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唯一的線索
天擦黑時,趙七郎來了。
“怎樣?”曲毓琬將人拉到自己房里,閉上門就直奔主題。
“我打聽到了一些,但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的?!?p> 曲毓琬本來也是毫無頭緒,現(xiàn)在有了一點(diǎn)線索,總比先前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你先說來聽聽?!彼o趙七郎倒了一杯茶,兩人坐下慢慢說。
“二十年前,曲峻原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當(dāng)時有不少官宦人家想把自己的女兒給曲峻原做妻子,可是曲峻原以身在沙場不敢五家人為由,到了二十歲都沒有成親。
可是在那場平定納國叛亂的大戰(zhàn)里,曲峻原卻帶回來了一個三苗族的女子。
那些對她有意的人家看他已經(jīng)有了妻子,有的想退而求其次讓庶女給他做妾,他也拒絕了。
他這算是得罪了原來那些提過親的人家,以后他們總是有意無意的為難他。
后來,他的三苗妻子給他生了個女兒,據(jù)說那是個不詳之女,在她出生的那個晚上月亮是血紅色的。
大概是兩年之后,欽天監(jiān)的主簿和曲家好像發(fā)生了什么不愉快,曲峻原一氣之下就要辭官歸鄉(xiāng),皇上當(dāng)時剛登基沒幾年,正需要他這樣的人才,就沒同意?!?p> 趙七郎一口氣把自己這些天收集到的都說了出來。
曲毓琬聽完,長抒了一口氣。
“還有其他的嗎?”曲毓琬期待趙七郎還能說點(diǎn)什么。
“還有人說,皇上不放曲峻原,他竟然大著膽子違抗圣旨,帶著他的家眷偷偷跑了,從此就沒人知道他的消息了。”
“你這消息可靠嗎?”曲毓琬不相信爹爹會抗旨不尊,除非,有什么特殊的情況。
不知道是不是摘星教的原因。
可是按常理,爹爹呆在京城,比在鄉(xiāng)野更有條件和摘星教對抗,那他為什么要離開京城呢?
趙七郎也是打聽來的,畢竟十幾年前的往事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這個我也不確定,但是我盡力了?!壁w七郎這段時間認(rèn)真打聽著這件事,臉來看玉檀都沒顧上。
他想早點(diǎn)拿到錢,贖玉檀出去。
“不過,他們都說當(dāng)年和曲峻原最要好的是魏昭,可惜他老人家已經(jīng)去世了,不然你去問他,一定比這樣打聽要快?!?p> “魏昭?就是威遠(yuǎn)將軍的父親?”曲毓琬聽爹爹提起過。
“對,可惜你來遲了兩年,不過,要是你能見到威遠(yuǎn)將軍,說不定他能知道一些?!?p> 趙七郎替曲毓琬出的這個主意,讓曲毓琬胸口悶悶的。
“好吧,我這就給你銀子。”曲毓琬打開自己的梳妝匣,把剛才準(zhǔn)備好的五千兩銀票塞在趙七郎手里。
“說好的幫你贖玉檀的,剩下的三千兩,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曲毓琬不能讓趙七郎就這么容易得到玉檀,越是不易,越是珍貴。
趙七郎沒想到,曲毓琬會這么爽快的給自己這么多銀子。
“玉琬姑娘,這樣不妥。我就是跑跑腿,動動嘴皮子,要不了這么多銀子。”他把銀票放在桌子上,起身打算離開。
曲毓琬拉住他的袖子,“七郎拿著,你給我的這些消息,在我這里值這么多,你不必推辭?!?p> “你究竟是誰?”趙七郎轉(zhuǎn)身盯著曲毓琬,在她耳邊低問。
曲毓琬一愣,立馬回盯著趙七郎,放開他的衣袖往后退了一步。
“你不必說了,我知道了,你放心。小心?!壁w七郎的話看似前言不搭后語,但曲毓琬很感謝他。
“我會的?!鼻圭c(diǎn)點(diǎn)頭,打開門送趙七郎出去。
趙七郎走了之后,曲毓琬坐下分析他剛才的話。
當(dāng)年,爹爹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有誰知道這事情的內(nèi)幕嗎?
欽天監(jiān)主簿,是唯一的線索了。
二十年過去了,欽天監(jiān)的主簿不知道換了多少了。當(dāng)年和爹爹發(fā)生矛盾的,不知道是哪一位。
那人是誰不難查,但他和爹爹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恐怕真的不好查。
這么多年過去了,那人活著還是死了都不一定呢。
“要是我和鐘離楚桐只是普通的相互欣賞,我還可以找他幫我的,可是怎么現(xiàn)在讓我找他幫忙我會覺得是我利用他呢”曲毓琬初到京城,認(rèn)識的人本來就沒幾個,能幫自己的就更沒有了。
趙七郎雖是官家之子,但他本人對仕途并無興趣,根本不可能接觸到欽天監(jiān)的秘密。
“魏卿塵,你死哪去了!”能幫自己的最合適的人選就是魏卿塵了,可是這個死家伙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
“以他這一世對我的態(tài)度,他管不管我還兩說呢,我怎么能確定他就會幫我呢?”想起他和自己唯一的一次見面,曲毓琬的心里沒了底。
現(xiàn)在的自己在他眼里,就是個僅有一面之緣的人而已,和蕓蕓眾生沒有區(qū)別。
他和自己說過的話,哦不,是字,扳著指頭都能數(shù)過來。
“下來!已經(jīng)移走了,下來!”這是那天在山上的草屋前魏卿塵對自己說的,也是他僅僅和自己說過的幾個字了。
“哼哼,還真是數(shù)的過來呢。”曲毓琬想起那天自己掛在魏卿塵身上,當(dāng)時竟然沒有任何感覺。
就是他的冷漠,讓自己很失望,但是又在意料之中。
那時候,爹爹還在,二娘還在,小桃子也整天像個管家婆一樣跟在自己身后叨叨。
曲毓琬趴在桌子上想著,心緊緊縮著,疼的厲害。只是她沒有哭。
“不管用多久,五年,十年,甚至這一輩子,我都會找到真相,給你們一個公道的?!鼻圭站o雙手,手里的桌布被她抓成了一團(tuán)。
現(xiàn)在,最要緊的就是結(jié)識一些人,然后選出可以接觸到欽天監(jiān)還不顯刻意的,先查清楚當(dāng)年爹爹的離開和他們有沒有關(guān)系。
這么看來,著醉春樓倒是來對了,這里的客人里不乏在朝中任官的,現(xiàn)在,就看自己能和他們結(jié)交到什么程度了。
“可是,萬一再出現(xiàn)鐘離楚桐那樣的怎么辦?”曲毓琬不想惹麻煩,更不想欠情債。
“管不了這些了,趙爹爹才最重要?!鼻圭诖筱~鏡前梳好頭發(fā),插上一支大珠簪子,在后面帶上一朵大紅牡丹,穿上玉檀送的那套大紅色繡黑金牡丹的裙子。
“曲毓琬,出去吧?!彼驹谕疱X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說道。
打開門,曲毓琬出去站在欄前看著樓下的大廳,大廳里人聲熙攘。
一人抬頭看見了樓上的曲毓琬,揮起袖子和曲毓琬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