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繁星正玩得開心,頭都沒回,隨口對旁邊的熊曉雯說了句,“曉雯,你幫我收一下。”
熊曉雯“嗯”了一聲,接過孫修杰手中的快遞盒,看了眼快遞盒上的簽收位置,沒有要簽的地方,但她還是問了一句:“杰哥,名字簽在哪?”
“名字?”孫修杰聳了聳肩,道:“不用簽吧,我收的時候就什么都沒寫,他直接給我的?!?p> “王炸!”紀繁星最后兩張牌往桌上一放,又是一陣哀嚎。
孫修杰也說了句漂亮,然后就出去了。
“不玩了不玩了?!倍霹N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扔,表情與剛才興致盎然的模樣截然相反,看上去像朵開敗了的花。
邱可心也攤到在桌子上,朝紀繁星擺擺手:“紀繁星,你是不是在扮豬吃老虎,你上桌我們就沒贏過,你看這腦門,都腫的老高。”
邱可心指了指自己紅腫的腦門,有氣無力的垂下手臂。
紀繁星看著她們一臉頹廢的模樣,心里高興極了,回頭正準備和熊曉雯說話,卻見到熊曉雯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盯著快遞盒看。
她拿過快遞盒,眼睛一下被標簽上的那串英文吸引,神情一下凝固住了。
她還沒說話,熊曉雯一把把手里放在快遞盒上,神秘兮兮的說:“繁星,你是不是得罪人了?你可先別打開?!?p> 一旁的邱可心和杜鵑聽了這話,立刻來了精神,問熊曉雯:“發(fā)生什么?”
“你們看,寄信人的名字填的亂七八糟的,而且收信人的也沒有填具體地址,很古怪。”熊曉雯松開手,指了指奇怪的地方。
杜鵑一看標簽上的英文,先倒抽了一口涼氣,“不會是那件事吧?”
“哪件事?”紀繁星看了一眼杜鵑的臉,她與熊曉雯一樣,臉色有些慘白,眼珠子不停轉動,好像在努力回想什么。
說了一會兒,三個人確認了眼神,異口同聲的說:“就是私生粉投毒事件。”
“私生粉?投毒?”紀繁星畢竟不是真正的藝人,對有些名詞還是暫時無法接受,她看著她們三個神情凝重的樣子,只覺得,這件事應該蠻嚴重,不是什么小事。
杜鵑點點頭,鄭重其事道:“是的,而且就在我面前發(fā)生了?!?p> 那件事情發(fā)生在五年前,雖然過去很久,但是杜鵑一直記憶尤新。那個時候對于粉絲和藝人的距離還沒有現在這么嚴格,只要在合理的時間內,她們可以隨時隨地探班藝人,也可以將禮物送達到藝人手上。
藝人對粉絲沒有那么多防范之心,不去吃粉絲送的食物,不用粉絲送的物品。
直到一位私生粉的出現。
她叫林寧,是當時國民偶像溫書垣的死忠粉,她愛溫書垣幾乎愛到癡迷,凡是溫書垣的劇,她每集都看,不光看,還錄制下來,24小時不停播放。
溫書垣的歌,也是如此,一旦發(fā)了新專輯,一定會買,而且但凡溫書垣有簽售會,不管那座城市,她一定回到。
演唱會,巡演,或者劇集發(fā)布會,就更不必說。
溫書垣演過什么戲,唱過什么歌,她比任何人的清楚。
也因為這份癡迷,她終于忍受不了,覺得不應該這樣遠距離的愛慕,覺得他們是天生一對,不應該分開,而是在一起。
永遠的在一起。
于是林寧去了他們當地的一個神婆家里,求了一道貞潔符,神婆告訴她,只要把這符咒,燒曾灰,放到煮沸的水中,再加一點自己的血,熬成貞潔水,讓喜歡的男人喝下,就可以讓那個男人對自己至死不渝了。
林寧求了符,按照神婆說的方法,制成貞潔水。
可她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她已經瘋狂到,有任何女人觸碰到溫書垣都嫉妒的發(fā)狂,于是,她在水里還加了致命毒藥。
然后通過針管,打進未開封的可樂里。
她怕不能成功,于是做了十幾瓶這樣的可樂,分別與不同的場合,送到溫書垣的手里,然后每天盯著娛樂新聞,只要有溫書垣死亡的消息,她也服下毒藥,和溫書垣到了下面,雙宿雙棲。
終于。
有一天,在劇組的休息間里,溫書垣拍戲拍了一天,口干舌燥,手邊剛好有一個花籃,花籃里面有兩瓶可樂。
他隨手擰開一瓶,仰頭喝下。
杜鵑就坐在溫書垣的身邊,對著鏡子擺弄著頭發(fā)上的幾縷碎發(fā),下一秒,她就看到鏡子里的溫書垣,口吐白沫,渾身抽搐,兩眼一翻,仰頭倒下失去所有知覺。
她嚇得大聲驚呼,劇組聽到的人都跑了進來,溫書垣的助理臨危不亂,立刻打了120,又立馬叫了劇組隨行的醫(yī)生過來查看。
不到一個小時,溫書垣緊急送醫(yī)的消息就登上娛樂版面頭條。
林寧也心滿意足吞下瓶中的毒藥。
“然后呢?”杜鵑說得繪聲繪色,好像就在眼前一樣,紀繁星聽得有些入迷,見杜鵑說到一半,停了下來,不禁追問起來。
“然后溫書垣送醫(yī)及時,被搶救過來了,林寧卻真的死了?!倍霹N說完嘆了口氣。
雖然她知道林寧的做法不對,是在殺人,但是她自己也是一條生命,就這么沒了,多少有些惋惜。
紀繁星有些疑惑,繼續(xù)追問:“為什么溫書垣會被搶救過來?”
如果林寧真按照杜鵑說得那樣,愛溫書垣愛到癡狂,又下了如此手段,應該會抓住機會,放足分量才是,這么可能會讓溫書垣有搶救的機會。
“誰知道呢,也許是那可樂稀釋了毒藥,讓它不夠致命罷了?!倍霹N搖搖頭,不想再提這件事情,畢竟這件事發(fā)生在她眼前,她多少心有余悸。
于是她把目光放在紀繁星手里的快遞盒上,友好提示道:“對于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你還是謹慎打開會好點,不管是吃得還是用得,最好都不要碰。”
紀繁星見杜鵑不肯再說,自己也不好再追問,點點頭,摸了摸手里的快遞盒,拿出鑰匙串,找了片鑰匙身較薄的鑰匙,順著快遞盒上的縫隙,將密封的膠帶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