冒出了一個新的想法，“那若是讓你成為我的一部分呢？”

　　說到底，如今這神灰只當(dāng)是可收入識海內(nèi)的一把武器，算作是認(rèn)了主，可畢竟不是長在身上的手腳，不過倘若真成了自個身上的家伙，那究竟會是怎樣的光景倒還真說不好。

　　細(xì)細(xì)斟酌片刻，古暉眼神漸漸明亮，青澀俊逸的小臉上露出一抹期待笑意，這法子——可行！

　　說干就干，心神瞬間從識海內(nèi)退了出來，古暉就地找了個干凈地方坐下，期待地搓了搓小手，轉(zhuǎn)而面色漸漸嚴(yán)肅，稍稍運氣，體內(nèi)一股無色玄氣能流涌上右手，對準(zhǔn)胸口便是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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