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要說?是什么話?
李星河看長長的走廊,想這個大首席,應該不會是要幼稚的嘲笑她吧?
楊來安不耐煩?!安粫屗麃韱幔糠堑梦覀兝洗蟮人??”
王卓禮貌講:“陸總馬上就來?!?p> 李星河在楊來安還想說什么時講:“來安,你和劍塵先回去?!?p> 這個憨批,什么話都敢說。廣告圈子就這么大,說不定他以后還要去人家手底下工作呢,現在把人得罪了,不是給自己斷路嗎?
不過就看老大這個稱呼上,怎么也得關照一下。
李星河讓楊來安和張劍塵先回去工作,自己留下來等陸辰舟。
她回到柏雅,靠在人家寬敞的前臺上,拿了顆薄荷糖。
現在餓得前胸貼后背,管它是什么,能吃就行。
李星河用舌頭把糖抵到右邊,又抵到右邊,無聊的打量著人家公司。
瞧著她桀驁不馴的樣子,前臺小姑娘偷偷瞄了眼,在她看過來時趕緊低頭做事。
瞥了眼害怕的小姑娘,李星河舌尖抵著薄荷糖吹了下。
這種糖,她記得小時候是能吹響的,但后邊不知是自己技術衰退,還是圈變成了花,就一直沒吹響過。
現她不加防范的一吹,它就……響了。
混合著口水的哨聲,加上她大爺的站姿,就挺狂野囂張的。
小姑娘驚駭的看她。
王卓也詫異的瞧她。
李星河同樣心驚。她看了看四周,見只有他們兩,就嚼碎糖,特別淡定的講:“我去下洗手間?!?p> 說完風清云淡的,大步往外走。
柏雅公司旁邊就有洗手間,但太尷尬了,李星河故意繞了半圈,看到另一個洗手間才進去。
她進去的時候,一個男人出來,上下打量她。
李星河心想,她吹的口哨,應該傳不到這里來吧?
疑惑的走進第一道門,李星河望著第二道門上的單個圖標,以及里邊彎腰洗手的陸辰舟,意識到了問題。
這種中央商務區(qū)的洗手間,豪華、高端、大氣。
那面巨大的鏡子,不僅將人照得清清楚楚,還把門外也照得明明白白。
李星河在沒有看到另個洗手間的門,又見對方看到自己后,干脆往墻上一靠,小腿一蹺。
像學校里不學無術,專搞事情的校霸。
像燈紅酒綠之地,等待美人來的人渣。
像半路打劫,要把姑娘扛回寨的大哥。
她雙手抱胸,微瞇著眼睛,目光從他輪廓俊美的臉、到突出的性感喉結、挽起袖子的半截結實手臂,以及筆直的雙腿。
流氓似的,把對方從頭看到尾,沒漏過一丁點。
陸辰舟看鏡子里,目光坦蕩,還以為是別人走錯地的女孩。收回目光,把手上的泡沫洗凈。
李星河瞧他慢條斯理細致的動作,壓著突突心虛的心跳,冷靜自持的講:“陸總,挺大的?!?p> 溫柔剛毅的嗓音,帶著不懼的果敢。
像是來找事的。
陸辰舟關了水龍頭,抽了張紙。
他把手上的水擦干,扔進旁邊的垃圾桶里。
李星河看他修長仿佛天生就是藝術家的手指,在那張雪白的紙揉成團飛出去時,目光不自覺的追隨過去。
陸辰舟出來,站她面前。
突然感到沉靜而強大的懾人氣場靠近,李星河仰頭望著他冷俊的臉,吞咽了下。
她暗中攥了攥拳,挺直腰桿,半分不讓?!拔艺f你餅畫的挺大。甲方竟然選你,自己多大飯量她心里沒點數嗎?”
陸辰舟雙手揣口袋,居高臨下的看她漂亮的瞳孔?!皝矶挛遥褪菫檫@事?”
“……對!”
“你可以問甲方。”
“我只是想輸得明白。”
輸了就是輸了,沒必要在甲方面前唰存在感。但她要知道失敗的原因,下次才能有所長進。
陸辰舟看她不弄清楚不擺休的樣,沉默兩秒。“她后邊有主?!?p> 李星河頓了下,接著明白過來,在心里大罵:這該死的資本閉環(huán)!
枉她之前還以為甲方是個年青有為的女企業(yè)家,把她當人生楷模來崇拜。
一時間,心情非常復雜,除了精神上的,還有工作上的。
以后競標,她要把甲方祖宗十八代都查透透的!
陸辰舟瞧她一幅落魄的樣兒,莫名覺得愉悅。
像張牙舞爪勢在必奪的大豹子,忽然被雨淋成濕淥淥的大貓,挺招人喜歡的。
他在她抬起眼簾,露著不甘的目光時,低頭逼近她,在她耳邊提醒:“我提案從沒敗過。下次見著我,躲遠點。”
低啞富有磁性的聲音自耳畔傳來,似穿過熱帶雨林的陽光,讓層層樹葉下的綠植盡情呼吸。
說不出的魅惑和性感,讓人心癢癢的,像是能上癮一般。
感覺耳朵快要懷孕的李星河,微微后仰,看極近的薄唇,對上晨暮般深邃冷冽的眸子。
她壓著眉頭,對峙半響,不屈的反問:“陸總,你這是在警告我嗎?”
如果是警告,那就意味著自己對他造成了威脅。
陸辰舟瞧她生生不息的勁,站起身,微不可察的笑了?!斑@是個陳述句。但你也可以這么認為?!?p> 李星河當然聽出這句陳述,但輸人、輸標不能輸陣!
她揚起眉,笑得敞亮。“陸總,那我就是你成功路上的拌腳石,你可要保護好你的第一個母親。”
高吭嘹亮的聲音,再次印證什么叫初生牛犢不怕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