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定情：盛盛，跟了我

　　兩人待在車?yán)?，隔絕一切。

　　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東西在車內(nèi)涌動。

　　林初盛的心，突然跳得極快。

　　想著病房自己干的事，想偷偷觀察他，只是稍一偏頭，就與他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熬了幾天，他的眼底泛著紅，化為一團火。

　　熾熱得將車內(nèi)空氣燃燒得瞬間稀薄。

　　林初盛本能移開眼。

　　下一秒——

　　季北周一手撐在她的座椅上，傾身而來。

　　林初盛屏住呼吸，身體本能往后縮，緊貼在椅背上。

　　而季北周半邊身子探過來，呼吸壓上，灼燙的眼風(fēng)，密不透風(fēng)般，看得她窒息心慌。

　　“之前在病房里，你說的話都是真心的？”

　　長期熬夜，他聲音比以前還低。

　　“我說什么了？”

　　林初盛咬唇，情況不同，有些話難以啟齒。

　　“都忘了？”

　　他在笑，呼吸落在她臉上，笑聲敲在她心上。

　　“當(dāng)時我以為你受傷了，所以……”

　　在林初盛的眼里，季北周的臉越來越近，呼吸拂到她唇邊。

　　“如果你忘了，我可以幫你回憶一下。”

　　說完，他微偏頭，吻住了她。

　　雨水密集得落在車上，噼里啪啦，林初盛的心臟也跟著悸動輕顫。

　　他的唇偏干，卻很燙。

　　呼吸交融，林初盛整個世界都好似崩塌了，失去思考能力。

　　一口氣擠在嗓子眼。

　　林初盛的臉憋紅了，心是顫的，身子也就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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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初盛，你想起來了嗎？”

　　季北周稍稍撤離，額頭貼著，視線卻緊鎖著她，聲音沙啞克制。

　　“你親了我，你還說……”

　　“喜歡我?！?p>　　林初盛想把心里的顧慮告訴他，其實她能來找他，足以說明，心里有他，“其實我……”

　　“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奔颈敝苌焓秩嗔巳嗨陌l(fā)頂，“你不需要想著如何才能抓住我?！?p>　　“因為我喜歡你，所以，就算我是風(fēng)……”

　　“也會心甘情愿為你停留?！?p>　　就那么一刻，一句話，林初盛心底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軟成一團。

　　唇邊殘留的熱意，好似沿著喉嚨一路燒到心底……

　　渾身都熱烘烘的。

　　“我現(xiàn)在的情況，是因為我們沒有在一起，如果有了你，我也會為我們的未來打算，調(diào)整工作，或者做其他安排，我們從來都不是兩個世界的人?！?p>　　他難得如此正經(jīng)嚴(yán)肅，眼眸深邃，如此動情。

　　“我們的未來，我們可以一起商量，一起努力。”

　　“感情，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p>　　林初盛甕聲點頭。

　　季北周低聲笑著，伸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你說你一個小姑娘，心里怎么還藏了那么多事，倒是挺愛操心?！?p>　　他的呼吸隨著笑聲落在她臉上。

　　林初盛偏頭躲開，呼吸就落在她耳朵上。

　　“盛盛——”

　　林初盛整個人都傻了，被他這聲稱呼叫得大腦一片空白，耳朵紅得能滴血。

　　這個男人，怎么能如此肉麻！

　　真是要命。

　　他爸媽都不會如此叫她，有時朋友閨蜜打趣，可能會這么喊，那都是開玩笑的，誰能像他這般。

　　這句燒耳，下面的話，他說過。

　　那時聽著就覺得燒心。

　　現(xiàn)在亦如此。

　　聲音壓著她的耳朵，震在她心上。

　　他說：

　　“盛盛，跟了我，嗯？”

　　最后的尾音，最是喑啞癡纏，勾人得緊。

　　林初盛覺得心跳太快。

　　大抵是離死不遠(yuǎn)矣。

　　季北周見她不動，倒也不急著催她。

　　反正根據(jù)他的經(jīng)驗，這場雨很大，他的時間還很多。

　　手臂這么撐著，也難免酸麻，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撤身回座位時，林初盛忽然伸手攥住他胸口的衣服，小臉微仰湊過去。

　　在他側(cè)臉，輕輕啄了下。

　　淺啄聲，被雨水吞沒。

　　他聽到她低低說了聲，“我們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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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抵是過度狂喜，季北周愣了下，卻林初盛推回座位，拿起咬了兩口的三明治，又送到了嘴邊，“有點餓了?！?p>　　有些事反復(fù)糾結(jié)，難下決定，可真的做了決定，心底一松，卻又豁然開朗。

　　季北周抬頭摸了摸臉，低笑出聲。

　　說真的，若有面鏡子，他定能看到自己笑得多傻！

　　季北周幫她擰開一瓶礦泉水遞過去。

　　“謝謝?！绷殖跏⒅靶睦镓?fù)擔(dān)太重，此時攤開，倒也舒服自在，接過水，剛喝了兩口，準(zhǔn)備擰上蓋子，就被季北周接了過去。

　　就著杯口，跟她喝了同一瓶水。

　　林初盛低咳兩聲，低頭繼續(xù)吃三明治。

　　“我這次過年，不知道有沒有假期，上次休假回去時間太長。”季北周捏著礦泉水瓶，若有所思。

　　“你們一年可以放幾次假。”

　　“看情況吧，說不準(zhǔn)，我們這里雖然管理嚴(yán)格，但畢竟不是企事業(yè)單位，上次你也看到了合照，每年都不一樣，人員變動很大。”

　　林初盛點頭應(yīng)著。

　　“我難得放假，要是過年能回去，想帶你跟我爸媽見一面?！?p>　　“咳——”林初盛被噎了下，“這、這也太快了吧。”

　　“不快，我們兩家本來就互相認(rèn)識，就是換個身份重新認(rèn)識一下。”

　　季北周說得自然有道理。

　　“而且我爸媽本來就喜歡你，小彧和弟妹也拿你當(dāng)朋友，如果知道我們在一起，肯定會笑著祝福我們?！?p>　　“對了，小彧說，我們結(jié)婚時，會給我們準(zhǔn)備一個大紅包。”

　　林初盛：“……”

　　季成彧，你當(dāng)時真的是被狗咬了腿？

　　不是撞壞了腦子？

　　“這雨什么時候才會停？”林初盛偏頭看著窗外。

　　季北周向外打量了一眼，“半個小時左右?！?p>　　林初盛聽了只是一笑，哪有能預(yù)估這么準(zhǔn)確的，結(jié)果真的在半個小時后，雨停了，太陽冒頭，雨林又恢復(fù)往日的濕熱。

　　他既然能判斷雨停時間，那必然也能預(yù)測什么時候有雨。

　　聯(lián)想從醫(yī)院出發(fā)時，于奔的話，林初盛偏頭看向季北周，“你該不會早就知道，我們這時候回來，一定會遭雨吧?！?p>　　“嗯?！奔颈敝軟]否認(rèn)。

　　“那你還堅持要走？”

　　季北周偏頭，沖她一笑：

　　“我想跟你多待一會兒，就我們兩個人?！?p>　　林初盛沒作聲，看向窗外，嘴角輕輕揚起。

　　雨停后，雨林中的動物也開始活躍，象逐水，鹿食草，鷹追兔……一切都鮮活而有富有生機。

　　——

　　車子抵達(dá)駐地時，已接近晚飯時間，季北周貼心幫她拉開車門，“我還要去匯報一下工作，有不少事情需要安排，就不送你回宿舍了，自己沒問題吧？”

　　“我認(rèn)得路，自己能走?！?p>　　“我晚上不知幾點能結(jié)束，如果你還沒睡的話……”季北周余光瞧見有人過來，湊過去，低聲道，“我去房間找你。”

　　“……”

　　這，真的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