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都脫掉外衣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二叔三叔身上的異常。
這次為了救自己三叔的腹部開了個大口子,這都包扎了血還在往外面滲,面容也是憔悴的不行,二叔也沒好到哪里去,左胳膊被咬了一大塊肉骨頭都被咬折了,三條獵犬去了回來了兩條,也都或多或少的受了傷……
村里的人們還以為他們遭遇了狼群,誰知道三叔搖搖頭拿出一把白色的毛道:“我倒想碰上的是狼群,憑我們倆加上三條狗和兩桿獵槍倒真不怕,那些狼不餓極了冬天怎么敢受傷,就忒娘的一只狐貍,仨狗死了一個,咬準(zhǔn)了一口咬脖子上眨眼兒就沒氣兒了,我跟他也都沒好到哪里去……”三叔嘆了口氣,那三只獵犬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手,三條獵犬加一塊敢跟野豬周旋一二,上來就死了一只,真忒娘的嚇人……
“這妖狐這么可怕嗎?那咋們怎么辦?那狐妖要是專門偷襲孩子咱們也防不勝防啊……”
“就是啊,現(xiàn)在誰還敢單獨出門啊,一口咬脖子喊都喊不出來,人還能跟柱兒他家那三條獵犬比呢?”
“就是啊,現(xiàn)在可怎么辦啊這……”一群人聽到這消息都有些慌亂,七嘴八舌的交談著……
“找縣里的捕獸隊!咱們湊湊雇他們把那妖狐給獵了不行嗎?”不知道誰說的,但確實有理,咱們對付不了,那不還有捕獸隊呢嗎?他們手上可是有不少的槍支,幾家?guī)讘魷悳愬X雇他們來獵了就行了。
說辦就辦,村子里的人把錢湊吧湊吧交給了我爹,我爹推了回去自己先墊上一塊大洋的押金,就算沒獵成鄉(xiāng)親們也不吃虧,畢竟是因為自己孩子引出來的事兒。
這錢就倒了個手放到了村長哪里暫時保存,等妖狐被獵了以后再把錢給他們。
這次去縣城也有幾個叔伯跟著一起去,畢竟現(xiàn)在狐妖鬧得這么兇,多幾人去路上有個照應(yīng),就這樣馬拉車就又上了路,二叔不放心我,晚上跟著三叔在睡覺的屋里打牌盯著自己,防止那狐妖又來。
“哎,你那一槍打中了沒?”二叔拿著自制的牌扔在桌子上,吸了口煙道。
“肯定是中了,你沒聽見那狐貍的慘叫聲嗎?絕對疼死?!?p> “真疼死就好了,這狐貍比你那獵犬還大幾分,跟頭狼王的體型都差不多了,難怪那附近連點兒野狼都沒有?!?p> “獵獸隊真的拿的下這妖狐嗎?我總感覺沒那么簡單,這家伙的眼睛跟人似的?!?p> “二叔,你也看到了啊,它還每次都沖我笑?!?p> “沖你笑?”二叔手上的牌掉了下來,不安的看向我道:“娃兒,那狐貍沖你笑了?”
“我看到很清楚,三次了,夢中夢外都會笑……”現(xiàn)在想起來身上都有些發(fā)顫,最近的一次就隔著一層玻璃……
“壞了,獵獸隊對付不了這狐妖,得請我?guī)煾祦硪惶肆?。”二叔匆忙起身猛地嘆了口氣一拍手道:“娃兒你也不早說?!?p> “二叔怎么了嗎?”看著二叔那慌張的樣子我跟三叔也有些不知所措。
“那狐妖沖人笑說明它快要化人了,昨晚對付狼群的力量都夠了的還死了條狗傷了我倆才給它留下一點兒傷,照這么說的話那狐妖的智商至少有十來歲的孩童那樣子了,獵獸隊動靜那么大它肯定躲了……”
“那怎么辦?要不你先寫信告訴我你師傅在哪里明天一早我去送信?我的馬也可以?!比逡仓朗聭B(tài)的嚴(yán)重性著急的說道。
“咱仨誰也別動,它的目標(biāo)是娃兒,咱倆傷過它,你單獨出去回不回得來都是事兒……”二叔突然一撇窗外臉都白了連忙拿起煤油燈三人聚一塊手中死死的捏著符咒……
此時的外面大雪又開始了,我和三叔也看向了外面,那下的詭異的鵝毛大雪讓我隔著衣服都能感覺三叔在顫抖,那狐妖又來了……
隨著一連串的狗吠聲與咆哮聲緊接著便是哀嚎與咯吱咯吱的聲音……
二叔與三叔對視一眼,那倆狗……完了……
我仨湊在一塊靠著煤油燈誰也沒敢睡,直到快要天亮了那大雪才消失,這肯定是那狐妖在等我們出去等到了天亮才走……
天終于亮了我跟倆叔小心翼翼的走出門看到,心中早有準(zhǔn)備但看到那一刻還是頭腦一陣轟鳴,那倆狗脖子都快被咬斷了,肚皮也被撕開,凍硬了的內(nèi)臟在這雪上極為刺眼……
“奶奶的……這三狗都給我禍害了……”三叔也怒也氣但沒什么用,那狐妖太恐怖了,半夜就敢進來正大光明的咬死倆狗還等著引人出來,這不殺了它的話誰也跑不了……
“這畜牲賊,知道誰對它的威脅最大,沒了狗咱們就沒了耳目,半夜沒有狗咱們一個不注意都不知道它來沒來……”
“先埋了吧,這狗跟了我老長時間了,從小喂到這么大咋就說沒就沒了呢……”三叔說著說著抹起了眼淚,是個人都有感情,這牲畜養(yǎng)時間長了日夜陪伴感情比人差不到哪里去,甚至更甚……
我也拿著鏟子抱著迷茫又恐懼的心態(tài)跟著二叔三叔挖著坑埋狗,這么厲害的大狗都死了……
從埋完大狗后三叔明顯的滄桑了許多,也不怎么愛笑了,眼睛時不時的看向那幺山的方向……
下午的時候我爹他們回來了,但我左看右看也沒看到獵獸隊的蹤影,三叔也奇怪就問了句,原來隔壁村子有狼那獵獸隊早去了好幾天了,現(xiàn)在正在打掃殘局明天中午才能來,我跟倆叔對著看了看,還要過個晚上啊……
“爹,你能不能再去一趟縣城?”我攥著手里的那封信舉起來道。
“怎么了,俊兒?”我爹低頭把信拿起來看了看名字道:“勁松道人?這人我認(rèn)識,十里八鄉(xiāng)出了名的,你怎么知道的?”
“那是我?guī)煾?,哥啊,你要還有時間能不能給送一趟?”二叔指了指我道:“我?guī)煾狄^幾天來我跟柱兒和娃兒都有危險,昨晚就出事了……”
“咋了?”
“仨狗全死了,昨晚那妖狐來了這倆也讓那妖狐咬死了,開膛破肚咬斷脖子死的老慘了……”三叔指了指院子外面那個土包道。
“那狐貍還會笑,我真壓不住,我都有些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