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大結(jié)局
溫霖涵是在下手術(shù)臺從醫(yī)院出來時接到周慕虞的電話。
男人聲音尤為著急:“溫霖涵,初檸被綁架了!”
他似是對周慕虞的話產(chǎn)生懷疑以及不信任的成分,皺眉冷聲問道:“你說什么?”
腳下穩(wěn)重的步子也隨之慢了下來。
“你他媽耳朵聾了,我說初檸被綁架了,今天下午發(fā)生的事?!?p> 聽筒里除了周慕虞氣急敗壞的聲音,隱隱約約還夾雜女人的啼哭聲。
話音剛落,他愣站在醫(yī)院門口,使出渾身解數(shù)卻也不能朝前邁開一步。
南榆烈日當(dāng)陽,而他猶如掉入冰窟窿,全身上下冰冷至極。
當(dāng)日,溫霖涵乘坐最早的航班飛往景豐。
抵達景豐市,已是晚上11點。
周慕虞來接機。
車里,溫霖涵揉著太陽穴沉聲問道:“警方有什么線索?”
周慕虞從后視鏡瞟他一眼。
一個小時前,景豐下了雨,氣溫迅速下降直逼冬天。
他穿個夾克在機場接機時都冷的發(fā)抖,這男人可真行,穿個黑色襯衫擱這耍帥呢?
想此,周慕虞輕扯嘴角,笑了一聲:“你第一次見老丈人丈母娘穿正式一點我能夠理解,可這都啥時候了就沒有必要搞些虛的唄?”
溫霖涵現(xiàn)在沒空搭理他這陰陽怪氣的話:“我問你警方有什么線索?”
這語氣明顯比之前冷了好幾度。
周慕虞不敢再吊兒郎當(dāng)拿他開玩笑了:“我這不也是為了活躍下氣氛?!?p> 溫霖涵睨他一眼,冷聲丟了兩個字過去:“不用?!?p> “……”
周慕虞翻了個白眼。
他這不也是怕溫霖涵太過于擔(dān)心,所以好心開個玩笑調(diào)侃一下活躍下氣氛。
這男人倒好,不近人情!不知理趣!
周慕虞咳嗽兩聲以顯尷尬,比平時正經(jīng)許多。
“警方調(diào)過監(jiān)控,是一高一胖的兩個男人從后門直接把初檸扛出來丟到一輛黑色轎車后備箱里綁走。”
扛?后備箱?
溫霖涵輕閉的眉眼微動,搭在膝蓋處的手緊握成拳,聲音隱忍克制:“然后?”
“然后通過城市道路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這輛車一路向北出了市區(qū)往郊區(qū)開。最后拐入一條無監(jiān)控前方不通的小路,二十分鐘不到黑色轎車又駛?cè)胝馈?p> 就在我見到你的三個小時前,警方已經(jīng)追到黑色轎車。但是,司機居然他媽的換成了一個三十多歲女的,后備箱也根本沒有人!聽警隊那邊的人說,這女人嘴還挺緊,半個字都不往外吐?!?p> 很顯然,綁架江初檸的人有備而來。
周慕虞說了一堆,最后聽到副駕駛的男人很冷清的“嗯”了一聲。
嗯……???!
就一個嗯?!
周慕虞詫異轉(zhuǎn)頭,只見溫霖涵手杵腦袋,閉,閉目養(yǎng)神?!
臨跨進江家大門時,周慕虞拍了拍溫霖涵肩膀,“友情提醒,今個下午我表叔知道初檸和你談戀愛的事臉色很不好。似乎,我這表叔對你并不滿意。”
溫霖涵掃他一眼,沉默不語。
……
江初檸醒來時,入目全是黑暗。
眨了眨疲憊的眼睛,她試圖用手撐著水泥地板站起來。
然而那蛋糕中的藥效留下來的后遺癥使她全身無力,使不上勁。
腳踝處也傳來冰冷陌生的觸感,她動了動。
“鏘”的清脆一聲響在封閉空間。
江初檸垂下疲憊的眼瞼看了一眼。
兩只腳的腳踝都被綁上了鐵鏈。
為了不讓她逃跑,這綁架的人花了心思。
過了一會,因為藥效她再次昏睡過去。
良久,她醒來時,發(fā)現(xiàn)黑色的空間終于多了幾許光亮。
那光亮來自于對面那道墻上很高且很小的四方窗。
活脫脫像極了監(jiān)獄。
休息了一會身體有所好轉(zhuǎn),來了力氣。
她撐著地板站起來,拖著腳下沉重的鎖鏈走到那束微弱的光下。
光明讓待在黑暗中許久的她不太適應(yīng)。
她抬手擋了一下。
透過小小的四方窗戶可以看到窗外初盛的樹葉。
嘴角輕輕彎起,她想,南榆的花也開了。
等回到南榆,她可以和溫醫(yī)生一起去春游賞花。
她還可以為他唱假期里學(xué)會的黃梅戲。
而在所有美好到來之前,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保護好自己。
身后傳來開門聲。
江初檸緩緩轉(zhuǎn)身看去。
門邊,逆光而站的男人看不見面孔。
可他的聲音江初檸卻很是熟悉。
“江小姐,我們又見面了?!?p> 江初檸冷笑一聲,直直地盯著朝自己走來的男人:“綁架,非法拘禁。尤先生,請問您的粉絲知道您有這么大的本事嗎?”
尤元景冷哼一聲,走到她面前,抬手撫上她的脖頸,湊到她耳旁輕聲說道:“江初檸,有個游戲還需要你配合配合?!?p> 他說著,轉(zhuǎn)到她身后,一把抓了她的頭發(fā)往后扯迫使她抬頭看向?qū)γ婺歉碑嫛?p> “看到了嗎?多么美的畫面?”
那副畫中,一個年輕的女人躺在地上,瞪著大大的眼睛。
鮮血染紅了女人精致的臉龐,白色的裙子。
畫面尤為恐怖惡心。
江初檸心里毫無波瀾,但還是別開了視線。
這反應(yīng)倒讓尤元景很是意外,諷刺的笑了笑:“不愧是律政屆赫赫有名的江律師的女兒,心理素質(zhì)過硬??!”
江初檸一言不發(fā)。
尤元景松開揪著她頭發(fā)的手,從角落處拉過一個椅子坐到了她面前。
手伸過去似乎是想要跟她握手。
“正式介紹一下,我姓宗,名景?!?p> 江初檸面上并沒有多少意外。
那日,她聽了母親的話再加上在婚禮上她看到尤元景站在夢影身旁,多多少少也猜到一點。
她挑眉,微笑著反問:“現(xiàn)在直接攤牌連偽裝都不需要了是嗎?”
尤元景站起來逼著她連連往后退到墻角,雙手緊緊捧著她的臉頰。
他面部猙獰,坦然承認:“是。所以江小姐可要待在這小屋陪我好好玩游戲。”
說是玩游戲,但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尤元景并沒對她做出傷害過分的行為,并且他本人出現(xiàn)的次數(shù)很少。
只是第二天,夢影,尤元景的母親趁兒子外出帶著一個高大強壯的男人踢門進來。
夢影穿的華麗高貴,可心如毒蝎。
天沉了下去,不久,外面下起了暴雨。
良久,雨水才停。
她抬頭看向那個小窗戶。
那微弱的一束光照了進來,落在腳邊的血跡。
不知為何,她忽然想起同溫醫(yī)生都很喜歡的一句名言佳句。
陽光落肩頭,仿佛自由身。
她告訴自己,等等,再等等。
她的溫醫(yī)生一定會滿載陽光來到她的身旁。
許是太過想念和渴望,昏迷之前她似乎出現(xiàn)了幻覺,聽到了想念已久的聲音在溫柔的一聲一聲喚著自己的名字。
“阿初,阿初,阿初……”
……
景豐市第一人民醫(yī)院。
VIP病房內(nèi)。
溫霖涵拿著蘸了水的棉簽為病床上還未醒過來的江初檸涂拭著干裂的唇瓣。
手臂上的鞭痕清晰可見。
他坐到床邊椅子上,拇指一下一下輕撫著她手臂上的傷痕。
看向她蒼白憔悴面龐的眼睛里面裝滿的全是心疼與憐惜。
這兩天,他不敢去想當(dāng)時看到的畫面。
那日,推門而去,映入眼簾的是小姑娘衣不蔽體,滿身鞭痕被鐵鏈鎖住雙手雙腳的殘酷畫面。
只要一想起,心就猶如被刀剮一般疼的他喘不過氣來。
握在手心里的小手微微動了動,他慌張的抬眼看去。
病床上昏睡了兩天的小姑娘醒了。
他緊張的握緊她的手,溫柔問她:“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睜開眼便看到心心念念的人,江初檸眼角都是笑意。
她輕輕搖搖頭,向他張開雙臂,很是委屈的撒嬌:“溫醫(yī)生,你抱抱我?!?p> 聞言,溫霖涵眉間輕松,心都要化了。
他依言,坐到床邊扶她起來。
怕碰到她滿身傷痕,他抱她入懷的動作小心翼翼。
劫后余生。
活了二十年,她真真切切體會到了。
江初檸雙手環(huán)住他脖頸,臉頰貼著他溫?zé)岬牟鳖i蹭了蹭:“我媽呢?”
“伯父伯母在家照顧奶奶。”
江初檸擔(dān)心的抬頭看他:“奶奶病了?”
“別擔(dān)心,奶奶知道你出事后血壓有點高,現(xiàn)在無大礙。這兩天,伯母伯父一直守在病床旁身體吃不消。等天亮了,我再告訴他們你醒了。”
他溫暖的手掌輕撫在她后背,安撫她焦急的心情。
江初檸聽話的點點頭,埋進他胸膛:“溫醫(yī)生,我家后花園的虞美人開了。等我好起來,帶你去看,好嗎?”
溫霖涵唇角揚起好看的弧度,溫柔應(yīng)她:“好,我家阿初要快點好起來?!?p> ……
病房外。
歐穎秋透過門上小窗將里面溫馨畫面收入眼底。
她吸吸鼻子,轉(zhuǎn)身跟著周慕虞出了醫(yī)院。
兩人在醫(yī)院花園找了凳子坐下來。
周慕虞遞過去一張紙巾給她:“多大了,還哭鼻子?!?p> 歐穎秋從他手中抽過紙巾擦著眼淚:“要你管!我就想為別人的絕美愛情流下眼淚。喂,周大跳蚤,現(xiàn)在你不會懷疑霖涵對檸檸的感情了吧?”
周慕虞笑了笑,仰頭看向滿是星辰的夜空。
不會懷疑了。
那日,在看到溫霖涵把江初檸抱在懷里泣不成聲,身體顫抖不已的模樣時,他確信自己的妹妹被一個很好的人愛著。
“喂,周慕虞?”
歐穎秋見他出神,踢了他一腳。
“干嘛?大小姐?”周慕虞笑著看她。
歐穎秋的模樣像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半天憋住一句話來:“那個……檸檸有嫂子不?”
周慕虞愣了一下,側(cè)坐著,笑看她:“沒,你有什么好的建議?”
她漲紅著一張臉問他:“你覺得,我,我怎么樣?”
周慕虞嘴角的笑容愈發(fā)放大,“最佳人選?!?p> 滿是星星的夜空下。
兩人,相視一笑,恣意自在。
……
江初檸出院那天,是母親和周慕虞來接的。
溫霖涵一直沒有出現(xiàn)。
本以為他在家里同父親等著自己,可回到家還是沒有見到人。
而大家的表情看起來也不對勁。
最后,還是周慕虞松了口,告訴她溫霖涵昨夜回南榆了。
江初檸不信他是不告而別的人,她逼著周慕虞說出真實原因。
而周慕虞看向正座的江嶼。
江嶼放下茶杯,隔著桌子看向自己的女兒:“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p> “為什么?”
“他大你幾歲,你們不合適?!?p> 江初檸被這個理由氣笑了。
她同父親爭吵了一番,最后不歡而散離開餐桌上樓任性的將自己鎖在臥室里一下午。
傍晚,陸杳端著飯菜敲了敲門。
然而江初檸并沒有理會,從衣柜里拿出衣服折起來放在行李箱里。
門外,陸杳嘆了口氣下樓坐到江嶼身旁苦口婆心勸說。
“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你怕霖涵長檸檸幾歲,不能陪女兒到老。更擔(dān)心女兒遠嫁他處受盡欺負,可是你要明白如果不能讓檸檸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她這一生都不會開心?!?p> 知江嶼者莫妻也。
陸杳的話說到江嶼心坎里。
他沉默不語,端起茶杯飲了一口。
陸杳見狀,知道此事有所轉(zhuǎn)折。
她伸手過去握住他放在膝蓋的手:“你別忘了,我們和檸檸的關(guān)系能夠緩和更進一步,這中間多虧了霖涵?!?p> 這話的確如此。
江嶼眉眼微動,過了一會兒,輕輕點了點頭。
這便是答應(yīng)了。
陸杳笑彎起唇角,開起他的玩笑來:“你一直都是一個開明的人,這怎么老了反而變死板了?真的是老古董了?”
江嶼輕笑道,反握住妻子的手:“嗯,是真的老了?!?p> 就在夫妻倆感嘆時間飛快,已經(jīng)相伴在彼此身邊三十多年時,樓上傳來下樓聲。
江初檸正提著行李箱艱難下樓。
她身上還有傷。
江嶼不忍她疼,上前提過行李箱。
“我和你媽送你去?!?p> 江初檸抬頭驚訝的看他,眼眶微微濕潤。
她上前一步,抱住了自己的父親:“爸爸,謝謝你。”
二十多年來,這是江嶼第一次和女兒如此親近。
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
猶豫之時,陸杳已走過來拉住他的手放在女兒背上。
“檸檸,后花園的虞美人開的很漂亮。我和你爸爸,等你們回家?!?p> 回到南榆,江初檸第一件事便是去醫(yī)院找溫霖涵。
然而,辦公室是鎖著的。
她打過去電話,一直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
最后,她找了護士臺的護士問了情況,才知道溫霖涵隨著醫(yī)院的醫(yī)療隊去了一個很遠的貧困村開展醫(yī)療援助。
“什么時候走的?”
“昨天早上走的?!?p> 江初檸從護士那里問了地址后便匆匆忙忙離開醫(yī)院。
……
小鄉(xiāng)村所處地理位置,山清水秀,環(huán)境優(yōu)美。
但交通不利,村里經(jīng)濟發(fā)展有限,醫(yī)療條件并不是很好。
此次,南榆市第一人民醫(yī)院醫(yī)療隊到此地便是為當(dāng)?shù)乩习傩账蜕舷∪彼幤泛蛢x器等,開展醫(yī)療扶貧健康工作。
晚上,結(jié)束了一天的“預(yù)防傳染病衛(wèi)生宣講”的溫霖涵回到住處準(zhǔn)備洗漱休息。
同時,伴著暴雨聲響起的還有焦急的敲門聲。
他以為是前來尋求幫助的當(dāng)?shù)卮迕瘛?p> 打開門看到全身濕透的江初檸,他完全愣站在門口,一時做不出任何反應(yīng)。
而讓他回神的是江初檸打過來的那一巴掌,讓他瞬間驚覺這不是夢境。
江初檸臉頰上濕濕的,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溫霖涵你混蛋!憑什么一聲不吭就不告而別。憑什么不接電話!你不是答應(yīng)我陪我賞花嗎?可你一個人把我丟在醫(yī)院回南榆了。你就是個說話不算話的大騙子!你就是個膽小鬼!”
她說到后面,聲音已經(jīng)沙啞,哭的斷斷續(xù)續(xù)。
被關(guān)在黑暗封閉的空間里,她不怕。
被鞭子抽打的滿身傷痕,她不怕也沒哭。
可是,他不告而別像是失蹤的行為讓她害怕。
她害怕,怕他給盡自己所有溫暖和寵愛便離開再也不回來。
她更怕,怕某一天溫醫(yī)生娶的妻子不是自己。
她張口想罵他,可是突如其來溫暖的擁抱讓她瞬間說不出來話。
她揪著他同樣濕了的襯衫,踮腳在他肩膀狠狠的咬了一口。
“哥哥,你別不要我……”
……
此次醫(yī)療隊所住的地方是村民搭建的臨時板房。
每個醫(yī)生分了一間單獨的隔間板房,條件有限,只能在屋子里燒水洗漱洗澡。
一個簾子將房間隔成兩邊。
她洗漱完后,穿著他的襯衫出來坐到床上。
溫霖涵拿了毛巾一邊幫她擦頭發(fā),一邊解釋。
不告而別不是因為江父的不同意,而是因為院長打電話說扶貧工作提前,讓他趕快回南榆。
不接電話是因為山村里一直沒有信號。
回到南榆他便一直忙扶貧工作的事情。
本打算明天起早去找個有信號的地方聯(lián)系下他心愛的女孩。
誰知,今晚他的小姑娘便找他來了。
江初檸聽完他的解釋,勉勉強強原諒了他。
溫霖涵蹲在她面前,雙手捧著她洗了澡也還是很涼的手。
“阿初,不用怕,也不用懷疑,你一直都被我堅定愛著?!?p> 江初檸點頭,隱著笑意。
她湊過去,摸摸他腦袋:“快去洗澡吧!”
溫霖涵洗完澡出來,江初檸已經(jīng)躺進了被窩。
他擦著頭發(fā)過去,替她將被角往上拉了拉。
見他想離開,江初檸抬手握住了他手臂:“你還不睡嗎?”
“今晚我和同事擠一晚,你安心在這睡?!?p> 他說著,低頭在她額角落下一吻。
然而江初檸依舊不松手,反而往里面挪了挪。
她掀開被子,拍拍身旁的位置:“……你在我旁邊我才安心,況且,你摸摸,我都幫你捂熱了。你睡下來多暖和啊……”
話音剛落,她發(fā)現(xiàn)溫醫(yī)生耳朵少有的紅了。
溫霖涵猶豫了片刻,“嗯”了一聲答應(yīng)了下來。
兩人和衣相擁而眠。
半夜,雷聲四起。
江初檸驚醒,嚇的往他懷里躲。
溫霖涵反手摟她更緊,像哄小孩一樣輕輕拍著她的背來安撫。
后半夜兩人都睡不著。
江初檸忽然想起昨夜打他的那一巴掌。
她有點后悔,現(xiàn)在心疼不已:“疼嗎?”
溫霖涵知道她問什么,輕搖頭,替她拉被子蓋住肩頭。
她撓撓他的下巴,笑著試探:“你聽過許仙和白娘子,聶小倩和寧采臣的故事嗎?”
溫霖涵雖閉著眼,但還是很認真的聽她說話:“嗯?!?p> “那我問你,如果你是許仙或者寧采臣,在知道她們不是人之后還會一如既往愛她們嗎?”
她很好奇,很好奇他的回答。
黑暗中,溫霖涵撫著她的頭發(fā),堅定回答:“會?!?p> “為什么?”
“因為愛?!?p> “……”
這還真是又土又直白但又是最準(zhǔn)確最真誠的答案。
江初檸湊上去親親他,心滿意足的在他懷里安睡。
……
醫(yī)療隊離開小村的前一天。
大清早,天還沒亮,江初檸被溫霖涵叫醒去爬山。
正值春天,萬物復(fù)蘇之際。
然而江初檸并沒有欣賞春天的好心情。
昨天幫助村民干農(nóng)活,累的不行。
她爬到一半便叫囂著不爬了。
溫霖涵哄了半天,說爬上去有驚喜,并且答應(yīng)她在家里養(yǎng)狗狗和貓咪。
她兩眼放光,來了力氣。
溫霖涵選的山不算高,四十分鐘后,兩人爬到了山頂。
江初檸坐在一塊石頭上氣喘吁吁,接過他遞過來的礦泉水喝了一口:“驚喜是啥呀?”
溫霖涵抬手指向不遠處。
她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不遠處那座高大的山后紅光散發(fā)。
太陽正在徐徐升起。
江初檸眼泛笑意,“好漂亮!”
溫霖涵從后擁住她,抬手在她指間戴上了一個簡單的花戒。
江初檸偏頭,假裝生氣:“溫醫(yī)生你很敷衍?。 ?p> 他抱緊她,下巴抵著她的肩膀蹭了蹭:“回去補上?!?p> 她笑嘻嘻的抬手看指間的花環(huán),心里樂開了花:“溫醫(yī)生,我有個秘密想要告訴你。”
溫霖涵收回落在日出上的目光,偏頭柔聲問道:“什么秘密?”
“你猜。”
她調(diào)皮眨眼,踮腳吻上他的唇瓣。
……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fēng)十里,不如你。
淺安淺安
結(jié)尾的話出自馮唐,很優(yōu)美,我很喜歡,覺得也應(yīng)景所以就寫在結(jié)尾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