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干嘛總是惹墨玉生氣???”
了然很不解,沈遙遙這幾年似乎對墨玉很特殊,有事沒事的就喜歡招惹她一下。
“因為她不似你那般沒心沒肺!”
“郡主又取笑我!不理你了,我去找墨玉說你壞話去?!?p> 了然說完話就走了,像是真的去找墨玉了。
沈遙遙哭笑不得,想著了然真是好玩。
房間里只剩下沈遙遙一個人了,及笄禮還有一個月,顧氏卻在一個月前就開始忙活起來了,周嬤嬤就跟著一塊去幫忙了。
沈遙遙本是不想要這么鋪張的,可顧氏卻說是陛下和皇后的意思,要好好大辦一場。
既然是旨意沈遙遙就不好回絕了,由著顧氏操辦。
章氏本也想過來幫忙的,可她半個多月前有了兩個月的身孕,段將軍緊張的不行,顧氏也讓她回府好好養(yǎng)胎。
說是答應(yīng)她,在及笄禮那日讓她過來做贊者,章氏才安靜的養(yǎng)起了胎。
沈遙遙對于這件事也是十分同意的。章氏和段將軍夫妻和美,膝下兒女雙全,如今有有了孩子,實在很有福氣了。
沈遙遙想著及笄禮和章氏肚子里的孩子,聽顧氏說是個調(diào)皮的呢。
若不是她快要及笄,不好出門,一定要去段府好好看看。
想著想著又笑了笑,起身到繡架前做了下來,繡起了那支前幾日就開始繡的桃花。
她這幾年都是這么過來的,不是繡手帕,就是繡香囊,不然就打絳子。
繡的好了就去送給顧氏和章氏還有章氏的女兒:段依言。又或者燒給傅氏。
做壞了的,就燒給沈徹和沈長明。沈遙遙對此美名其曰:“父親和哥哥覺得我哪里都好,肯定是不會介意的。”
刺繡的時候,心思都在繡布上,感覺時間都過格外的快。
眼看著離及笄禮就是有五六日了,顧氏也輕松了不少,她自己膝下無女,這還是第一次準備及笄禮,自然是十分看重的。
沈遙遙今日也不打算刺繡了,她這幾日總有些心神不寧,兩只手上已經(jīng)有了好些針孔了。
越繡越煩躁,所幸也就不繡了。
和顧氏閑來無事坐在前天喝起了茶,聊著及笄禮會有哪些人了,和一些事宜。
“墨玉做贊者?”
顧氏遙遙了頭,“不行,這贊者要的是才行皆具者,墨玉雖同你要好,卻除了刺繡出眾些,并無出挑之處。”
“可除了墨玉,我也沒有其他好友了。段嬸嬸已經(jīng)做了正賓,又不好再讓阿言來做贊者?!?p> “實不瞞你,皇后娘娘向我說起了李閣老家的獨女:李自若。我還未定,也是想問問你的意見?!?p> “那位京都第一才女?”
“是她?!?p> 沈遙遙對她有些印象。是李閣老第一任夫人的女兒,也是李閣老唯一的孩子。
這幾年宮里的詩詞會,女子詩賦總是這位李自若拔得頭籌。
李家獨女,京都才女。這等身份做她的贊者確實是高配了。
“嬸嬸來定吧?!?p> “好,我也知道你在為墨玉考慮什么。做不成贊者,也可以做有司啊。雖不如贊者體面,可郡主的有司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p> “謝嬸嬸費心了。”
“別總是謝來謝去的,有話就說吧?!鳖櫴弦赐档男α诵Γ似鸩璞攘艘豢诓杷?。
“一拜的時候,我想把父母的牌位拿出來?!?p> “好!不過也用不著一拜的時候。那日一早就焚香熏路,從祠堂里請出來?!?p> “嗯?!?p> “阿行這兩日也就要回來了,他信里說,給你帶了禮物?!?p> “這么快?”
“這段時間雨水不多,行程自然就快了,也是能趕上你的及笄禮的。”
“好,我就等著期哥哥給我?guī)У亩Y了。”
這位‘阿行’是林家的獨子,叫林期。字安行。與沈遙遙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馬,比沈長明小了兩歲,今年算來也有二十了。
沈遙遙和他也有四年未見了,只是記得幼時他和沈長明玩的極好,待她也是有求必應(yīng)的。
對這位期哥哥,沈遙遙也是很想看看他這幾年的變化的。
“行了,我要回府了?!?p> “我送嬸嬸?!?p> 沈遙遙將顧氏送到了府門口,只是快到府門的時候顧氏悄悄說了一句“下次上妝仔細些,兩只眼的烏青,就遮了一只?!?p> 說完就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上了馬車。
沈遙遙站在那,風(fēng)中凌亂。
轉(zhuǎn)過身看了看了然,問道“你看我今日的妝如何?”
之前沒仔細看,如今看了了然都不由得憋起笑來。
“你這眼下的烏青怎么就遮了一邊啊,這眉毛描的也不好,郡主您下次可千萬別自己動手了?!?p> 沈遙遙更亂了,愣怔了一小會兒,又無奈的笑了笑。
她這點跟傅氏簡直不相上下。
之前在黎城時,周嬤嬤也是和了然一樣的說著傅氏。
“郡主你都把自己化成這樣來,怎么還笑得起來呢?趕快回去洗洗吧。”
說著就拉起沈遙遙往長安居去。
沈遙遙這幾日都沒在刺繡了,心神也終于穩(wěn)定了一些。
不過一向閑不下來的她,只能給自己找些別的事情做。
這幾日就帶著墨玉一起弄起了花園里的花草,如今也暖和起來了,此時弄花最合時宜了。
本來一開始還拉著了然一起來著,只是那丫頭懶得很,讓她刨土種花,像是要了她的命一樣,都躲了沈遙遙兩三日了。
日子總是白天晚上,白天晚上的過,離及笄禮也越來越近了。
這不,明天就是了。
沈遙遙今天被周嬤嬤勒令一定要早早休息,才用過晚飯沒一會,沈遙遙躺在了床上。
屋里已經(jīng)熄了燈,只是今晚月亮格外的亮,屋里竟也不怎么黑。
沈遙遙睡不著,百無聊賴的輕聲哼起了曲調(diào)。
這是沈徹經(jīng)常哼的一首黃沙令,據(jù)說是前朝一位文武雙全的將軍寫的。
“瀟,瀟瀟!黃沙卷風(fēng)起,紅簾入我心。叮,叮叮,金佩隨腰搖,搖動君的相思意?!?p> 這首詞若是當(dāng)著京都貴女的面唱,怕是要羞紅她們的臉。
沈遙遙嘿嘿嘿的笑了一陣,畢竟因為這首詞,沈徹還挨了傅氏不少冷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