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星期快到了,快到了插花交流會的日子了。夢雅特地跟余煙告了假,她要有一星期的時間去完成最后的收尾。
余煙委委屈屈的分別時滿是不舍,好像她不是去工作而是去戰(zhàn)場一樣,有個這樣的小可愛是有特別的煩惱呢。
她答應,每一天晚上都要跟他打半個小時的視頻電話。
夢雅的作品是《榴》,用辣椒,石榴花為主做的。這需要很好的搭配審美,紅和綠一直是藝術界的一大難點,用得好是藝術,用得不好就是災難。
夢雅打算作一幅極簡的插花,留出大片的留白,已達到傳神的效果。
她早在很久以前就把花構思好了,現(xiàn)在不論是什么原因,為了誰,都要完成這一次的插花。
她把自己關在工作房,只吃外賣送來的食物。晝夜更替,時光飛逝。
清晨,夢雅剛剛起床,洗漱完后就坐在窗前發(fā)呆,等著外賣送早餐過來。
“叩叩叩。”很有禮貌的敲門聲,如果夢雅沒有去開門的話,在三十秒之后又會有這種敲門聲。
她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只有他會這么禮貌的敲門,顯得那么生疏。
夢雅輕笑,開門讓他進來。
她靠在門邊,慵懶的伸了個懶腰,一點也不顧形象。
陳籽言向她問好,說他可以進來說會事嗎?
她同意了,想看看這個不速之客有什么事。
陳籽言臉色并不好,眼里少了光澤,剩下一臉疲憊。盡管是要出去,努力調(diào)整了自己的狀態(tài),還是表現(xiàn)得很累。
看到這些,夢雅心里竟然有些莫名開心,她曾經(jīng)也那么失神過,看到他不快,有些想嘲笑。
“哈哈,”一個聲輕笑從夢雅嘴里發(fā)出,又看了下坐在沙發(fā)上的陳籽言,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我去給你倒水。”
陳籽言并沒有什么反應,只是身邊的氣壓更低,好似暴風雪來臨前夜,那么壓抑。
“你不要離余煙太進。”陳籽言抬起頭,冷漠的眼神盯著夢雅,“他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p> 手上倒茶的動作頓了一下,繼而諷刺道,“是嗎?你呢?你有資格嗎?”
陳籽言并不想多糾纏,“看看這個。”留下檔案袋,直接起身走了。
夢雅也沒有留他問個清楚,畢竟太殘忍的事,刨開后也見不了臺面。
茶泡好了,夢雅走到窗邊,看著陳籽言離去的背影,他對任何人都是和和氣氣的,只有她知道那不過是表像,他其實也沒那么坦誠。
道路兩邊的銀杏葉迎風飛舞,落下金黃的葉子,飄落在地,被人踩踏。
不一會,一輛車又停在樓下,車上下來個病態(tài)美人兒,夢雅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小卷。
滾湯的茶水下肚,把人的靈魂都沸騰了。今天好熱鬧。
一陣粗魯?shù)那瞄T聲,還有刺耳的叫喊,“楊夢雅,你開門!”
夢雅放下水杯,不緊不慢去開門。
小卷還是那副病態(tài),生氣的臉上浮現(xiàn)潮紅,怒視著她。
“你個賤貨!”小卷手指著夢雅咬牙切齒,“你干嘛老來勾引籽言!”
她兩手一攤,搖了搖頭,“說實話,我沒有去找他?!?p> 小卷不聽,眼里含滿淚,哭著喊,“如果不是你,他怎么會對我那樣!”
夢雅被鬧得不耐煩了,白了一眼,“我怎么知道,這又關我什么事?”
小卷半張著嘴,淚流滿面,憤恨地望著夢雅,“你只會去勾引男人,勾引不到籽言,就去勾引余煙?!?p> 夢雅努力壓制自己的憤怒,不讓自己罵臟話。
“不過余煙夠你喝一壺的了,”小卷拿起一旁的茶壺,狠狠地潑了夢雅一身,“給你點苦頭吃,下一次潑的就不是茶水了!”
茶是剛剛泡好的,夢雅來不及躲閃,雙手擋了一下,手上皮膚立即被燙紅。
“嘶,”夢雅只是動了一下,就好疼,下次泡茶一定要用溫水。
“你不會比我更疼,”小卷望到陳籽言送過來的檔案袋,奇怪的看了一眼,對夢雅說,“被他卷上活該!”
小卷把氣撒在畫上,看見畫就撕,看見花就拿來踩。
夢雅沒有反應,仿佛那些事與她無關,在一旁冷眼瞧著。
等小卷撒完氣,畫室已經(jīng)面目全非,夢雅走上前,揪住小卷的頭發(fā)往后一拉,“臭婊子!你以為你是誰?給你臉了!”
小卷眼神里有了些害怕,不可思議瞪著夢雅,“你,你怎么敢!”
她可不想和垃圾對話,把小卷拉到門外,使勁推到地上,“滾!”
小卷差點被門磕到,她也沒有想到,一向安靜夢雅罵人那么難聽,忍不住委屈,又在門外哭鬧罵街。
夢雅一概沒有回應,她正看著這一點狼藉發(fā)呆,好難打理而且她的早飯也沒來。
薄荷糖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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