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著酒精在身上的酸爽,也許是經(jīng)歷殘酷的修行,袁耀的意志和忍耐力都變得堅韌了許多,除了剛開始的不適應,硬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主公,現(xiàn)在前有強敵,后路又被周昕截斷,已經(jīng)成了一支孤軍,不論是繼續(xù)前行還是回援都有極大的風險,我們這是被人算計了?。 闭l也沒想到,一旁看護徐晃的小將郝昭竟然第一個開口,而且對局勢的分析極為精準。
“這位小將軍倒是分析得極為透徹,不知小將軍如何稱呼?”本來淡然站在一旁的劉基聽到郝昭的話,眼中精光一逝而過,并沒有說起軍情,而是問起了他的名字。
“末將郝昭見過軍師!”郝昭聽到劉基突然問起他,連忙抱拳回道。
“郝昭,好名字?!眲⒒p聲念叨了兩句點了點頭。
“伯溫,以你之見,我們現(xiàn)在是繼續(xù)揮師南下去吳縣,還是回援秣陵?”袁耀看著臉色依舊從容的劉基,心中便有了底氣,平靜地問道。
來到這個時代,袁耀經(jīng)歷了幾番戰(zhàn)事過后,心境變化很大,尤其是剛剛經(jīng)歷一番生死戰(zhàn)過后,臉上漸漸帶有了剛毅,加上身邊一直跟著超級智囊劉基,即便是遇到了目前的困境,也沒有多少慌張。
“自古以來,但凡征戰(zhàn)都有一個繞不開的基礎(chǔ),糧草輜重。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便是這個道理?!?p> “但是對于我軍來說,這恰恰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問題,因為主公的存在,我們近乎成為了天下間的另類。”
劉基并沒有點明袁耀左手的倉庫,兩人只是相視一笑,各自心里猶如明鏡。
“正因為如此,我們具有了非同一般的野戰(zhàn)能力,行軍作戰(zhàn)根本不用循規(guī)蹈矩地去參照常規(guī)?!?p> “所以屬下的建議,我們既不用去敵情不明的吳縣,也不用班師回援秣陵,直接率軍北上,攻打劉繇所在的曲阿?!?p> 劉基一邊說著,一邊將懷中的地圖摸出來在袁耀面前攤開,經(jīng)過一陣述說之后直接將手指在了吳郡北端的曲阿。
“軍師,倘若我們不回援秣陵,黃將軍只有兩千人,秣陵守得住嗎?”郝昭聽到要攻打曲阿,不由得對后方的秣陵有些擔心。
“正常來說守不住,但是秣陵有我們近萬大軍半年的糧草,別說是兩千軍隊,就是供給整個城的人,也餓不死?!?p> “你可別小看了黃將軍,我猜他一定會讓周昕吃大苦頭的?!?p> 經(jīng)歷了這么長的時間,劉基對于黃忠還是有所了解的,再加上他事先給黃忠留下的那個竹簽,基本已經(jīng)確保了秣陵無憂。
而且,這一場戰(zhàn)斗的主角看似是袁耀這里,其實另有其人,劉基本著對袁耀的絕對信任,做了一盤大局,打算以此來徹底奠定袁耀在江東的地位。
郝昭對劉基的了解不多,而劉基之前又沒有什么名氣,所以郝昭的眼中還是以擔憂之色居多,小臉上并不安寧。
“我們答應了盛憲前去吳縣,突然轉(zhuǎn)道曲阿,似乎有些不妥吧?”對于黃忠,袁耀可能比劉基還要了解,對這位蜀漢的五虎上將可謂是如雷貫耳,既然劉基說了沒什么大礙,那袁耀則問起了與盛憲的約定一事。
“主公能想到這一層,屬下很高興,這也正是主公接下來要做的?!眲⒒牢康乜戳艘谎墼?,神秘地一笑。
“怎么說?”袁耀見到劉基又在這里賣關(guān)子,不由得有些無語。
這些文人吶,我還就偏偏吃這一套!
“主公可再寫一封信給盛憲,告訴他有亂臣賊子不尊朝廷旨意,擅自分封朝廷封疆大吏,為了彰顯漢室威嚴,主公毅然決定與逆賊決一死戰(zhàn),鏟除奸佞?!?p> “而經(jīng)此一戰(zhàn),劉繇必定已經(jīng)喪失了與我們作戰(zhàn)的勇氣,我們只需大軍殺到,圍而不攻即可?!?p> 劉基一臉笑意地說出目前的謀算,有那么一點決勝于千里之外的感覺,讓袁耀神色一呆。
“伯溫可是要圍點打援?”袁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試探著問。
“看來我給主公留下的《孫子兵法》并沒有白看,竟能說出圍點打援這么精辟的言論,正是一語中的?!?p> “這樣做不僅穩(wěn)住了吳縣的盛憲,也能看看究竟是哪些人在與主公為敵,我們也好知彼知己?!?p> 劉基聽到圍點打援,眼中露出一股難得的亮光,畢竟孫子兵法的十三篇中可沒有這個詞語,這肯定是袁耀自己經(jīng)過歸納總結(jié)過后的心得,懷著欣喜的笑容將圍點打援的目的做了分析過后,腦子里卻開始思考著,怎么能再找機會給袁耀多弄幾本書看看。
袁耀要是知道劉基的想法,估計心態(tài)又要崩了,畢竟讀書什么的最討厭了。
至于圍點打援嘛,袁耀能說出來其實非常簡單,李云龍那貨不是經(jīng)常將這個詞掛在嘴邊嘛,多看幾遍亮劍自然就記住了。
“呵呵...”提到孫子兵法,袁耀尷尬一笑自動將其忽略了過去。
畢竟這么久了,孫子兵法袁耀就記得開篇第一句,兵者,國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不過即便是劉繇,也不可大意,他帳下的太史慈可是有些棘手,竟然能傷到徐晃將軍,必須先想辦法將他除去才行。”劉基看著在酒精下茍延饞喘的徐晃,神色間眉頭略微一蹙。
太史慈?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
“話說,你是怎么敗給太史慈的?”袁耀突然看向徐晃,一臉的好奇。
徐晃有氣無力地看了一眼袁耀,嘴角微微抽搐,說起了故事。
本來兩人都是極有素質(zhì)的猛將,都是憑武藝吃飯的,既然斗將就按照規(guī)矩來,誰知道袁耀不按套路出牌,不等斗將結(jié)束就開始沖陣。
太史慈心中不滿說袁耀不尊重他,不按套路出牌,徐晃雖然心虛,但是也得硬著頭皮說袁耀這樣做是對的。
結(jié)果,太史慈悟了,也不按規(guī)矩來,也不和徐晃刺刀對刺刀了,直接給徐晃來上一箭,差點讓徐晃撲街,還好郝昭救了徐晃一命。
“不講武德?!痹犕?,不由得對太史慈印象大變,癟嘴搖了搖頭。
......
秣陵,黃忠站在城頭上,看著城下密密麻麻數(shù)之不盡的大軍,面不改色。
在無人注意到時候,黃忠將劉基留下的竹簽摸了出來,看著上面的四個字逐漸陷入了沉思。
半晌之后,一臉懵逼的黃忠俯瞰著城下敵軍,表示頭很大。
軍師,你能不能不要出腦筋急轉(zhuǎn)彎,直接說明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