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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侍

第十六章 口是心非與口非心是

妃侍 編劇陳綠 2510 2020-12-13 15:30:32

  太子陳輿手邊兒能拿的,只有窗邊兒的椅子。

  他掄起椅子腿兒砸過去,一下又一下,目標不是蓮意,而是金北。

  蓮意狼狽地落在金侍衛(wèi)懷里,知道這個男人除了用心護著自己外,沒有躲避,由著太子一陣疾風暴雨,然后停了下來,扔了椅子,左腮帶著洇血的一圈牙印子,喘著氣瞪著她。

  陳輿氣急敗壞,說了一句,“你自己想想,怎么辦?”就繼續(xù)喘氣了。

  蓮意在這種狗血淋頭的場景里,覺得一陣好笑,差點沒忍住。幸虧金北把她從懷里放了出來,從身后把她的兩個腋窩一架,拖了起來,再往前一放,簡直是“堆”出了一個跪著的人形。

  “笑,是吧?好笑?”什么都沒躲過陳輿的眼睛?!跋裙蛑?!外頭,蠢不蠢?打完了嗎?”

  余明、惠久高聲應著,小步跑了進來聽令。陳輿坐在床沿休息,招招手讓余明過去,耳語了幾句。余明就小步跑了出去。

  屋里頭沒人敢說話。金北也不敢。

  陳輿吩咐惠久,“別傻站著,傳飯,就在那屋吃吧?!闭f著,陳輿站起來出臥室,又輕輕踢了一腳蓮意,“你跟過來。”

  蓮意只好用雙膝跪著走,跟著從臥室,一步步膝行過了幾個房間,爬了半個走廊,到了平日陳輿吃飯的地方。

  盤盤碗碗堆好了,魚肉的味兒飄了出來,蓮意覺得一陣餓意襲來。

  她琢磨不透陳輿準備怎么樣,也不敢抬頭,只是等著。陳輿沒開始吃,喝了口茶,也等著。

  余明回來了,高捧著一個包袱給陳輿看。陳輿打開包袱,“呵”了一聲,自己拿筷子吃飯了。

  余明蹲下來,把包袱放下,先拿出了一卷卷軸。絹質的底兒上,畫著春宮。

  余明細細展開卷軸,“娘娘,太子爺讓您跪著上面兒。”

  蓮意瞅了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東西,閉上眼,一邊兒一次,抬起膝蓋,讓余明把畫兒放在自己身子下面。

  余明好像又窸窸窣窣拿出了什么,“娘娘,太子爺讓您念書,給她聽個熱鬧。”

  蓮意只好睜開眼,余明拿著一本書懟在自己臉前。

  她一目十行,立即明白,竟然是坊間頗為露骨的私情艷約話本子。

  蓮意不顧羞澀,抬頭看著陳輿的眼睛,“殿下,這不合禮法!”

  “哦?你很懂禮法!你們徐家的人都懂禮法!你是進宮侍奉我的,既然不懂怎么侍奉,也不想侍奉,學一下這些,有什么不好?”

  蓮意的各種思緒在腦子里亂飛,“殿下,怎么能說奴不想侍奉您呢!別的且不說,今兒早上奴迷迷糊糊的,嘴巴都被您親了,您是這樣做的第一個男人。于情于理,奴是您的人了,您不會不認吧?”

  蓮意好歹想起了這茬,不管三七二十一,且拋出去再說,也許打動不了陳輿的心腸兒,但不試怎么知道?

  金北的胳膊現(xiàn)在生疼,站在一邊兒,分辨不出蓮意話里的真假。

  但是真是假,與他何干?

  陳輿此刻的心情,比昨晚好不了多少,甚至更差。自己那位權傾天下、洞察一切的父親,在清晨本該屬于父母孩子間四下相處的請安時間里,將幾個陌生的面孔叫來,說了自己的決定:即刻停止陳輿正在參與的三份差事,封陳輿為司隸校尉,進入紫衣衛(wèi),像皇帝年輕時那樣,負責秘密監(jiān)察百官。那幾個陌生人,就是紫衣衛(wèi)的老人兒,負責引導陳輿入行。

  同時,體微街靠西的一所宅子賜給陳輿,他作為太子,雖然平日里起居依舊要在東宮,但也算是在外頭開了府,可以招募幕僚,組建自己的班子了。

  這個安排,沒什么不好,只是太突然了,因此,陳輿不高興。他此刻,還沒從荷味私奔的傷痛中緩過神來,怎么處理新的府邸、班底和衙門?再想想他頭上那頂被全天下都知道的綠帽子,居然要靠父皇匆忙間做這些安排來轉移視線,實在是……

  太氣人了。

  這樣的心情,由于回來后找蓮意找了半天,而火上澆油。

  忽然聽到蓮意提起早上那個吻,陳輿心里居然沒了脾氣,還想起了她唇間的馨香綿軟,以及她“睡著”的時候那憨態(tài)可掬。

  他吃了口飯,問蓮意,“你不是睡著了嗎?怎么知道的?”

  “奴睡的淺?!?p>  “我親你,你喜歡嗎?”

  都這會兒了,還能怎么回答?

  蓮意躊躇了片刻,硬著頭皮陪笑,“喜歡?!?p>  “不要臉不要皮,這是你這種黃花大閨女說的話嗎?”陳輿夾了口魚肉,好像不氣了。

  “那,喜不喜歡這件事,也由不得人?!?p>  蓮意胡說八道了一句,倒正中陳輿的心事。

  他默默低下頭,只顧往嘴里填著飯菜,忽然又抬起頭來看蓮意,“那你喜歡我嗎?”

  “奴,奴奔著那個方向努努力?!?p>  陳輿看著蓮意那張要用功讀書考狀元的臉,竟然覺得有些害羞。這一害羞,左腮上又疼了起來。

  “你別以為甜言蜜語,我就不折騰你了。下午我還要出去忙。你的衛(wèi)侍衛(wèi),什么金侍衛(wèi),替我看著你,你要老實,不要亂跑。等我想出法子來,再罰你。”

  提到衛(wèi)齊,蓮意正擔心,“殿下,請允許奴召太醫(yī)瞧瞧衛(wèi)侍衛(wèi)?!?p>  陳輿的筷子“啪”一聲扔出去,“好嘛,我臉上都這樣了,你不操心,他挨了幾下鞭子,還要看太醫(yī)?那我問你,金侍衛(wèi)也挨打了,你是不是也心疼,也要找太醫(yī)瞧瞧他?”

  蓮意后悔不迭,連忙扭頭看著金北,一連串地否定:“不不不,奴為什么要心疼金侍衛(wèi)!不叫太醫(yī),不叫太醫(yī)?!?p>  說完,她五體投地地趴在地上長跪不起,算是認錯兒了。

  金北不動聲色。本來也沒指望她作為主子心疼自己。

  陳輿站了起來,“哼,我不用想了,罰你的法子,這就有了。你晚上給我換上最重的甲,巡夜巡滿四個時辰,不許歇著!”

  “遵旨!”

  太子走了,帶著余明、惠久,去忙新的差事了。金北扶著蓮意從地上起來,問她:“餓了吧?臣給殿下傳飯?!?p>  “罷了,先去看衛(wèi)齊吧?!?p>  軍人們人數(shù)不少,就暫且在這所院落后面樓上原來下人住的幾間屋子、以及專門堆放雜物的幾間屋子里擠著。衛(wèi)齊和金北因為職位高,一人一個單間兒。

  金北帶著蓮意去了衛(wèi)齊的房間。衛(wèi)齊那張俊臉,也被鞭子掃到了幾下兒,留下血痕。他一直嘿嘿笑著,嚷餓,嚷熱,還寬慰蓮意,“殿下,您何必苦著一張臉呢!這點兒傷對我來說,算什么?那兩位大哥是好人,沒下死手,您的衛(wèi)妖精,除了幾天都不能沾酒,別的不耽擱?!?p>  “你都是為了我?!?p>  兩個人說這話兒,金北從門口打聽到了上午的大概情形,還打聽到了衛(wèi)齊有了個新外號,就是蓮意給起的,臉色有些陰沉地過來,“衛(wèi)齊,你也太淘氣了?!?p>  衛(wèi)齊死皮賴臉笑著,站了起來。金北繼續(xù)訓斥他,“咱們在宮里不熟,你居然敢四處亂走。宮里大部分人知道太貴妃和你的關系,總是多少給些面子,更縱了你了!這也罷了,你還帶著殿下。”

  蓮意護著衛(wèi)齊,“你別怪他。是我?guī)е?p>  “那您,到底又是為什么帶著他亂跑呢?”

  蓮意回憶了一下自己和衛(wèi)齊的動機——不就是為了打聽荷味為什么私奔嗎?

  一個念頭在她心里一閃,“哎呀,差點兒忘了,我姐姐之前的行李在哪兒?咱們去看看!”

編劇陳綠

明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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