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譽宸本想著把上衣脫掉,鋪在沙發(fā)上,這樣既方便,又不用擔(dān)心藥膏沾到沙發(fā)把沙發(fā)弄臟。但是考慮到他裸著上半身可能會嚇到厲南初,而且這樣未免有些太過荒唐,于是乎,他只把上衣卷起了一半,趴在了沙發(fā)上。
厲南初找了一個矮凳子坐在沙發(fā)和茶幾之間。
她在蘇譽宸的身上擠了滿滿一層的藥膏。
“我聽說,別人腰部損傷,傷處都會發(fā)紅或者發(fā)青,你倒是一點都沒有。”厲南初像是嘮家常一樣,不經(jīng)意的說道。
“我比較黑,所以可能有些看不出來。”
黑?厲南初把手放在蘇譽宸的背旁,比了比,她的膚色竟然比他還暗了兩個度,都快白成一道光的男人居然說自己黑?!諷刺誰呢!
“我倒是沒看出來?!眳柲铣鯏傞_手,雙手按在蘇譽宸的背上靠近腰部的位置。他的腰,她沒敢直接上手,萬一陰差陽錯,這次真的傷到了,或者不小心傷到了腎,她可負(fù)不起這個責(zé)任。
“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忍?!眳柲铣踉拕傉f完,按著蘇譽宸背的手突然使勁,她把全身的重量砸向蘇譽宸。
“嗝?!碧K譽宸疼的向后撅起,像是待宰的魚一樣,左右擺動著。
“南初,你別這樣,這樣不行的!”蘇譽宸慌忙的拉住厲南初的手,痛苦的說道。
“這樣才有效果,別動!”厲南初對著蘇譽宸的手背狠狠的一拍,疼的蘇譽宸的眼淚都飚了出來。
厲南初像是在煉八卦陣一樣在蘇譽宸的背上撕揉著,蘇譽宸緊緊的咬著牙,他能清晰的聽到牙齒和牙齒之間的相互碰撞。
“南初,差不多了吧,你也累了,藥涂多了也不太好。”趁著厲南初休息的間隙,蘇譽宸來不及舒氣,趕忙說道。他想翻身,卻被厲南初按著肩胛骨拍了回去。
“我這個手法是從一個骨科醫(yī)師那邊學(xué)來的,力度和按摩店的力度差不多,雖然疼,但是痛并且快樂著。既然開始了,就要堅持到結(jié)束才有效果。”
“我覺得我的筋骨活絡(luò)了許多,這樣已經(jīng)很有效果了。”蘇譽宸側(cè)著臉,苦哈哈的說道。
“你這個表情,可不像是有效果呢?!眳柲铣鯌岩傻恼f道。
“這不是舒服到了極致,所以就這樣了。南初。你工作一天了,又幫我敷藥,肯定累了,休息一會兒吧。”蘇譽宸說著伸手想去抓厲南初的手,離開沙發(fā)。
誰知道,厲南初像是早就知道他會如此,雙手負(fù)背,站了起來,單腿折疊,壓在了蘇譽宸的背上。
“幫你做康復(fù),就算再疼也要忍著,不疼怎么好?”厲南初俯身在蘇譽宸的耳邊說道,聲音邪魅,像是審判官,說著關(guān)懷的話,透著懲罰的魂。
“南初,我是不是做錯什么了?”蘇譽宸后知后覺的問道。
“你做錯什么了?不是應(yīng)該問自己,怎么來問我?”
問他自己?他今天也沒做錯什么啊??Х鹊甑氖虑椴欢冀忉屒宄??蘇譽宸飛快的回憶著,捕捉不到一點厲南初想要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的東西,他的腦子快要炸開了。
蘇譽宸走神的間隙,厲南初抽出了蘇譽宸的皮帶,將他的雙手上舉,用皮帶死死困住,綁在了沙發(fā)旁邊的桌角上。
“這樣會安分一點吧?!眳柲铣蹀D(zhuǎn)意重心,從蘇譽宸的身上跳了下來。
蘇譽宸聽到噠的一聲,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的姿勢有點不太對勁。
“南初,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還有這個癖好?”蘇譽宸的小腦袋瓜正經(jīng)的事一件不想,看到這個情況一下想歪。
蘇譽宸掙扎了兩下,發(fā)現(xiàn)厲南初綁的太緊,他想要打開皮帶,需要些時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美男感興趣。那個時候我的目標(biāo)就是多賺錢,然后...”厲南初沒有說出那三個字,因為那三個字說了,也聽不了。
“所以,你這是要對我下手嗎?”蘇譽宸左轉(zhuǎn)轉(zhuǎn)右轉(zhuǎn)轉(zhuǎn),發(fā)現(xiàn)他這么一個姿勢做不出男色誘惑的樣子,也就放棄了,只能懲一懲口舌之快。
“對啊,不止要對你下手,還要把你滅口?!眳柲铣醭槌錾嘲l(fā)上的枕頭,朝著蘇譽宸狠狠的砸去。
“不是,厲南初!”蘇譽宸把臉埋進(jìn)沙發(fā),悶聲喊道。
“不是什么?”
“你要殺我,總得讓我死的明白吧。”
“疼嗎?”厲南初戳了戳蘇譽宸的腰。
“不疼?”蘇譽宸大概是被厲南初給打啥了,沒聽出她要表達(dá)的意思。
“疼嗎?”厲南初戳了戳另一邊問道。
“不疼?!?p> “不疼還敢碰瓷!”厲南初一個枕頭甩了過去。
厲南初站在那里,氣的滿臉通紅,頭發(fā)都豎起來了,她來回踱步,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心中的怒火好不容易壓了一些,她又想起這幾天上班沒好好上,就擔(dān)心他腰不好在家里磕著碰著,還支付了一大筆他請假的費用,她就忍不住,心中的火實在是壓不下去。
“好玩嗎?讓別人為你擔(dān)心?這么大個人了,幼不幼稚!”
蘇譽宸演戲方面畢竟不是專業(yè)的,沒辦法時時顧慮,刻刻表演,今天發(fā)生了這么多事,露出破綻也不算意料之外。
“對不起。”蘇譽宸往前移了移,糾纏著雙手想要打開手上皮帶的扣子。
“說對不起是最沒有用的事?!眳柲铣跛Φ粽眍^,坐在了單人沙發(fā)上。泄憤也泄夠了,她也累了。
“咔噠。”蘇譽宸成功打開了皮帶,解放了雙手。他從沙發(fā)上起來,拉好衣服,正襟危坐,一副虛心接受教育的模樣。
“南初,對不起,我的腰傷確實沒有那么的嚴(yán)重?!?p> “還腰傷,你那叫傷嗎?送醫(yī)院再遲一些估計不治而愈。”厲南初扒拉著自己的頭發(fā),覺得簡直離譜!
“厲南初,我確實因為你受傷了。你不能因為我傷的不夠重就推卸責(zé)任?!?p> “傷傷傷,傷在哪里??!”厲南初說著掄起枕頭打算再給蘇譽宸一些教訓(xùn)。
誰知道蘇譽宸一把拉起袖子,露出青灰的手肘,嚇得厲南初把憤怒憋了回去,枕頭哐當(dāng)?shù)囊宦曉以诹俗雷由?,打翻了茶杯,茶水順著桌子流到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