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種田準備
席間,鄭東給狄仁杰三人講解菜名,什么鹵豬耳、醬肘子、砂鍋魚頭、羊肉火鍋、大亂燉、以及壓軸菜鹵肉。
經(jīng)過這么長一段時間的練習,鄭東這道鹵肉也越發(fā)的熟練了。這次端上桌,就是請師父和狄仁杰賜名。
兩人嘗過之后,自是贊不絕口。聽鄭東說起要為這道菜命名一事,兩人還推脫了一番。
最后,兩人決定由狄仁杰來起名。
狄仁杰夾起一塊肥瘦相間的鹵肉,對眾人說道,“這肉肥而不膩,醬燒的如此彤紅,不如就叫燒紅肉吧。”
鄭東楞了一下,駱賓王也沒吱聲。
狄光昭卻突然放下筷子叫道,“父親這名字起得不順口,還不如叫紅燒肉呢。”
狄仁杰和駱賓王也低聲念了兩遍,相視一笑,點頭表示肯定。
唯獨鄭東苦笑,找來找去,最終還是這個名字啊。
就這樣,鄭東榮封男爵的慶功宴,就在這杯盞交錯,歡聲笑語見度過了。
臘月過的非??欤D(zhuǎn)眼間就到了小年。
這期間,鄭東要求雇傭的農(nóng)戶也都找的差不多了,而鄭東的封地,也在駱賓王所賜田產(chǎn)的附近。
鄭東目前沒有什么錢,當然沒法蓋一間屬于自己的宅邸。只能依靠著來年在土地上有所收獲了。
這個時期,小麥在糧食作物中的地位剛剛超過小米,成為中原及北方的主要糧食。而在山東及關(guān)中一帶,這一季的冬小麥還沒有成熟,要等到大暑前后才能收獲。
鄭東本以為能夠白得一季糧食,但陳阿三去過封地之后回來稟報說,自家的這些土地,都是荒地,啥都沒有。
鄭東驚訝的問道,“這么好的地就一直在拋荒?”
“回少爺,聽當?shù)厝苏f,這地也就是這兩年才拋荒的?!?p> “為什么?”
“聽說,好像之前有個王爺在那里有萬畝的封地?!?p> “你打聽到那個王爺叫什么了嗎?”
“好像叫什么虢王李鳳?”
“虢王?”鄭東在腦海中檢索了一下,“那不是在虢州(靈寶,盧氏一帶)嗎?怎么能封到福昌縣?”
“這...小的就不知道了。”
這個李鳳,鄭東有點印象,高祖李淵的兒子,評價不怎么好。也許正是其貪暴不仁,才會讓太宗和高宗對他放下心來,任由他在封地作亂。
這個李鳳的長子李翼也是個郡王,不過好像也薨了,大概得到幾年后,才會有個侄子過繼給李翼,但那時候,和鄭東應該沒啥關(guān)系了。
鄭東決定,第一年先在封地上試著種粟,也就是小米。于是讓陳阿三告訴那些農(nóng)戶,主家準備種小米,讓他們做好準備。
另一邊,鄭東再次找到魯記木匠鋪,讓他按照先按照第一架曲轅犁各個組成部分為標準,制作出二十架曲轅犁的零部件。務(wù)必保證每個相同的零部件做到絲毫不差,能夠達到相互更換的標準。
鄭東又把同樣的話告訴了之前的那家鐵匠鋪。
面對這么大單的生意,對方肯定要滿足客戶的需求。魯老頭和張鐵匠都保證,一定按照鄭東的標準來打造。
農(nóng)具安排好了,接下來就是耕牛了。這是最艱難的一步,中原不似北方草原,牛本身就很少,而能夠用于耕作的水牛就更加少了。
但這卻難不倒狄仁杰。畢竟狄仁杰出身太原狄氏這樣的大家族,輕輕松松就從草原上給鄭東弄來了二十頭牛。
但草原上的牛多是自由放牧,不如水牛性子溫順,任勞任怨。因此,鄭東不得不再次祭出現(xiàn)代的束縛方式,給牛上牛鼻圈兒。
這件事可不容易。
要幾個人先把牛固定在樹上,然后有人拉著不讓牛扭脖子的繩子,另一個人拿個帶尖頭的光滑的木棍,找準機會,猛地把牛鼻子對穿,然后迅速的把牛鼻圈兒穿上固定緊。
這件事,費時費力,而且看起來血腥又殘忍,搞不好就會被牛一腳踢飛。因此,鄭東讓蔡小刀找了幾個跟他差不多的大漢,忙活了三天,才把二十頭牛的鼻圈全部搞定。
忙活著忙活著,就過年了。
鄭東為了讓年夜飯更熱鬧,選擇在前院的正堂里開宴。并且把如何處理豬肉的方法教會了廚子,鄭東輕輕松松的就準備了全家上下的晚餐。
然而尊卑有序,鄭東和師父兩人在屋內(nèi),下人們則在偏廳里,每十個人一張桌子。即使如此,下人們也惶恐萬分,生怕這就是最后的晚餐。
那天夜里,位于歸德坊的駱府,下人們一個個撐腸拄腹,連門檻都跨不過去了。
開春的第一天,春節(jié),是每年兩次最大的朝會之一的元旦大朝。按例,在京九品及以上官員要全部參加,在太初宮的正殿乾元殿朝覲皇帝。
同時,按照規(guī)定,諸州都督、剌史和上佐每年末入京述職。他們也要參加朝廷以“元會”為中心的禮儀活動,參與應對中央對地方官的考課之事。另外,還要舉薦人才,為中央決策提供建議與意見,等等。
鄭東作為新晉的男爵,也是有品級的人了,當然也要參與朝會。
由于官員實在太多,五品以下,幾乎都看不見御榻上的武則天。而六品以下,甚至都被迫站在殿外的臺階上。
在典儀的指揮下,官員再拜,三稱萬歲之后,再拜入列。至此,朝覲的見禮就算完成了。
鄭東一個小個子擠在人群中,什么也看不見。幸虧這大殿的傳聲效果不錯,鄭東還能勉強聽到前排王公和武則天之間的對話。
無異于是大臣們恭賀“元正首祚,景福惟新”之類的話,武則天也會相應的回一句“履新之慶,與公等同之”云云。
但畢竟是年度盛事,還是要宣布一些重要的事情的。
中官高聲念著制書,嘰嘰哇哇的鄭東聽不太清。就只聽見一句“改元垂拱,大赦天下。”
鄭東感嘆,自己已經(jīng)在這唐朝生活了一年了。
接下來,武則天又親自開口,把潤州刺史徐思文叫了出來。
“愛卿忠貞武勇,朕深感慰藉,故免去愛卿緣坐之罪,愛卿就留在神都為官吧。”
當制書念完加封徐思文為朝議大夫守司仆少卿之后,武則天又笑著說道,
“徐敬業(yè)將愛卿改姓武氏,朕就不再奪去了。”
這么一來,鄭東也不知道徐思文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了。面對先前的家族賜姓,和現(xiàn)在的家族賜姓,估計徐思文也搞不清楚誰好誰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