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譽宸趕到片場的時候,現(xiàn)場十分的安靜。
平時忙碌的工作人員,今天像是來度假一般,或坐在地板上聊著天,或站著擺弄機器,一點著急開工的樣子都沒有。
大家看到蘇譽宸來了,一個接著一個轉(zhuǎn)過了頭,齊刷刷的看向他。
蘇譽宸一臉歉疚的朝著他們鞠了一躬:“抱歉,我來晚了,耽誤大家拍攝了.”
面對突如起來的道歉,大家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沉默了。
“導(dǎo)演秘書沒有通知你嗎?”人群中一個正在拆卸機器的工作人員突然問道。
“是出什么事情了嗎?”陳姐一邊問,一邊著急忙慌的掏出手機。
“導(dǎo)演突然暈倒了,現(xiàn)在在酒店休息,今天的拍攝暫停,我們在等著導(dǎo)演助理過來結(jié)算這幾天的工資?!?p> “暈倒了?”蘇譽宸有些吃驚,他記得昨天晚上,導(dǎo)演滴酒未沾,怎么就暈倒了?
“還是幸苦大家了?!碧K譽宸微微欠身,和大家告別,而后轉(zhuǎn)身朝著酒店走去。
蘇譽宸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他擔(dān)心出事,準(zhǔn)備親自去見一下導(dǎo)演。
“今天沒有拍攝任務(wù),陳姐也回去休息吧,辛苦了?!碧K譽宸在酒店門口和陳姐分別,獨自一人上了樓。
陳姐本來想跟著和他談些事情,但是想到他“女朋友”還在酒店,就想著還是下一次吧。
蘇譽宸剛出電梯,就看到站在走廊上的導(dǎo)演。他意氣風(fēng)發(fā),靠在墻上興致勃勃的刷著手機,別說病態(tài)了,就連一點疲倦的神情都沒有。
“導(dǎo)演?!?p> 陳銘聽到有人在喊他,目光迅速離開手機,直起了身子。
“唉,聽說你去了片場?!?p> 蘇譽宸點了點頭。
“是我通知的太晚了。昨天一晚上,雖然有南初在,但是也不好受吧,現(xiàn)在回去還能睡上個半天。”陳銘一臉曖昧的笑著,拍了拍蘇譽宸的肩膀體貼的說道。
“聽說您生病了?”
“你在擔(dān)心我?”陳銘大概是單身久了,又被這成雙成對的人兒包圍著,有些缺愛,所以面對同性的關(guān)心,他看向他的眼神中竟然也帶著些驚喜的光芒。
“導(dǎo)演若是沒有生病,能讓劇組停工的,就只有陸瀟。陸瀟不管是出事還是不開心,必定拉上南初陪著?!?p> “說到底還是為了厲南初啊?!标愩憮u了搖頭,有些失望的說道。
“不過,你猜的還真對。這一大清早的,陸瀟就來敲我的房門,來找厲南初,還哭著說今天的戲不拍了,這不,現(xiàn)在鳩占我的鵲巢,把我給掃地出門了?!标愩戨p手一攤,覺得很是離譜。
“陸瀟來你的房間找厲南初?”蘇譽宸擰著眉將這句話重復(fù)了一遍,神色很是不好。
陳銘自己說的時候沒覺得這句話有哪里不對,從蘇譽宸的嘴里說出來,變得奇奇怪怪。
“你們昨天不都在我的房間里面嘛?!?p> “蘇譽宸啊,聽別人說話要抓重點?。 标愩懻Z重心長的說道。
“對我來說,南初就是重點?!碧K譽宸說的理直氣壯,一點也不把陳銘受的苦放在心上。
“得嘞,那你要進去嗎?我的備用房卡剛好在身上?!标愩懙脑掃€沒說完,眼前就出現(xiàn)了一張新的房卡,他將自己身上的與他交換,離開了著一層樓。
蘇譽宸拿到房卡并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給厲南初發(fā)了一個短信。
“在門外,陸瀟還好?”
在房內(nèi)的厲南初耐心的聽著陸瀟抱怨了十幾分鐘,越說越激動。她看著陸瀟,從來沒見過她如此的崩潰,她的情緒也跟著有些不好了,她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他風(fēng)赫軒憑什么這么傷害我啊,和我纏綿了一夜,第二天轉(zhuǎn)頭就走,這算是什么男人!”
“我道歉也道了,挽回也挽回了,他若是想回頭,我就在這里了,他若是不想就拒絕我!這樣吊著兩個女人算是什么?我怎么喜歡上了這樣的渣男?”陸瀟哭著痛罵道,臉都哭花了。
“放下他吧。”厲南初后悔昨天幫陸瀟做了那樣的決定。
就算風(fēng)赫軒沒有未婚妻,陸瀟不是小三,她也一樣不快樂。
“我放不下,南初,道理我都懂,我也知道前面的是南墻,但是我就是放不下!我也知道,我這樣糾纏,會傷害到另一個女人,但是我總想著,是我先認識的風(fēng)赫軒,是我們兩個先相愛的,要說小三,她才是正兒八經(jīng)的小三!”
“厲南初,你說我是不是很自私?我這樣會下地獄的吧。嗚嗚嗚。”陸瀟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不會的,要下地獄也是風(fēng)赫軒下?!眳柲铣跻皇秩嘀憺t的頭,一只手胡亂的幫她擦著眼淚,她的掌心濕漉了,都沒能看見陸瀟不帶淚的容顏。
“反正都下地獄了,我會拉著他的!”陸瀟不滿的說道。
陸瀟哭了很久才慢慢停下,她像是水龍頭一樣抽抽嗒嗒的。
她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有些提不上氣的感覺,她就這樣醞釀了好幾次,才說道:“南初,蘇譽宸好像在外面?!?p> “真是服了你了。”厲南初拍了拍陸瀟的腦袋,哭笑不得。她早就看到了蘇譽宸的短信,只是一直沒來得及回復(fù)。沒想到哭成了小花貓的陸瀟,居然還“順便”注意到了這一點。
“你讓他進來吧,我有話想問問他?!标憺t將桌上的兩杯水全部飲盡,原本脆弱的眼神變得犀利,她用手擦了擦嘴巴,頗有打架前的感覺。
“據(jù)我所知,他還沒談過戀愛,有些事,他不熟悉。”
“我不會為難他的。”
“你放心。”
陸瀟作為厲南初這么多年的朋友,她心里想的東西,就算她不說,她陸瀟也能猜出來。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陸瀟的話一語中的,厲南初捋了捋頭發(fā),掩蓋神色異常。
“那我出去叫他進來了?!标憺t剛跳下沙發(fā),就被厲南初抓住了手。
“你要失去我了?!眳柲铣醯谝淮巫哧憺t的路線,還有些不習(xí)慣,面部表情有些“配”不上她說的話。
陸瀟聽著先是一愣,而后捂嘴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