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快到杏花街的時候,忽然前面人群騷動,隱隱聽到有人喊“走水啦”。同時,坐在車轅上的平陽慌忙撩開車簾。
“公子,不好,青云小點走水了?!?p> 聞言,沈長河立馬被驚醒,慌里慌張地下車去查看情況。青蕓也被外面嘈雜的聲響吵醒,揉了揉眼睛,打個哈欠。
“發(fā)生什么了?怎么這么吵?”
韓子敬看看眼前睡眼惺忪的姑娘,忍不住雙手捧起她的小臉蛋。
“青蕓,你要記得,凡事有我。店里失火了,快下車去看看吧?!?p> 聞言,青蕓立馬清醒過來,手忙腳亂地跳下馬車,韓子敬護(hù)著她緊隨其后。經(jīng)過眾人的一番努力,火總算被撲滅了。還好是白天,人們發(fā)現(xiàn)得早,若是晚上,那后果就不堪設(shè)想了。
沈長河白著臉色看了看滿院狼藉,明明出門前,他已經(jīng)再三檢查過火爐灶臺,怎地還會失火。
許是韓子敬提前給她打了預(yù)防針,看著安身立命的鋪子被燒得面目全非,青蕓心里雖然很是難過但勉強還能冷靜面對。春杏則忍不住捂嘴痛哭起來,眼看日子一日好過一日,誰料一朝回到入京前。
韓子敬是幾人當(dāng)中最理智冷靜的,沉默片刻,他心里有了安排。
“青蕓、沈兄,如今這院子不修繕一番已無法住人,你們且先去我的宅子安頓,我們慢慢從長計議?!?p> 都說在大事面前才能看出一個人是否靠譜,此刻,青蕓很感激韓子敬的雪中送炭,男友力爆棚有木有,她的心里暖暖的滿是安全感。
天無絕人之路,翻翻找找,青蕓他們最終在廢墟里找到了近百兩銀子,總之房契已是自己的,加以時日,他們還可以東山再起。但是眼下,最急迫的事情是他們需要找個歇腳地,還好有韓子敬這個大金主鼎力支持,在他的安排下,他們少了許多后顧之憂。
在眾人打算離去的時候,韓子敬忽然敏銳地察覺到某處拐角有人在窺探,待他仔細(xì)看去,又沒了那道身影。
“子敬哥,怎么了?還不上車?”
正要上車的青蕓見韓子敬沒有跟上,卻出神的盯著某處,不由出聲問兩句。
“沒事,可能是是我眼花,我們走吧?!?p> 待馬車噠噠噠離去,韓子敬剛才盯著看的拐角出現(xiàn)一副陰狠的面孔,仔細(xì)看去,那可不就是在大牢里私自對青蕓他們用鞭刑的那個獄卒。
話說這獄卒上次做了周記掌柜的買賣,倒霉地被上面嚴(yán)肅查處丟了差事,待他去找掌柜理論索要賠償?shù)臅r候,那掌柜反而陰險地挑唆一番,一來二去,這筆賬被算到了青蕓他們頭上。在黑市聽聞有人要整青云小點,他就自告奮勇接了活兒。
城東文林巷的一處三進(jìn)宅院,相比于青云小點,這簡直就是豪宅,整個三進(jìn)宅院坐北朝南,有一院、六廂房和四耳房并罩房,庭院里假山池塘、花木扶疏,在這寸土寸金的京城,這可得花多少錢才能置辦下這宅子。
沈長河也被眼前的宅子鎮(zhèn)住了,知道韓兄有家世,但他大大低估了人家的實力。生平第一次住這樣的大宅子,他心里不禁有些不踏實。
“韓兄,我們區(qū)區(qū)三個人,不用這么大的宅子,住個像青云小點的小院子就行?!?p> “沈兄,此處是我自己置的私宅,只管放心在此住下。等我明日下了衙,再上門和你們商議之后的事?!?p> 這時,一位精神矍鑠的老管家走到跟前,先向韓子敬行禮問安,再向青蕓他們問安。
“這是管家張伯,有什么需要盡管和他說。那你們好好歇息,我先走了?!?p> 看在韓子敬如此上道的份上,沈長河也樂意做個人情。
“小妹,你去送送韓兄吧?!?p> 今天發(fā)生這么多事,還沒來得及好好感謝子敬哥呢,有此機會獨處,青蕓樂意得很。
“子敬哥,今日真是萬分感謝你,我一定要報答你的恩情?!?p> 看著身前信誓旦旦的某人,韓子敬別有深意地笑了笑。微風(fēng)拂過,他抬手幫小姑娘把吹到臉頰的發(fā)絲別到耳后。
“如此大的恩情,不如以身相許?”
青蕓忍不住被調(diào)侃得臉頰泛紅,看看四周沒人,她又羞又嬌地主動投進(jìn)某人懷里。
韓子敬愣了愣,原本只是心血來潮想逗逗她,想不到自己的小姑娘這么大膽熱情,他臉上就像初陽綻放般泛起了笑容,輕情拍拍纖細(xì)的肩背。
“來日方長,外面風(fēng)大,快進(jìn)去吧?!?p> 老管家張伯安排好院里的事情,正想著出門送送公子,哪知不小心就看到了這情意綿綿的一幕。他愉悅地咧嘴笑起來,誰再說他家公子有斷袖之癖他就和誰急,真好,看來韓府不久就會有位少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