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小公子年紀(jì)輕輕的,眼神不好,可憐。
玄徽同情的瞧他一眼。
康燁被瞧的莫名其妙,心中生怒,“你什么眼神?”
“……”季昌。
“……”盧俊。
“……”顧望之。
他們可算瞧明白了,這小侯爺就是一個睜眼瞎。
從剛剛那波操作看,那女人能秒殺十個他,能算凡人嗎?
康燁張口,欲噴出長篇大論來反駁玄徽幾人。
季昌急忙拽住他,勸道:“阿燁,他們接下要做的事情只怕會兇險,我們先下山為好?!?p> 他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宋映,壓低聲音道:“還有,從她之前露的幾手功夫看來,你覺她是一個凡人嗎?!?p> “她肯定懂一些道家術(shù)法,要留在這里幫忙?!?p> 康燁不聽勸,固執(zhí)的站著。
“不管,我也要在這,你們先走?!?p> “阿燁!”
季昌氣到了,想指著他腦袋問,“他是不是傻?”
不用想都知道那幫道士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多危險。
“你留在這里,你會沒命的!”
“你們先走?!?p> “別磨嘰,快走!”玄徽走近養(yǎng)尸陣,拂塵一揮,就要作法。
季昌不勸他,領(lǐng)著一幫人下山。
顧望之回頭,猶豫地看了一眼宋映,終是什么沒有說,轉(zhuǎn)身離開。
宋映沒在意,她走到玄徽旁邊,問他,“怎么弄?”
“這里的飛僵已經(jīng)成型,能做的就是設(shè)下結(jié)界,把這里圍起來,絞殺飛僵,不讓他們出去禍害人?!?p> “廢話,你說的我都知道?!?p> “我想問的是,你用什么方法絞殺他們?”
“觀墳地上空,紅月未成,想來它們還未形成真正的飛僵?!?p> “除了怕陽光,它們其他方面跟飛僵差不多,身體強橫,非法器,難傷它們?!?p> 玄徽摸一下手上的拂塵,訕訕一笑,“這不是有前輩的劍在么。”
宋映轉(zhuǎn)頭,淡淡地瞥他一眼,“這里有二十幾具飛僵,別指望我一個人能應(yīng)付得來?!?p> 自從上次救了張氏后,她靈力枯竭,傷及根本,后來,靠玉石蘊養(yǎng)了幾個月,丹田中的靈力依舊寥寥無幾。
她現(xiàn)在施展任何術(shù)法都要靠媒介,這只是對簡單的術(shù)法而言,像高級術(shù)法,符紋、符陣,她使都使不出。
讓實力渣成這樣的她去挑釁二十幾個飛僵,被撕成碎片都能說是一個好下場。
宋映拿出一塊雕刻好符紋的玉石,放到地上,拍進(jìn)里面,一層薄薄的白光從上至下伸展,將這一塊土地籠罩在其中。
“開棺嗎?”康燁問。
宋映搖搖頭。
“不開,隨便打開一個棺材蓋,里面的東西就會跳出來,剩下的二十幾個飛僵也會隨之蘇醒?!?p> “我們應(yīng)付不來?!?p> “那怎么弄?”
“先等著,這里邪氣沖天,附近的道士都會看到,等他們過來支援。”
……
第二天中午,宋映等來了國師一行人。國師帶著白槿、謝凡、薛言從山下上來。
許久沒見宋映,見了她,白槿和薛言均是臉上一笑,走過去,和她打招呼。
“宋姑娘?!?p> “宋映!”
宋映皺眉,看向薛言,“你怎么來了?”
“這里危險,回去?!?p> 論資質(zhì),謝凡最佳,修煉幾個月能超越一幫人。論修為,白槿入門最早,修行最久,想來不會差。
唯獨他,資質(zhì)一般,修為一般,怎么能在這和一堆飛僵打?
飛僵不同于游尸,游尸是僵尸中實力的最低物種,俗稱“尸人”。隨便一把劍都能把它們殺死。
飛僵是僅次于旱魃的存在,尸身堅硬如鐵,不懼刀劍,能口吐雷電,能縱躍于山林間,極難對付。
他一個菜鳥只能來這送死!
“是本尊讓他來的,姑娘有意見?”
“廢話!”
國師的視線看過來,目光無悲無喜,“他靈根屬火,靈力屬陽,正能克制這些邪物?!?p> “呵……”宋映嘲諷地瞥向國師,心底覺得他虛偽。
“他資質(zhì)一般,入門不過是四個月,能修習(xí)得多少靈力?”
“飛僵的強悍程度你我皆知,他又沒有法器,武功也不會,讓他對上飛僵不是找死是什么?”
“讓你去打,你能打幾個?”
“我沒有你說的那么差勁?!毖ρ栽谝慌缘吐暦瘩g她的話。
“別說話。”
國師眸色微沉,目光不悅地轉(zhuǎn)向宋映,“他是本尊弟子,必須聽從師命?!?p> 話落,一層層薄薄的氣波從他身上向四周蕩漾開來,眾人當(dāng)即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里擠壓了一層輕微的壓力,壓迫著他們身體。
他們能感覺到國師在發(fā)怒的邊緣徘徊。
“宋映?!毖ρ暂p輕拽了一下她的衣袖,示意她別再說話,免得觸怒國師。
“行。”宋映移開目光,看向養(yǎng)尸陣?yán)锏膲灠安恢獓鴰煷笕巳绾翁幚砝锩娴臇|西?”
“絞殺。”
“全數(shù)絞殺,不放過一個,否則不出半個月,京城會淪為一座死城?!?p> “不錯?!毙找彩侨绱丝捶ā?p> 太陽偏移,即將掛上正空。烈陽刺眼,熱浪侵襲,山林間涌上夏季的燥熱。
國師看了一眼天色,對他們詢問道:“一日中陽氣最盛之時是中午,本尊認(rèn)為中午開始最好,幾位意下如何?”
康燁有些意外,他驚訝于站在神壇頂端的國師竟會詢問幾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門外漢”的意見。
撇去玄徽一個四十幾歲的道士不算,兩個十幾歲的道士和道姑能知道什么,更遑論還有一個官家千金。
問他們能指望得到什么有實用的意見?
他覺得國師這樣的做法很可笑。
宋映站在原地沉吟了一會兒。
“飛僵雖然沒有形成,但實力不會遜色于毛僵,甚至更厲害。我們沒有法器,貿(mào)然開棺恐怕不敵,不如多等兩日,等別的道士來支援?!?p> 國師反駁她,“此地兇險,誰來之前都會先掂量夠不夠?qū)嵙?,能來的早來了?!?p> 臨近午時,國師準(zhǔn)備開棺,他看了一眼康燁和他的暗衛(wèi),對他說,“待會兒情況兇險,你們先退出結(jié)界外?!?p> “我能幫上忙?!笨禑畈煌?,固執(zhí)的站在原地。
國師不再勸說,他揚起寬大的袖子往外一拂,吹起一陣風(fēng),輕輕地把他們倆送出去。
康燁反應(yīng)過來時,他已經(jīng)站在結(jié)界外,往前面看去是一片芳草連綿,蔥蔥郁郁,往后看是樹木交錯,一條泥濘小路直通山下。
哪里還能看見連片的墳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