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接近傍晚卞幽白才回來,推門而入,便看見她坐在床邊,看見他進來眼睛閃閃發(fā)光。
他壓制著不受控的唇角,將栗子糕放到桌上,上前去拍拍她的頭對她說道:“快去吃吧,小饞貓?!?p> 虞嘉嘉抬手拂了拂耳畔的碎發(fā),沖他彎彎柳眉,緩緩上前牽起他的手,又轉(zhuǎn)身拿起栗子糕,牽著他向桃樹的方向走去。
天邊的夕陽好生紅潤,似心頭朱砂痣,似女子的胭脂,云霞早已染上顏色,霞光打在少男少女的肩頭,此刻天與地仿佛融合,分不清面上的緋色是云霞還是心動。
她牽著他的手來到桃花樹下,穿過結(jié)界,桃花開得很美,花瓣似經(jīng)久不衰,緩緩飄落,落在她與他的肩頭,額頭,還有……心頭。
拉著他坐下,打開栗子糕,捻起一塊,輕輕咬下,綿密清香入口即化,很甜,甜到她的心。她又捻起一塊,塞到了卞幽白的口中,看著他微微皺起的眉,虞嘉嘉臉色微微一變,假裝怒道:“你莫不是嫌棄我喂你?!?p> 卞幽白見狀連忙胡亂嚼了嚼嘴里的栗子糕咽了下去,瞬時一股清甜的氣息從鼻腔中彌漫開來,很甜很甜,甜入心脾。
見他乖乖吃掉栗子糕,虞嘉嘉心情大好,沖他嫵媚一笑,隨即用法術(shù)隔空取物,將她釀的青花酒變到他身后。
卞幽白愣住了,他覺得有比栗子糕更甜更膩的東西悄悄糊上了他的心頭。
虞嘉嘉見他微微失色的眼眸,又看了看他微勾的唇角,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
卞幽白感覺唇上似有鵝毛般輕撫,但還沒來得及回味,便蕩然無存。
他伸出手,反扣住她的腦袋,想深入體會一番。
虞嘉嘉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拉進他的懷抱。仿佛他的濃情蜜意都藏在吻里,她閉上了雙眼,感受他帶來的愛意。
良久,卞幽白輕輕放開她,她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卞幽白整張臉都憋紅了,她撲哧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定了定心神緩緩向他開口道:“卞幽白,你看看你身后有什么?”
卞幽白轉(zhuǎn)身一看,是一瓶青花酒。他輕輕拿起,回過頭對著她戲謔道:“這是夫人自己釀的嗎,如今是要送給為夫討為夫歡心嗎?”。
虞嘉嘉看著卞幽白,此刻他臉上只剩下得意,她隨即附和道:“是啊,嘉嘉的青花釀只給夫君喝呢”
卞幽白微微一愣,便回贈她梨渦淺笑。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天色漸漸暗下來,卞幽白帶著她飛了回去。臨了還抱著她贈予的青花釀。
夜已至,傳了晚膳,又喚媬嬰與媬嵐布菜。
晚膳上了虞嘉嘉最愛的翡翠豆腐湯,她吃的很開心,而卞幽白則看她吃,絲毫不動筷。
一旁的媬嵐微瞇了迷眼眸,漆黑的眸子中閃過一絲不悅,她在他的碗邊涂上了無色無味的七情六欲散,只要稍一沾唇,兩個時辰后藥效發(fā)作。
她便迷惑主君至芙蓉閣,到時自然什么都水到渠成了。
想到這,她的神色變得陰毒,死死地盯住他面前內(nèi)只金絲邊玉碗。
而此刻卞幽白的心思全放下了虞嘉嘉的身上,看著她全然不顧自己形象的樣子,他抑制不住上揚的唇角。
吃飽了的虞嘉嘉全然不顧及自己仙女的形象,胡亂的擦了擦嘴,往床上一躺,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皮,滿足的笑了笑。
他凌亂的摸了摸下巴,她媳婦是仙女嗎?這……吃飽了就躺,確定不是豬的行為?
正當自己滿足的不得了的時候,她忽而想起剛才在自己吃東西的時候,卞幽白一直盯著自己,什么也沒吃。
她起身走過去,侃然正色道:“吃飯。”便坐到他旁邊。
看著她正襟危坐的樣子,他默然片刻,欣欣然端起面前的碗,正準備喝時,他停住了,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猶豫片刻,他將碗中的湯喝個精光。
而一旁的媬嵐早已嚇出一身冷汗,見他喝完才將攥著衣角的手松開,在心底默默地松了口氣。
她緊張的情緒被旁邊的虞嘉嘉盡收眼底,她覺得這碗湯一定有問題,待卞幽白用完膳后,她吩咐一旁的媬嬰與媬嵐收拾完便打發(fā)她們出去了。
見媬嵐和媬嬰走遠后,她將房門光上,拉著卞幽白的手走到床邊,剎那間冷意浮現(xiàn),對他說道:“湯有問題?!彪S即又讓他含了清脈丹,這才放開他。
卞幽白悠悠笑道:“這么擔心我啊,小嘉嘉?!?p> 虞嘉嘉看著他得意的嘴臉,下意識抿了抿嘴道:“你要是沒了,我豈不是要守寡?!?p> 他看著她強詞奪理的樣子,低頭嘆了嘆氣:“唉,原來是這樣啊。”
虞嘉嘉看著他佯裝委屈的模樣,心下不忍,隨即捧起他的臉就吧唧了一口,又仔細端詳一番,她很認真的確定他是個妖孽。
沒過多久,媬嵐推門而入,看著兩人有說有笑你儂我儂的樣子,她死死攥緊拳頭,細長的指甲沒入手心,低頭道:“主君,卞一將軍邀您芙蓉閣一敘,說有要事與您再議。”
聞此言,卞幽白輕輕摸了摸懷中佳人的手,玩味的笑道:“哦?那便讓他等著,你出去吧”
待媬嵐走后,卞幽白放下懷中的佳人,輕輕啄了她光潔的額頭,便要去“赴約”
虞嘉嘉焦急的拽住他的衣角,想對他說些什么。
卞幽白扣住她的腦袋低頭堵住了她的小嘴,拍拍她示意她安心,便跟著門外的媬嵐走了。
行至芙蓉閣,媬嵐請他進去,隨后便關(guān)上了門,她看卞幽白不慌不忙的坐到椅子上,她深感詫異。
卞幽白似笑非笑的撥了撥筆擱上的毛筆,隨即抬眼看著她,眼眸中霎時充滿殺氣。
“媬嵐,你跟了我這么多年,你知道我最討厭什么?!便紤械穆曇舸┫蛩闹?,可媬嵐知道他這是起了殺意。
她知道主君是因為她給他下藥之事不悅,她斂起情緒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她想只要生米煮成熟飯,他也不會怎樣自己,輕輕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一絲不掛地坐到了卞幽白的腿上。
紅唇微啟迷蒙的眼神望著他淺淺說道“主君,奴愿一生一世伺候在側(cè)?!闭f罷便伸手要去解他的衣衫。
卞幽白抓住她的手,在手里把玩著,沒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看著蔻丹染的鮮紅的指甲。他稍稍用力,只見整只手便掉落到地上。
媬嵐見自己的手落地,她第一次感覺到怕,她微微顫抖,她不知道他會生氣,得到她難道無法讓他降火嗎?。
卞幽白捏住她的下巴,看著她清秀的小臉,眼神中透露著不屑。
“滾下去”原本妖孽而又迷離的聲音不知為何此刻傳到她的耳中變成了催命符。
她用另一只手撿起地上自己斷掉的手,連滾帶爬的跪倒他的面前。
卞幽白看著面前這個抑制不住顫抖的裸體。摸了摸手上的扳指,一陣黑煙散過,一只金雕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金雕看了看眼前的主人又看了看地上全裸的媬嵐,眸中閃過一絲戲謔。真是不自量力。
卞幽白勾起唇角,妖治的笑容浮現(xiàn)在臉上,冷冷笑道:“將她帶下去,讓她玩兒個盡興,然后剁成肉醬喂狗吧?!?p> 金雕聞言,幻化成少年,一陣黑煙過后,房中儼然只剩下他自己。
不知為何他想小團子了,不知他走了這么久有沒有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