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我就算死在王家,我也不會走,到嘴里的肉怎么能讓他飛了?你快滾!”
快滾?
韓冰冰的罵聲還在余溪的耳邊回響。
她一路走一路想,始終想不明白,韓冰冰怎么怎么變成現在這樣?
她以前明明是一個明媚天真可愛的女孩兒,可是和她說話的時候,她卻像是一個深閨怨婦,身上充滿了戾氣。
難道她真的看錯了。
難道以前余溪見到的那個韓冰冰并不是真實的她,而是一個虛偽假裝而成的面具。
而真正的韓冰冰是今天這個,為了錢可以不擇手段,不擇手段的犧牲自己,可以處心積慮的爬上別人的床。
她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為什么?
“余溪,你去哪兒了?”
余大山遠遠地看見余溪朝這邊走來,他就喊了她一聲,可是余溪正陷入韓冰冰的事情中無法自拔,壓根沒有心思去顧及其他的事情。
余大山想起白天余田姐姐說的那些話,不免有些擔心,急急忙忙跑過去,“余溪,你去哪兒了?我們大家伙兒在外頭找了你許久,怎么也不見你的蹤影,可讓我們擔心了許久?!?p> 擔心?
余溪怔怔地看著余大山,看著這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沒有覺得有依賴感,反而有一種強強的壓迫感朝著她襲過來。
“啊,你們找我干什么?”
干什么?
余大山在余溪面前停下,渾身氣喘吁吁地,“你說做什么?”
余大山看著余溪茫然無措的模樣,擔心起來,“韓冰冰姑娘的事情,我都聽余田姐姐說了?!?p> 聽到韓冰冰的名字,余溪的腦子里又響起臨走時,韓冰冰的怒吼聲,她有些累了,敷衍地答道:“沒什么,我挺好的?!?p> 挺好的?
余大山瞧著余溪魂不守舍的模樣,這哪里好了?
余大山從未見過余溪像如今這樣失神,他有些擔心,他抓著余溪的手臂,搖了搖,“余溪,究竟發(fā)生了何事?你同我說說,你爹你姐姐不能幫你解決的事情,我來幫你,你跟我說說,行嗎?”
說?
余溪皺緊眉頭,傻呆呆地看著他,“你幫不了我,誰也幫不了我的?!?p> 幫不了?
余大山眉頭一皺,內心有些許痛苦掙扎。
他知道自己是個無用之人,保護不了余溪,保護不了叔叔,雖然長了一身的腱子肉,但是在權力和金錢面前無能為力。
可是即便是這樣,倘若余溪真的發(fā)生什么,他愿意與之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余大山緊緊地看著余溪,“余溪,你去見韓冰冰究竟發(fā)生了何事?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說,我能替你解決?!?p> 解決?
余溪想起自己這一段時間的經歷,遇到了這么多的人,經歷了這么多的事情,好像從未有一件事情真真正正的讓她如愿。
她說的抗爭,說的那些反抗,那都是假的。
跟王琰這種有權有勢的男人相比,她說的那些都是假話。
她這個人在王琰面前不堪一擊。
王琰只要隨便喊兩個人就能把她整個余家給鏟平了。
“你不用解決,我們挺好的?!庇嘞鹆艘痪?,便要往前走。
余大山在她身后輕輕扯了一下,沒想到沒拉住。
這個時候想事情入迷的余溪,就像是一頭牛一樣拉扯不住。
余大山看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事情不簡單,恐怕韓冰冰那邊事情不好過。
也是,一個女孩子遭受這樣的處境,她在家里頭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呢?
想想當初余田姐姐被夫家休了回來,即便老爺子沒有說什么話,甚至也愿意養(yǎng)著這個女兒,這村子里還有很多嚼舌根的人呢。
余大山覺得頭疼,他認真地看著余溪,有些話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
余大山掙扎了許久,他望著余溪,終于問出了心中想的那些話。
“韓冰冰,她還好嗎?”
韓冰冰?
余溪一個眼神看向余大山,眼里充斥著殺氣。
余大山第一次從余溪眼中看到這種神色,他不由得心慌了起來,“韓冰冰真的發(fā)生事情了?”
余溪想起韓冰冰趕走她之前說的那些話,她說了,不要自己管她。
走這一條路都是她自己心甘情愿,沒有一個人逼迫她這么做,所以自己不要多管閑事。
韓冰冰是死是活,與余溪一點關系也沒有。
是啊。
余溪連自己都管不了,還管別人做什么呢?
韓冰冰要犧牲自己的清白一步一步往上走,而她余溪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自己墮落下去。
兩個人不過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她干嘛還要多此一舉呢?
從此以后,她和韓冰冰老死不相往來而已。
余溪冷了下來,裝作無所謂道:“沒什么。”
沒什么?
發(fā)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沒什么?
余大山眼巴巴看著余溪,生怕余溪把所有的事情都瞞在這里,他不忍心看見她這樣子。
“余溪,韓冰冰到底發(fā)生何事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只是在關心你,我沒有其他的意思,余溪,你知道的?!?p> 余大山眉毛擰巴在一起,心急如焚。
余溪看見余大山這樣,冰封的內心有些許觸動,可是她累了,她不想在不相干的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無知。
她不想讓人知道她內心的脆弱,尤其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真心地想關心她。
余溪冷笑一聲,“余大山,你這么關心韓冰冰,怕不是以為她被男人玷污了,就覺得她是個臟女人。但凡是個男人,你們就能對她做出像王琰那樣的行為吧?”
什么?
這說的是什么話?
余大山怒氣沖沖抓住余溪,“余溪,你瘋了?我是什么樣的人,我余大山就算餓死累死,我也干不出欺負女人的事情?!?p> “你們說的輕巧,背地里怎么做事的,誰又知道呢?”
“我不是!”余大山紅著眼眶,眼睛里頭充斥著紅血絲,怒眼瞪著余溪。
余溪看著余大山憤怒的模樣,她的內心像是有幾種力量在撕扯著,肚子也像被刀絞著,嘴巴里都是苦水,不一會兒,一口酸水吐出來,兩眼一黑,睡了過去。
“余溪,余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