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落葉他鄉(xiāng)樹 寒燈獨夜人
拆遷的消息是從這具身體也就是李燁的小姨處得來的消息。
也就是，李燁母親的妹妹。
沒有那么多狗屁倒灶的事情，關于老房子拆遷的事情小姨沒有去插任何的手，也沒有所謂分一杯羹的想法。
她負責的只是讓李燁回來一趟罷了。
就是手續(xù)有些麻煩。
各種證明，還要到公證處去進行一些公正。
在各路機關中跑來跑去，一看時間沒有想到倆個星期就這么過去了。
最終在協(xié)議書上簽完字后李燁才得以輕松。
他是最后一批簽字的人了，等他再回到那個老舊小區(qū)的時候。這個地方已經(jīng)是被鐵皮的圍欄給高高圍起。
在遠處眺望就看到龐大的挖掘機把熟悉的地方幾下之間就摧毀的干干凈凈。
不論是建筑也好，還是回憶也罷，摧毀永遠比建立要來得高效的多。
回到酒店，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時候，小姨找到了李燁。
冬日的午后，找了一家茶樓。
暖陽透過玻璃照在身上，氤氳的水汽從茶杯中升起，沉默良久后只有一句：“今年過年的時候要不要到我家來團圓？”
李燁端著茶杯的手一頓，看著面前知性的女子。
她與他的母親很像，或者說不像才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燁就此答應下來的話或許會留在中花家也說不定。
“暫時還是算了吧?！崩顭钸@樣說著。
他看著窗外外面熟悉又陌生的街景。
“我留在這里的話也暫時想不到要做些什么事情，還是不要給小姨你家添麻煩了?！?p> 還未等小姨說更多勸解的話語，李燁就笑著問道：“我記得小羽快要高考了吧，成績怎么樣？”
小羽是小姨的孩子。
在李燁準備面前的小姨前，已經(jīng)把記憶搜索過一次了。
“那孩子還算好，或者說就是太好了，老是沒心沒肺的樣子總是讓人擔心她出了社會后能不能適應?！毙∫潭酥种械牟璞f著。
“她這才高中還未讀完，你就開始操心這種事情了嗎？”
琥珀色的茶水喝入口中，在緩緩小吸一口氣，感受著舌尖回甘的滋味。
“在進入大學后她可還有四年的時光，讓她先享受著沒心沒肺的時光不好嘛。”
倆人再也沒有聊去留的話題。
盡管小姨的目光曾經(jīng)數(shù)次停留在李燁的行李箱上。
吃了些糕點、水果，居然把肚子填了一個半飽。
倆人從茶樓走出，小姨問道：“就回日本嗎？”
“不，還要去一個地方了結一些事情?！?p> 視線不由的落在自己的行李箱上，續(xù)道：“再然后會暫回日本吧?！?p> “那，我就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
小姨看著李燁的背影，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卻始終無法言說。
他是20歲的大男孩了，有權利決定自己的路途。
組成另外一個家庭的她是無法給予李燁帶來更多的溫暖與燈火的。
這點，她自己清楚，李燁亦是清楚。
所以，暫且如此或許也是最好的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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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乘飛機從沿海的城市到了內(nèi)陸城市。
一下飛機，最為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行李中的厚衣服翻找出來穿上。
“真冷啊~”
湘南常沙，南方城市有著星城之名。
也是李燁靈魂的所在地。
如果說北方地區(qū)的寒冷是物理傷害，那么南方城市的冰涼應該算是魔法輸出了。濕潤的空氣成為了助紂為虐的好手。
稍微起那么一點風這股子涼意就在往你骨頭里面鉆似得。
以至于，到達酒店后第一時間下樓就開始尋找著火鍋店。
不是很有名的店子，但勝在自助方便。
油碟調好，火鍋上來，拿好的配菜還有羊肉堆滿著小桌子。
啤酒倒好，就等鍋開。
李燁看著滿桌的食物，還有對面空蕩的座位，不知為何笑道：“一個人吃火鍋也不知道這孤獨等級是第幾級。”
【我還在?！渴种冈谧烂嫔蠈懴逻@三個字。
“你在也沒有用啊，剛才路過的妹子看著我都是一副憐憫的目光了?！崩顭畛灾疱伒曩浰偷男〕浴?p> 李燁這么笑著，同時攪拌著碗中的油碟。
火鍋已經(jīng)開始有些翻滾的架勢，李燁把藕片、豬血、玉米、丸子這些煮不爛的食物放入鍋中。
看著半開未開的火鍋，李燁盯著紅油細細翻滾同時，說道：
“你小姨的事……”
【你做的沒錯，況且我也是已死之人你也不用太顧及我的想法。你偶爾能夠回去看看她就可以了?！?p> 寫完這一長串的字，【執(zhí)】再無動靜。
甚至于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中都再無聲響。
李燁看著大開的火鍋也開始吃了起來。
這一頓飯，吃得有些有些沉默。
第二天。
好生休息了一個晚上后，李燁提著些煙和酒來到了一個老式小區(qū)。
這里靠近江邊是原來的國企單位的宿舍房，相對于熱鬧的河東來說這里顯得沒有那么繁華。但是居住的話，倒是一個好地方。
之前李燁還能笑著對身體內(nèi)的陰魂打趣，但是來到這個地方后剩余的只剩下無言。
周圍的一幕似乎太過于熟悉。
又似乎對于他來說有些陌生。
熟悉是因為，這個地方的確是他曾經(jīng)生活過二十多年的“家”。
陌生則是因為，有太多于記憶偏差的之處了。
這讓他對于此次目的有了一絲惶恐。
轉彎、一單元、二樓。
敲門。
“誰??？”是一個中年人的聲音。
心不斷下沉著。
“請問一下，這是李燁家嗎？”
門扉打開，完全是一個陌生的男子。40多歲，有些禿頭，戴著副眼睛卻沒有知識分子的感覺。
“李燁，沒有聽說過?！?p> “那，那我可能是找錯地方了?！泵銖娦χ?，但眼中的酸澀卻怎么也止不住。
“抱歉?！?p> 還未等中年人回過神來，李燁就帶著些踉蹌的步伐跑出了這棟樓。
熱鬧的步行街中，有些失魂的李燁買了一份臭干子。
就這么蹲在街邊，拿著竹簽把黑色方塊的臭豆腐放入嘴中。
咸香的汁水頓時充盈嘴中，外表酥脆里面嫩化，口中的油香與辣味充斥鼻腔。李燁傻笑著，至少這食物還是熟悉的味道。
“我，好像是真的沒有家了?！?p> 嚼著臭豆腐看著周圍熱鬧與繁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溫熱的淚水不覺間流下，在寒風中迅速被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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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是不能繼續(xù)寫一千字，湊滿3000字，但寫到這里我又感覺能到這里打止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