闔家團圓的中秋夜里,陸京安騎著馬在空蕩蕩的街道上狂奔,俊美的臉上一片焦急。
動不動就哭,那么嬌氣的男兒家,生著病定會很難受吧?
而此時,夏清妙的小院兒里,陸京墨正握著一本書坐在木凳上,清冽好聽的音節(jié)自薄唇中溢出。
“北陸史記:北陸建國八百余年,歷代帝王無一昏聵,皆勤政愛民,…………”
洛然面色怪異的給昏睡著的夏清妙按摩腿腳。
他看著今晚月色皎潔,庭院里的花也開得正旺,花香彌漫,在月光的映照下朦朧美好,就讓陸京墨把夏清妙抱到外面呼吸一下芬香的空氣。
之后想到御醫(yī)的囑咐,便想讓她對清妙說些好聽的話,快些喚醒他。
熟料,這人直接去書房找了《北陸史記》,翻開書頁就開始清聲朗讀。
這一番行為,他實在是理解不了。
于是趁陸京墨飲茶潤喉時,他忍不住出聲道:“京墨,史記讀來太過枯燥,還是念些情詩或是講些話本子里寫的故事好了。”
“然然這是嫌棄我讀書的聲音不好聽?”陸京墨慢悠悠道。
“當(dāng)然不是?!甭迦坏闪怂谎?,“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p> “我覺得讀史記挺好的?!标懢┠帜闷鹆藭?p> “不好,一點兒也不好?!甭迦徊话茨α?,跑到她面前一把奪走了書,“京墨,你明明知道我想讓你說什么?!?p> 陸京墨伸手摟住他就往懷里帶,裝傻道:“我不知道。”
洛然靜靜的看著她,也不說話。
僵持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陸京墨就繳械投降了。
她無奈的嘆道:“你真想讓我對著夏清妙說情話?”
“想?!甭迦豢顸c頭。
她挑眉問道:“一點兒也不吃醋?”
洛然抿了一下唇,道:“心里多多少少會有點兒不舒服,但現(xiàn)在用盡辦法讓清妙醒來,才是最緊要的事兒?!?p> 陸京墨使勁兒勒住了他的腰,力道大的讓洛然嘶了一聲。
“我只想對你說情話?!彼f話時呼出的熱氣熏的洛然耳尖霎時就紅了起來。
這人又撩他。
洛然不理會發(fā)燙的耳朵,正色道:“你不用為了顧及我的感受而耍心眼兒,我很大度的。”
陸京墨那樣聰明的人,怎么可能理解不到他的意圖。
她之所以這樣做,無非就是怕他難過。
但他早已想通透了,沒什么好難過的。
陸京墨眼神柔的能滴出水來,她抬手理了理洛然額前的碎發(fā)。
他總是最了解她的。
“然然,謝謝你,我……”
可還沒等她說完,就有一道黑影從墻上落下。
她神色一厲,立馬將洛然護在身后。
右手聚起一道風(fēng)刃,朝來人打去。
黑影躲閃不及,被打了個正著,向后踉蹌幾步。
陸京墨借著月色看清了黑影的臉。
“陸京安?”
“你來相府作甚?”
她仍是擋在洛然身前,堤防著來人。
堂堂二皇女,居然在大半夜爬墻,容不得她不多想。
陸京安喉頭涌上腥甜,又硬生生的被她咽了回去。
“本皇女還沒問皇妹為何在此呢?”
她一邊嘴角邪氣上揚,眼里卻醞釀著殺意。
“據(jù)我所知,這可是丞相幼子所住的院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