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邊的會議桌上，哥幾個面面相覷，不知道小胖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誰也沒吱聲阻攔。
江琬預感到齊翔要跟她“商量”的內容，反正遲早都要交代，乖乖被他拽到門口角落里。
霍二少的辦公室足足兩百平，甭說悄悄話了，就算他倆正常音量，那邊也未必能聽得清楚。
小胖齊翔難得表情嚴肅，壓低聲音：“你這是打算在京都長?。俊?p> 江琬點頭。
齊翔嘴唇緊抿，一邊緩緩點頭，一邊在思考著什么。
片刻后，問道：“見著賀琰沒？”
江琬點頭。
齊翔的小眼睛再次瞠大。
“見過了？他……沒把你怎么樣吧？”
江琬笑起來，“他能把我怎么樣？”
“呃……”
齊翔想起他最近一次在賀琰面前提到江琬，大概是兩年前了吧。
那天是賀琰生日。
自從江琬失聯之后，賀琰的每個生日都是齊翔陪他過。
因為江琬失去聯系的那一天，正好是賀琰的生日。
原本江琬和賀琰約好的，他生日那天，她會和他視頻連線，她說有禮物要送他。
沒想到，生日當天，她送他的禮物，叫拋棄。
在此之前，齊翔已經很少在賀琰面前提江琬。
之前的每一次提及，賀琰都會像只被遺棄的小狗，默默縮在角落里，黯然神傷。
那天，齊翔去找賀琰之前還不停的提醒自己：一定不要提江琬！一定不要提江琬！
可是小酒一溜上，那張嘴就沒了把門的。
“誒，還記得咱們仨在高一第一次喝酒么？我從我家老爺子酒窖里偷了幾瓶啤酒，原以為不過是幾度的啤酒，人家都能成箱成箱的干，咱們仨一人一瓶是問題么？結果……呵呵……從那時候起，我算是認識了什么叫‘奪命大烏蘇’……”
那天第一個被放倒的就是小胖齊翔，因為他總是貪杯多喝，別人一杯還沒下肚，他已經第二杯下去一半。
他只記得他自己撒酒瘋，在齊家的一處別墅里四處撒野，和沙發(fā)、柜子、椅子、座鐘……凡是被他撞著的物件統(tǒng)統(tǒng)打了一架！
結果就是把自己撞的鼻青臉腫，最后沒了力氣，倒在地板上呼呼大睡。
齊翔不知道在他之后被烏蘇啤酒干倒的是江琬。
那丫頭就比他有內秀多了，對著賀琰一個勁兒的傻笑，紅撲撲的小臉蛋，嫩的仿佛能掐出水來。
直笑到賀琰覺得再這么笑下去，他怕是要把持不住自己，移開視線想要冷靜一下時，卻被江琬伸手，把他的臉掰正，非逼著他正對自己，看自己傻笑。
賀琰記得她一邊笑，一邊念叨：“你真好看……我也好看……我們都好看……我們永遠不分離……你去哪，我去哪……我們永遠在一起……”
賀琰聽說過“酒后吐真言”這句話，他以為她說的都是真的，他以為他們不會分開，可結果……
賀琰想起江琬那天刻在他腦海里的笑臉，記起曾經她說的那些永不分離，又想起消無聲息消失八年的人，所有的情緒化作怨怒，從喉嚨沖出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