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十一團的人數(shù)不少。
一大支隊伍來到這片戰(zhàn)場,圣血后裔自然不可能沒有察覺。
就在大量血族和狼人正快速迂回,企圖切斷新一十一團逃離的后路的時候,秦飛羽正在慷慨激昂地做戰(zhàn)前演講。
“現(xiàn)在情況緊急,多余的話我就不說了。二十二團和五十九團的兄弟們正危在旦夕,既然我們已經來到了這里,那就不能坐視不理。敵人的數(shù)量很多,但我們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只要為二十二團和五十九團的兄弟打開一條出路,我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但是……”
秦飛羽說著,冷冷的目光從新一十一團所有成員的臉上掃過。
“要是有人膽敢中途放棄,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執(zhí)行軍法當場處決了。聽我命令,全體沖鋒!”
好像是做表率一般,秦飛羽未等話音落,便勇猛地沖向了戰(zhàn)場最中心處。
漫山遍野的血族和狼人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前來送死。
然而,下一瞬,新一十一團的所有成員全都跟上了他。
“殺!”
“殺??!”
嘶吼聲穿破濃霧,響徹山谷。
眾多血族和狼人更吃驚了。
畢竟一個傻子容易遇見,可以下遇見一大群傻子就有些難以想象了。
秦飛羽背對著新一十一團。
在他身后隨他沖鋒的人,沒有一個看到他臉上的冷笑。
“還真是一群蠢貨,我稍微鼓動,就真的傻乎乎地跟著我沖進來了。呵,不知道最后能有幾個幸運兒可以活下來?!?p> 在新一十一團成員的眼里,秦飛羽是勇敢而無畏的。
身為團長,卻身先士卒,帶頭沖鋒。
所有人都改變了對這個空降的年輕團長的看法,甚至有不少人心中產生了不小的敬意。
然而徐樂卻不這樣想。
盡管他還不確定秦飛羽到底是想以怎樣的形式對付他,但他卻很清楚秦飛羽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針對他。
新一十一團與圣血后裔軍隊碰撞了。
身先士卒的秦飛羽最先遇到敵人,那是兩個身材高達兩米的強壯狼人,可是在遇到秦飛羽的一瞬間,他們便胸口塌陷,倒飛出去,眼看便是重傷垂死。
秦飛羽勇猛無雙,好像猛虎躍入了羊群。
只是揮動左臂上的臂甲,便無人能夠貼近于他。
沒過一會兒,秦飛羽便深入戰(zhàn)場,數(shù)不勝數(shù)的血族和狼人淹沒了他.
見此,新一十一團的人更是前仆后繼地涌入戰(zhàn)場。
理所當然的,新一十一團的人沒有秦飛羽那般強大的實力與出色的原力武器,只憑一腔孤勇,便向著數(shù)倍于己方的敵人發(fā)動沖鋒,相觸的一瞬間,便產生了大量傷亡。
可即便如此,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后退。
每個人都將恐懼丟到腳下,狠狠地踩過去。
徐樂混雜在人群中,有些難以理解身邊這群陷入狂熱情緒的人類。
這明明就是一個騙局,一個陷阱。
只是幫助陷入包圍的同類打開一條逃離通道,便向著數(shù)倍于己方的敵方沖鋒,成功率微乎其微,完全與送死無異。
這么做,值得嗎?
彭勝就在身邊,徐樂卻沒有開口問。
因為他知道,這在彭勝和其他人類來說,完全是理所當然的事,就像餓了就要吃飯一樣。
他不能理解,只是因為他的身份不同。
他是一個血族。
戰(zhàn)斗持續(xù)了多久徐樂已經記不清了。
感覺像是過了半天,可好像又沒有那么長。
濃霧始終沒有再次合攏,溫熱的血液卻蒸騰起來。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唯一察覺到的變化就是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了,可是,他們卻始終沒有接近戰(zhàn)場的徐樂核心區(qū)域。
彭勝還在,雖然受了一些傷,但好在并不嚴重。
主要還是徐樂留了一部分心思在他身上,不然他已經死了五次了。
新一十一團被殺散了。
人員建制不齊,好多人在各自為戰(zhàn)的時候被眾多血族狼人一擁而上砍成碎塊。
徐樂在戰(zhàn)場上穿梭,像是一個影子。
不主動進攻,也不與人纏斗。
總有圣血后裔前來圍殺他,他卻像是一條滑不留手的泥鰍,根本捉摸不住。
雖然他現(xiàn)在混在人類的隊伍當中,可畢竟還是不能向同類出手,避而不戰(zhàn)是最好的選擇。
同時,抽空幫一下彭勝,不讓他死在戰(zhàn)場上,已是徐樂能做的全部了。
就在彭勝艱難砍倒一個狼人的時候,徐樂上前攔住了他。
“停下吧!”
彭勝看著徐樂,眼睛血紅。
“怎么能停,二十二團和五十九團的兄弟可還等著我們援救呢?!?p> “他們已經不需要你去援救了?!?p> “為什么?”
徐樂沒有說話,直接伸手指向戰(zhàn)場的最中心區(qū)域。
彭勝放眼望去,那里的戰(zhàn)斗已經停息,大量血族和狼人正在向著戰(zhàn)場外圍移動,加快進度圍殺新一十一團的成員。
至于二十二團和五十九團。
結果如何,不言而喻。
彭勝心中的那口氣一下就泄了。
一陣無力感擊倒了他,這時他才感覺到了過度用力而產生的酸痛感。
“這樣啊,我們確實該撤了?!?p> 彭勝有氣無力地掃視著周圍,新一十一團的成員已經所剩不多,并且還在迅速地減員。
“我們的團長呢?”彭勝問。
徐樂說:“不知道,戰(zhàn)斗剛開始不久,我就沒有再看到他了?!?p> 在新一十一團中,徐樂應該是僅有的,還有心思余力卻關注秦飛羽行蹤的人了。
彭勝嘆了口氣:“看來應該是沖的太前,結果被圍殺了。我們這個新團長,果然還是太年輕了,擅長戰(zhàn)斗,卻完全不了解戰(zhàn)爭?!?p> 徐樂卻搖了搖頭,說:“放心吧,他肯定比我們活得要好,指不定躲在哪里休息呢。”
就在此時,彭勝心心念念的團長,正躲在戰(zhàn)場的外圍,集中注意力掃視著戰(zhàn)場。
正如徐樂所說,早在戰(zhàn)斗剛開始不久,在為新一十一團的成員做了沖鋒的表率之后,他便悄無聲息地隱藏行蹤,脫離了戰(zhàn)斗。
沒有難纏的對手,這對他來說,并不難。
“怎么還不出現(xiàn)呢?”
秦飛羽喃喃自語著,心情有些急躁。
二十二團和五十九團已經全滅了。
新一十一團也即將覆滅,可他等待的人卻一直沒有出現(xiàn)。
為了逼徐樂出現(xiàn),他不惜營造出這個大舞臺,甚至還動用了他叔父的關系,強行把還在休整期間的七十三團和四十七團整合成新一十一團,帶入迷霧山谷上演大戲。
“難不成那個帶有圣器的血族并不在新一十一團當中?是黎希搞錯了,還是我搞錯了?”
忙了許久,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感覺并不好受。
所以,在看到僅剩不多的新一十一團殘部脫離戰(zhàn)斗,向迷霧中逃離的時候,他立即跳了出來,攔住去路。
“誰讓你們撤出戰(zhàn)斗的!全都給我回去,去給我繼續(xù)戰(zhàn)斗!打到死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