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舒洌
洗硯本來舒服地癱在椅子上,聞言直起身,湊近她。“什么過度?你再說具體一點?”
楊悄悄還沒修煉到他那種臉皮厚度,自然是說不出口的,支支吾吾道:“某人長了一張緋聞纏身的臉,還不讓人懷疑啊。”
洗硯摸了摸下巴?!斑@么說來,我露臉之后,罵我的確實少了挺多?!?p> “是,倒是圈了一堆顏粉?!睏钋那臎鰶龅卣f。這屆網(wǎng)友極其奔放,連以洗硯為主角的同人文都寫起來了,有些還是R18,“雞籠警告”的表情包滿天飛,都擋不住這群姐妹們激動的心和噴涌的文思。
“有句話叫什么來著?三觀跟著五官跑,我算是現(xiàn)身說法了?!?p> “你這么得意,干脆當演員得了,我看你不是也挺會演戲的?”楊悄悄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不了不了,錢不能都讓我掙了,得給其他人留點兒財路不是嗎?”
“兩位也是演員?”一個聲音突然插進來,洗硯轉(zhuǎn)頭去看,隨即敏銳地感覺到了楊悄悄的僵硬。
她聽到這個聲音,就像一只遇到了天敵的刺猬,渾身上下的刺都豎了起來。
他頓時對那個開口的男生沒了好臉色。
霍井見兩個人都面露警惕,反倒對他們的演員身份更加確定,主動摘下口罩?!笆俏?。”
楊悄悄一個眼神都吝惜,洗硯則直白地問:“你是誰?”
霍井一下子有些尷尬,輕咳了兩聲,說道:“《你的名字誰的姓氏》里面的男二號,程亮初,你們還有印象嗎?”
“不好意思,沒看過?!毕闯幚涞卣f。
楊悄悄卻是對那部劇印象深刻,霍井就是因為在那部劇里面表現(xiàn)良好,圈了一波粉,才被選中演《御靈犀》的男主角,算算時間,他大概也還在拍《御靈犀》。
“我看您倒是眼熟……想起來了!您就是洗硯老師吧?”霍井激動地一拍手,主動坐過來,遞上名片。“久仰大名,我叫霍井,您可以叫我小霍。不知這位美女是……”
楊悄悄依然沒有看他,只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她剛開始有些意外,后來便反應過來霍井的舉動還是她熟悉的。他是個特別擅于抓住機會推銷自己的人,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就挑大梁,拿下《御靈犀》這么一個好項目。
“你好,悄悄,這是我的名片?!彼焓诌f出名片,這下楊悄悄總不好無動于衷,轉(zhuǎn)身看了他一眼?!拔覀兙蜎]必要交換名片了,霍先生,想來以后也是沒什么合作機會的?!?p> 有他的戲,她絕對不會參加,否則就是在給自己添堵。
他卻誤解了她的意思,在見到她的正臉后露出了毫不掩飾的驚艷目光,夸獎道:“悄悄長得這么美,以后一定有機會演女主角,別氣餒?!?p> 楊悄悄懶得和他多費口舌?!盎粝壬€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們要休息了,請你回到你的座位上。”
霍井愣了一下,轉(zhuǎn)頭對洗硯說:“沒事兒,那我和洗硯老師聊聊,我很喜歡您的作品……”
洗硯打斷他?!澳闳绻麆偛艣]聽清楚,我不介意重復一遍。我們要休息了?!?p> 霍井再次被拒絕,臉色便不是很好看,生硬地撂下一句“那你們好好休息”,就戴上口罩坐回另一邊。
“他得罪過你?”洗硯輕聲問。
“沒有?!睏钋那氖缚诜裾J。這輩子他們兩個還沒有交集,何談得罪。
“那你就是單純不喜歡他?!毕闯幷Z氣篤定。
楊悄悄這次沒有否認。“嗯。”
“真巧,我也不喜歡他。這個年輕人啊……野心都寫在臉上了,做事情太刻意?!?p> 楊悄悄沒有接話。洗硯也沒再說什么。
登機之后,楊悄悄發(fā)現(xiàn)兩個人的座位居然挨著,問洗硯:“你選的座?”
洗硯一臉無辜?!岸际荂oco選的,你去問她。”
楊悄悄低頭給西鈴發(fā)消息:你怎么把老板安排在我旁邊了?
西鈴秒回:安排別人我不放心。
楊悄悄:下次我給你也買頭等艙。
西鈴:不用不用,太費錢了,我坐經(jīng)濟艙挺舒服的!
廣播響起提示,要求大家把手機關(guān)機或者調(diào)至飛行模式,楊悄悄只好不再聯(lián)系西鈴。洗硯問她:“對座位安排不滿意?我也可以暫時充當你助理。”
“好啊。那先幫我剝個橘子?!睏钋那捻樖謴陌锾统鲆粋€橘子。
洗硯:“我還以為你的包里都是化妝品?!?p> 楊悄悄晃晃手指?!安唬瘖y品在行李箱里,托運了?!?p> 那些瓶瓶罐罐有的容量太大,根本沒辦法帶上飛機。她包里就只放了點兒水果和紙巾。
洗硯用濕巾擦了擦手,接過她手里的橘子,慢條斯理地剝,楊悄悄盯著他修長的手指,頗有種虛幻的感覺。
“我們公司老總一直都這么親民的嗎?”她揶揄道。
“親不親民不好說,對我司搖錢樹,我可一直很親近。”
“搖錢樹”本人笑得花枝亂顫?!安徊徊?,我司搖錢樹可不是我,洗硯大大,你不覺得你才是公司頭牌嗎?一群小姑娘排隊給你當總裁夫人呢。我還聽說你的小說又加印了?”
“頭牌?”洗硯動作一頓。
“對啊?!睏钋那男Σ[瞇的,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扒嘀幑窘ㄖ髽穷^號金字招牌,簡稱‘青樓頭牌’?!?p> 洗硯也笑瞇瞇地看著她,直到把楊悄悄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訕笑著說老板我錯了,才低頭看手中的橘子,剝下幾瓣喂進她嘴里。
“唔,有點兒多,謝謝?!睏钋那目邶X不清地說。
“恩客,奴家親生剝的橘子甜嗎?”洗硯捏著嗓子說。
“咳咳咳!”楊悄悄一下子被嗆住,臉色通紅。洗硯笑出了聲,一手遞紙巾,一手給她輕拍后背。
楊悄悄擦干凈嘴,憤憤道:“你有病吧舒洌?”
“這還是你第一次喊我名字?!?p> 楊悄悄愣了一瞬,氣勢不足地說道:“怎、怎么?只允許老板逗員工,不允許員工直呼老板名字???”
“不是?!蹦腥松裆珳厝??!拔液芨吲d,你開始接受我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