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諾維笑笑,“我說了,我喜歡你,所以想和你玩?zhèn)€游戲,看看你適不適合做我的終身伴侶。”
紀繁星面無表情道:“可是我不喜歡你,我也對游戲不感興趣?!?p> “沒關系,終身伴侶不一定要互相喜歡,喜歡會消失的,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p> 江諾維依舊堅定自己的想法,對紀繁星的話不屑一顧。而且,他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手過,女人也一樣。
他第一眼,就喜歡這個女人。
變化莫測,手段極端,談笑間自有一股決絕狠厲。
是個狠角色,也是個可以站在他身邊的女人。
他要得到她,一定要。
“那你是要我殺了顧謹言嗎?”紀繁星覺得江諾維說話的風格似曾相識,她看著他的臉,繼續(xù)之前的話題。
“不,恰巧相反,我要你保護他?!苯Z維再次拿起酒杯,晃動了一下,眼睛微瞇,透過金色的酒液看著紀繁星那張美得讓人賞心悅目的臉,道:“我會在兩個月內(nèi),想個方法殺掉他,如果你能保住他活過兩個月,這個游戲,就算你贏,我會讓你帶走老鷹。”
紀繁星眸色一正,表情漸漸嚴肅起來。
“如果這兩個月內(nèi),他死了,就算你輸,你要嫁給我,并且親手殺了老鷹。”江諾維說完,笑得更開心。
他身上古龍水的香氣和酒氣夾雜,變成另一種襲人的氣息,似蘭非蘭,似麝非麝,霸道至極。
紀繁星的手指,逐漸冰涼,指尖僵硬收緊,臉上仍舊保持著淡淡然,眼睛卻有一絲復雜的情緒閃過。
沉默片刻。
紀繁星那雙眼尾上揚,略顯凌厲的丹鳳眼對上江諾維那對冰冷刺骨,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湛藍色瞳仁,道:“好,那就從現(xiàn)在開始?!?p> ******
“繁星,繁星,你有在聽嗎?”顧謹言的手,在紀繁星的眼前晃動,他喊著紀繁星的名字,試圖喚醒失神已久的她。
紀繁星的眼皮動了動,看向顧謹言,隔了片刻,才道:“你繼續(xù)說?!?p> “我都說完了繁星?!?p> 剛才他絮絮叨叨說了十幾分鐘,直到說完,才抬起頭看著紀繁星,結(jié)果看到她根本就沒在看自己,眼睛空洞洞的,一直在發(fā)呆。
心里面有些小失落。
他剛才說的可都是關于他們的事情,她卻沒有在聽。
“是嗎?”紀繁星點點頭,道:“那就都聽你的?!?p> “繁星,你是不是有心事?”顧謹言將手里的計劃表放在茶幾上,看著紀繁星略顯蒼白的臉色,關切的問她。
紀繁星揚了揚唇角,站起身,道:“沒有,我還有點事,先回房間了。”
“繁星……”顧謹言有些失落。
每次面對紀繁星的冷漠,他都感覺自己心里好像突然長出了一根針,心臟跳動的時候,針尖就會戳進他的心窩子,那種疼痛雖然不明顯,可是會累積,久了就會真的很疼。
他是最怕疼得。
那是他寫了一晚上的慈善晚會計劃書,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真正斟酌,每個流程都確保沒有意外,且在繁星可以接受范圍內(nèi)。
這是他和紀繁星第一次一起出現(xiàn)在公眾面前。
他十分珍惜。
可是看著繁星的樣子,卻好像根本不在乎。
紀繁星走到一半,忽然轉(zhuǎn)過身,對顧謹言道:“顧謹言,這段時間,我們保持聯(lián)系,你要是有什么事,隨時聯(lián)系我?!?p> “嘭?!?p> 一朵的心花突然如煙花般在顧謹言的世界綻放。
美得華麗燦然。
所有的悲觀情緒全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那根針也被煙花燃得粉碎。
顧謹言立刻起身對紀繁星道:“繁星,那我能隨時找你聊天嗎?”
紀繁星“嗯”了一聲,道:“可以,我有空的時候,會跟你聊幾句?!?p> “太好了繁星!”顧謹言恨不得立刻振臂歡呼,可是這樣又顯得太像小孩子了,他極力壓抑著內(nèi)心的喜悅,盡管臉上已經(jīng)笑開了花。
紀繁星已經(jīng)上樓了。
客廳里只有顧謹言還沉溺在紀繁星那句貌似關心的話中。
隔了一會,他臉上的表情一僵,突然想到一件事,立刻沖向二樓。
繁星,你把我拉黑了,還沒拉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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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濘的林間小路里,細雨綿綿,寒風瑟瑟。
紀繁星渾身濕透,長發(fā)披散下來,緊緊的貼在臉上,看上去十分狼狽。
她體力已經(jīng)到達極限了,但是她不敢停下腳步,只能不停向前奔跑,因為她的身后,還有個高大身影在不停追逐。
紀繁星拿出手機,顫抖的手在屏幕上瘋狂按著解屛密碼,可是她太慌亂的,根本就鎮(zhèn)定不下來,連續(xù)幾次輸錯密碼。
而身后那個人。
離她越來越近了。
她不敢回頭,一邊狂奔,一邊等待下一次手機解屛的時間。
這里是一座偏僻的深山里,沒有任何照明的東西,唯一的光亮是頭頂上的月光。
可惜烏云遮月,月光極淺極淡,讓她只能隱約看清路的輪廓。
終于,手機又可以輸密碼了。
她沉下心,做了幾個深呼吸,一個數(shù)字一個數(shù)字的按。
屏幕解開,她直接撥出一個熟悉的號碼。
電話還沒接通,她腳下一滑,整個人都摔進了腳邊的泥坑里,手機也脫了手,滾得很遠。
她的體力已經(jīng)透支。
濕透的衣服,緊貼在身上,限制了她想爬出泥坑的動作。
泥坑因為她的掙扎,越陷越深,仿佛是伸出了無數(shù)雙手,緊緊拽住她,想要把她拽進泥濘深處去。
“追到你了?!?p> 紀繁星身后唯一的月光被擋住,她整個身子被黑暗籠罩,聽到這個陰森恐怖的聲音,她惶恐的轉(zhuǎn)過頭,看著那個人的臉。
眼底的絕望,如潮水般涌出,眼淚一顆一顆的滾落。
干枯的嘴唇在不停抖動,似有話要說,卻已經(jīng)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那個人抬手,將手里的斧子朝紀繁星的腦袋上一揮。
“卡!”
翟導滿意的站起身,毫不掩飾的夸贊道:“紀繁星,演得不錯!”
好幾個工作人員擁了上來,將紀繁星扶起,熊曉雯也拿了塊厚厚的絨毯,顧不得紀繁星渾身淤泥,直接披在她的身上,又拿了暖手包塞進紀繁星的手里,道:“繁星,你還好吧?!?p> 紀繁星點點頭,“我還好,下面沒有我的戲了吧,我現(xiàn)在想回去洗個澡。”
“沒呢,翟導又加了幾場?!毙軙增┮贿呎f著,一邊掰著自己的手指,道:“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加戲了,繁星,你可得找導演好好說說,這都超過了特約演員的戲份了,得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