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給三十二顆糖
那只蚊子……哦不是,那只狐貍一直嗡嗡的叫到了第二天早上,才結束。
結果一睜眼就看見了狐貍,那狐貍睡在自己懷里。
紀落看著面前的這張臉,內心的草泥馬又開始跑了。
這是個什么玩意?
他腦子里閃過這么一個想法后,就開始掙扎,挪挪挪的把自己從余念白的手臂里挪出來。
再自以為悄咪咪的準備神不知鬼不覺的溜。
余念白睜著眼睛看著紀落,見他溜到床邊,小心的掀了被子,赤著腳踩在地上。余念白坐起來了一點,支著頭,含著笑看著他。
看著他一臉愣怔的轉過頭來,和她來了個大眼瞪小眼。
“……”
“早??!哥哥!”余念白眉眼帶笑的和他打招呼。
紀落扯著嘴角堅強的苦笑,回了一句“早……”隨后一臉淡定的去拿自己的衣服進了衛(wèi)生間。
半刻后,紀落下了柔軟的睡衣,穿上了白色襯衣,搭著黑色西褲。他又去拎了一件西裝外套和一條領帶出來,全程無視余念白直勾勾看自己的眼神,直徑走出臥室門。
實際上恨不得在地板上找個洞鉆進去。
余念白越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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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紀落打了個商量,紀落也同意,將紀諾集團大樓騰出一半空間借給EL公司員工辦公。也因此,紀諾集團員工的工作用地少了一半,但也因此熱鬧了起來。
畢竟人多了,而且EL公司全體的員工都是些相當有趣的人,帶了點自來熟的特性,走到哪都是一聲“老表”叫著叫著就和紀諾集團里的人混熟了。
正因為這樣,紀諾集團里的員工非但沒有怪罪他們搶了地盤反倒很高興他們過來一起聊天。
一到休息的時間,倆家公司的人就一塊坐在紀諾集團大樓一樓的茶水間聊東聊西的扯扯淡,有時候一起聊聊工作,有時候一起聊聊自家的總裁老板啥的。
半天的時間,倆家公司漸漸有了融合成一體的架勢。
紀諾集團大樓西邊,會議室里,余念白看著手里的警方遞上來的火災事故調查文件,一把將文件砸在桌上,曲指咚咚咚的敲著桌面。
“這就是他們給我們的解釋?!”余念白冷著臉怒道“就給我看個背影照?!玩背影殺手還是玩蒙面唱將呢?!還這么模糊,來問我這是誰?我他媽要是知道這是誰還用得著他們?”
“真會和我開玩笑!”余念白冷嗤一聲。
會議室里沒人敢吭聲,安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聽得見。在正經工作狀態(tài)的余念白沒人敢和她嘻嘻哈哈,更何況這次紀落還受傷了,和余念白認識的沒人不知道紀落在她心中是什么地位。
不巧的是,在座的人都和余念白很熟。
“警方說,他們一定會竭盡全力查出這個惡意縱火犯,還您一個公道?!蹦酒饋?,認真的回復警方說的話。
“誰管他還不還公道,我要的是公道嗎?!我他媽是要這個放火的人,公司燒了無所謂,關鍵是人受傷了,我公司的員工不是人啊!”余念白冷著說道。
眾人齊齊點頭。
對對對,公司燒了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余念白實在難以下咽這口氣,看了一眼文件上那張背影照片。
黑衣黑褲,戴著鴨舌帽和口罩,還刻意抬手壓低了帽檐,遮了個嚴嚴實實。
而且畫面模糊,只有他快步走過走廊拐角是那一剎那間的背影,估計就算是他親媽過來都不一定能把人認出來。
在后面翻,這人一直都低著頭,走路飛快,而且很熟悉大樓里面的結構,在畫面里面,從出現(xiàn)到消失總共用了僅僅幾秒而已。
緊接著,再看到他就是公司后門的監(jiān)控,他上了一輛套牌車,這輛套牌車最后也沒了線索,現(xiàn)在正在緊急查。
知覺告訴余念白,這場意外,可能并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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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諾大樓一樓休息廳,中午十分,大多數的人現(xiàn)在都集中在這里,享用紀諾集團對員工午餐的超高待遇。
李軼端著餐盤,嘴里還叼著一片吐司,施施然的走過來。
靠近玻璃邊的那一桌上,余念白支著頭看著玻璃外面的街道和行人,暖陽透過通透的玻璃撒在她的身上,為她鍍了一層淡金色的光暈。
顯得這人像個人了一點,這是李軼最初的感覺。
他端著餐盤,放到余念白面前,從里面端出——一杯拿鐵咖啡,然后端走餐盤里面的蛋糕,煎餃,水果拼盤,鹵豬蹄,幾顆水煮小白菜,一碗西紅柿雞蛋湯,坐到了她的對面。
沒一會,梁浩也來了,端著盤子,給余念白拿了個大白饅頭,端著那一盤子的好菜好飯,坐到了余念白的對面。
過了會,墨沫也和方柳煙以及謝軒來了。
因為兩家暫時合并,倒是方便了某些男男女女談戀愛,順便虐狗,就比如果方柳煙和謝軒這倆人。
現(xiàn)在天天膩在一塊。
墨沫走過來,做到余念白的身邊,看了看自家的老板,猶豫著從自己那里拿出了一塊切好的蘋果。
雖然知道余念白沒看自己,但她還是說了句“我最近減肥?!?p> 余念白“……”
她嘆了口氣,只覺得世態(tài)炎涼,這世道變了,這群狗腿子都敢踩到她頭上來了。
李軼一口吃了一個煎餃,外焦里嫩,還流汁,那叫一個香??!
“紀諾集團就是比咱們這小公司待遇好的多?。 崩钶W感嘆一聲。
其實現(xiàn)在EL也是業(yè)界相當有名氣的公司了,還是一夜成名的那種,上升的速度堪比直線上升。那些現(xiàn)在還在努力創(chuàng)業(yè)的人羨慕都來不及。
當然,作為老朋友兼老同學,自然要在不工作的時候多懟一下老板。
“是??!”梁浩符合了聲“想想我們天天吃外面的日日夜夜,想想都流淚!”
余念白喝了一口拿鐵咖啡,目光看著外面,沒搭理他們。
“我聽說他們在這里加班,還會額外給他們準備營養(yǎng)宵夜呢!”墨沫吃著水果沙拉,說了一句。
“別說這個了,就離這里兩個路口那么遠的距離那里,有一家健身中心?!崩钶W說“他們這里的員工去那里鍛煉身體,公司都是給報銷的,想想我們……”說著,戲精又開始發(fā)作了“大半夜的,喝著紅牛泡枸杞,感冒了還得來上班,天天沒事拿感冒藥當飲料喝……”
說到這,余念白轉過頭來,神色漫不經心,帶著她也有的邪魅,她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
李軼立馬閉嘴,安靜得吃著自己的鹵豬蹄。
余念白的目光越過李軼,看向方柳煙,此時她正夾著菜,往謝軒嘴里喂。
接受到某人存在感極強的視線,方柳煙的手一頓,轉頭奇怪的看著余念白。
后者依然看著她。
“怎么了?”方柳煙疑惑的問。
余念白隨便的一揮手,說“沒事。”又轉過頭去,看著外面了。
“余姐這是怎么了這是?”李軼奇怪的問“要照以前,她不得懟的我們死去活來,今天居然一句話也沒不說?”
梁浩:“轉性了?打算做個淑女?”
“在思春?!狈搅鵁煒O其小聲的說了一句。
李軼和梁浩倆人齊聲“哦——”了一聲。
梁浩問“年年都在思,還沒膩呢?”
方柳煙倆手一攤,一聳肩,說了句“誰知道呢?余姐的毅力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才哪到哪?。 ?p> “夠了啊。”余念白轉頭看著方柳煙,警告了一句。
方柳煙笑了笑,不可否置。
外面,一位快遞小哥騎著電動車嗖嗖嗖的過去了。余念白唇角微微勾起,像只正在密謀什么的狡猾狐貍。
坐在她對面的梁浩李軼倆人見此情景,總覺得有事發(fā)生,于是特別識時務的閉嘴吃飯了。
沒一會,余念白聽到梁浩突然說了句“誒?紀總居然下來了?”
余念白沒回頭,悠悠的喝了一口咖啡。
剛才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是個送快遞的打來的,說是自己的一個快遞到樓下了,讓自己來拿。
從來不網購,連手機都很少玩的紀落實在想不起來,這到底是自己的哪一個“快遞”
但再怎么說,這個手機號填的是自己,人家都給送來了,現(xiàn)在又說自己沒有快遞,多少都會讓人家快遞公司覺得什么。
于是就出現(xiàn)了現(xiàn)在這個畫面,紀落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己手里的這一束花。
快遞小哥愉快的和自己說“拜拜!”
手里的這束花很小巧,藍色的小花朵,中間是黃色的蕊,外面用白色的紙精心包裹著,里面放了一張卡片。
紀落拿出那張卡片看了看,上面寫著:
親愛的小貓兒,這束花喜歡嗎?
——你的小白。
正出差回來的康臨一進門就看見平時除了一日三次出來的紀落現(xiàn)在站在門口,手里還有一束花。
雖然平時就經常見到紀落身邊的桃花送東西,但一般都是康臨的手,紀落看都不會看。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接了別人送的花,還親自下來拿。
康臨覺得自家總裁要開竅了。
余念白托著下巴,眉眼含笑的看著那邊,見紀落把手里的卡片放回去,回頭掃了一眼,看到了自己。
他走過來,神色淡淡,將手里的那束花放到了余念白面前,說道“你的花,下次別填我手機號了,也別填我名字。”
余念白看著放在面前的那束小巧的藍色小花,這花名叫勿忘我。
她沒說話,紀落當她默認了,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梁浩好奇的看看這花,咬著叉子說“余姐,你就不能大方點送玫瑰什么的嗎?偏要送野花?你確定你是在追求人家,而不是在捉弄人家?”
余念白現(xiàn)在看見誰都來氣,特別是看見梁浩和李軼這倆鐵憨憨。
她拿起桌上的花就朝梁浩砸過去,沒好氣的罵“野花!?捉弄?!我看你長得挺像朵野花的!又野又花!”
罵完她正打算氣呼呼的走,結果又回過頭來,拿走了那束花。
“余姐這暴脾氣又發(fā)作了,被人拒絕也不要火發(fā)在員工身上??!就不怕我罷工?”梁浩心有余悸的搓搓手臂,尋求安慰。
“你敢嗎?”李軼問了句很現(xiàn)實的問題。
梁浩“……”還真不敢。
“傻子?!蹦龡l斯理的吃著沙拉罵了一句“人家那花名叫勿忘我,還野花?真土狗?!?p> 梁浩“……”
講究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