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投下一片陰影,竟是柒月又走到了她面前。
“錦衣,別那么見外,你我姐妹一場,不必行如此大禮的!”柒月伸手要去扶司錦衣起來。
司錦衣拍開了她的手,憤怒又難堪,一字一頓說道,“皇,上,小女是在向您行禮!司大千金這么做是不是不妥?!”
皇上心里暗暗發(fā)笑,面上一片嚴(yán)肅:“南音?!?p> 柒月看看司錦衣強忍著怒意漲的通紅的臉,心情頓時美妙不少,“誒!”
“別玩了,北域新進貢了鮮果茶,來嘗嘗?”皇上跟看自家孩子鬧騰似的,有些無奈和包容。
司錦衣臉色黑如鍋底,一眾大臣則差點沒驚掉下巴。
什么情況?!
左相之女什么時候和皇上關(guān)系這么好了?!
接下來皇帝一句話,讓眾人再一次刷新了三觀。
“這治水一事,南音怎么看?”
眾所周知,女子不得參政。
司錦衣是轉(zhuǎn)移話題,為自己加砝碼,眾人只是有點忐忑不安,擔(dān)心皇上遷怒。
好在皇上并不在意。
但這次是九五至尊的皇帝主動詢問柒月!
一時間,所有人心思各異。
皇上這是真的在問柒月,還是在旁敲側(cè)擊,等柒月回答了,再以“女子不得參政”為理由降左相的職權(quán)?
“修建水庫儲水。南水北調(diào)的前提是,南部多水,北部有旱。請問我國是四面環(huán)海的國家,哪兒有缺水之說?”
這個司錦衣要獻(xiàn)計也不調(diào)查清楚!
四面環(huán)海的國家,缺水?
這真的是她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司錦衣哪里會想到這個?
她只不過是聽說過“南水北調(diào)”的故事照搬一下而已。
她一沒銀子,二沒人脈,上哪兒去知道這國家的北部到底是不是旱地?
司錦衣暗惱,眼里閃過一絲異色。
“好了,南音的方法聽起來不錯,這治水就按南音的意思辦吧?!被噬蠈⑦@件事全權(quán)交給了柒月負(fù)責(zé)。
柒月:……
不,她不要。
你別瞎說!
“咳,皇上,我還要去打理新府,忙不開?!逼庠略噲D商量。
“我看好你?!被噬洗葠鄣匦α诵?,眼里是老狐貍特有的精明。
柒月:……
神特么的看好!
休想浪費我半點時間!
“皇老頭兒,我去治水,是要將那幾百條性命至于不顧嗎?那豈不是寒了你剛立起的民心?”柒月湊近皇帝耳邊,半威脅道。
皇帝:“?。。 ?p> 皇帝氣的吹胡子瞪眼,暗罵一句:這個小狐貍!
柒月回視一眼:多謝夸獎!老狐貍,你也不賴!
兩狐貍短暫的“商業(yè)互吹”完畢。
司錦衣暗感不妙,退一步道,“皇上,小女的封賞……”
喲呵,還惦記著呢!
柒月雙手抱胸,一副看好戲的姿態(tài)。
底下大臣皆低著頭,用聽覺來感知皇帝的喜怒,也就沒看到柒月的姿態(tài)。
要是他們看到了,定會說上一句:沒規(guī)沒矩!
“你跟朕要封賞?”皇上背靠龍椅,冷哼一聲,“來人,傳李氏。”
“宣李氏覲見——”太監(jiān)鴨嗓子喊道。
柒月默默退后了幾步。
李氏是一個中年大叔。
李氏顫顫巍巍進來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司錦衣,這個當(dāng)初說救治他們的人。
“皇……皇上!就是她!說要治我們,結(jié)果卻是要把我們都逼上絕路??!”李氏指著司錦衣。
“大膽?。?!”太監(jiān)怒斥一聲,“見了皇上還不行禮?!”
李氏手指微微顫抖,廋骨嶙峋的身子也有些發(fā)軟,跪倒在地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抬手示意免禮。
“司錦衣,你可有話說?”
“我明明救治了他們,他怎么能說是我害了他們?!”司錦衣有些著急。
抑制劑這么快就抑制不住了?
果然是古代做的技術(shù)不到家嗎?
不過這皇上消息也太靈通了點……
司錦衣繼直面感受龍威后,又感受到了皇帝勢力的龐大。
“父皇,這件事情,依我看還是不要太早下定論?!比鯛?,也就是這個世界的男主宮邵澤站出來。
嗯?
這男女主什么時候扯在一起的?
柒月咬下一口糕點,享受的瞇起了眼睛,但視線沒從男女主身上挪開過。
“是不是一問便知,三王爺何必拖延時間?”
別浪費我寶貴的時間!
皇上暗自搖了搖頭,像是否定了什么,余光轉(zhuǎn)向從未謀面的四王爺。
宮臨寒一動也不動。
沒有站出來說話,也沒有抬頭看皇上一眼。
從頭到尾他都只是認(rèn)真地在看戲,準(zhǔn)確地說,只是在看柒月一個人而已。
誒?
這個反派怎么肥事?
看她干嘛?!
難道……
是她長的太美了?
柒月自戀地摸了一把臉。
皇上輕咳一聲,“行了,這事就交給四王爺去辦,是非對錯,四王爺想必自有定論?!?p> 皇上這是在給宮臨寒表現(xiàn)的機會,就看宮臨寒能不能把握住了。
宮邵澤還想說什么,卻被司錦衣拉住了。
“眾愛卿有事啟奏,無事退朝。”皇上象征性說了一句,直接拂袖起身離開。
眾愛卿:……
眾愛卿:???
……
殿外。
“司大小姐好本事?!睂m邵澤喊住正打算去街上逛逛的柒月。
這狗男主又想浪費她時間?
柒月頭也沒回,腳步都沒帶停一下的。
“司大小姐,做事還請別太任性了,這欺君之罪你可擔(dān)得起?”
眾大臣都看過來,不經(jīng)意放緩了步伐。
“三王爺,請慎言,家女絕不會做欺君之事。”
左相站在柒月和宮邵澤中間隔開兩人,對宮邵澤作揖,話里話外都在護著柒月。
“左相,本王知你為國鞠躬盡瘁,這么多年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你在效力。但你這女兒,可不一定就是你所認(rèn)為的那種純善之人?。 ?p> 二王爺自小和三王爺交好,關(guān)系不差,這會兒也走過來替向來少言寡語的宮邵澤說話。
柒月眨巴眨巴眼。
她何時是純善之人了?
她怎么不知道?
是揍人的時候嗎?
為民除害?
果然,她是最棒的!?。?p> “二王爺,司府的教養(yǎng)極好,教育南音的還是太師親自教習(xí),這欺君之事絕不可能!”
太師就是皇上的老師。
要說太師教出來的人欺君才是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