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淑蘭咬了咬牙,不情不愿又沒好氣道:
“好好好,我去做飯。哼!”
說完,一甩袖子進(jìn)了廚房。
看著母親不情不愿進(jìn)廚房的背影,胡迪知道,這一次他們娘兒倆真的是栽了。
但是就算他明知道風(fēng)未晚是威脅他們,不一定真的報了警,或者報了警,但不一定有監(jiān)控錄像這個證據(jù)。
可是以他媽表現(xiàn)出來的恐慌和急切,不難猜出她確實拿了家里的錢,而且還留下了指紋、鞋印等諸多證據(jù)。
倘若風(fēng)未晚剛開始沒報警,現(xiàn)在把她惹毛了再報,這件事扯到最后,不管他們愿不愿意,吃虧的還是他們母子倆。
現(xiàn)在這樣的結(jié)果,對他們來說反而是最好的。
于是破天荒的,他們在晚餐的時候,每人吃了碗面條。
而且是清湯掛面,沒雞蛋沒綠葉的那種。
以前秦淑蘭可是要求風(fēng)未晚,晚餐必須做三菜一湯——兩個葷菜,一個素菜,菜和湯每天必須不重樣。
理由是,只有晚餐是一家人一起吃,當(dāng)然要吃得好吃得開心了。
實際上是,她嫌風(fēng)未晚給她的零花錢太少,就把買菜的錢也拿去零用了。
風(fēng)未晚要做晚餐就得自己買菜,做的多吃不完?正好,她第二天中午的菜也有了,省錢還能吃現(xiàn)成的,何樂而不為?
現(xiàn)在倒好,得自己做飯了。
看來晚上得吃簡單一點了,唉!
她瞅瞅坐在對面正埋頭吃面條的風(fēng)未晚,這小丫頭片子現(xiàn)在怎么變成這樣了?
太難對付了!
早上的嘴戰(zhàn)沒杠得過。本來想從這賤丫頭手里逼點錢來花花,沒想到最后錢沒弄來,反遭兒子一頓埋怨。
晚上這趟就更冤了,直接就倫為老媽子,以后都得做飯給她吃了。
雖說那錢的確是自己拿的,可她拿的是自己家里的錢,她犯得著報警嗎?
以前又不是沒拿過,犯得著這樣不依不饒嗎?
都是這丫頭給自己設(shè)的套,先讓自己否認(rèn)拿了錢,再說報了警,逼得自己無路可退。
要是她早點主動把錢給自己,就不會發(fā)生后面的事了。
哼!秦淑蘭在心里將她罵了個狗血淋頭,臨了,卻不得不軟了聲音。
“晚晚,你什么時候去把案子給撤了吧!”
風(fēng)未晚頭也不抬,“什么時候呀?今天太晚人家早下班了。那明天?”
“好,明天撤案,你別忘了呀!派出所一上班你就去?!鼻厥缣m死死的盯住她。
“……嗯?!?p> 吃完飯,那母子倆就迫不及待的出了門。
秦淑蘭去了附近的公園,她們平時跳廣場舞的地方就在公園外的空地上。
她今天出來的時間比往常晚了十來分鐘,幾個經(jīng)常在一起的姐妹都已經(jīng)到了。
“誒,淑蘭,你今天怎么遲到了?”幾人統(tǒng)一穿的運動服,一微胖的中年女人看到她來,首先打了招呼。
“是啊,怎么才來呀?”另外兩位也紛紛打起招呼來。
“唉,還不是家里的破事。”秦淑蘭滿臉的惆悵。
秦淑蘭跟她們認(rèn)識也有一年多了,幾人年紀(jì)相差不多,基本上每天都會見面,各家什么情況基本都是了解的。
不過,是不是真實情況就不知道了。
幾人一聽有點不解:“你們家就你們母子倆再加一個保姆,人口這么簡單,又沒有利益沖突,能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呀?”
秦淑蘭心里有氣沒處發(fā),此時別人一問,她就開始吐苦水。
“唉,你們也知道,晚晚被我們家收留這么多年,雖然大了后怕人說她嫌話就讓她做了保姆,但是我和兒子從來沒有拿她當(dāng)外人看過。
她長得漂亮,人也算能干,跟我家小笛還是青梅竹馬,我就想著讓她以后給我做兒媳婦也挺好,也算是知根知底的。
可是自從我對她表現(xiàn)出這個意思之后,她就性情大變,家務(wù)也不做了,要我這個準(zhǔn)婆婆做飯伺候她。
今天更過分,竟然冤枉我拿了她的錢,在我兒子面前又吵又鬧,還說要報警。
你們說說,她的錢都是我給的,我怎么會拿她的錢呢?她這是要逼著我回鄉(xiāng)下呀。嗚嗚嗚……”
秦淑蘭說完拿著手帕揉眼睛,嗚嗚咽咽期期艾艾,委屈至極。
“哎呀,她竟然是這種人,明明看著挺老實的,真的是沒有看出來。”
幾人一聽都義憤填膺。
“難怪我上次提議把我女兒介紹給你兒子,你還推搪呢,原來是留給你家保姆了呀?真是白瞎了你那么好的兒子了?!?p> “是呀,你真的是養(yǎng)了只白眼狼呀,虧你平時還對她這么好事事為她著想。
既然收養(yǎng)了她,給了她吃穿住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還給發(fā)什么工資呀?
你就是平時對她太好了,現(xiàn)在覺得有你兒子撐腰,都爬到你頭上作威作福了。”
“就是就是。哎,淑蘭,你也別太難過了。有我們呢,改天我們?nèi)ツ慵医o你撐腰?!?p> “對對對,我們給你撐腰?!?p> 秦淑蘭用揉紅了的眼睛看著三人,臉上說不出的感激。
她哽著噪音道:“謝謝你們能理解我,跟你們說一說,我現(xiàn)在心里就好受多了。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就算了吧?!?p> 三人一聽急了。
“淑蘭,這怎么能算了呢?她現(xiàn)在就敢對你這樣了,以后要是結(jié)了婚,你的日子就沒法過了。聽我們的,我們?nèi)湍憬逃?xùn)教訓(xùn)她?!?p> “對,要是以后她還這樣,我看這樣的兒媳婦兒不要也罷?!?p> 秦淑蘭嚇了一跳,這不要怎么行?她和兒子怎么活?
于是猶猶豫豫聲淚俱下道:“可要是她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了,我怕她以要吃很多苦頭的。說不定,連兒子也會埋怨我。”
風(fēng)未晚這次離家,一走半個月。
雖然走之前說了是學(xué)校派出去參加什么比賽,也留了足夠的生活費。
可還沒有一周她就開始心慌了,萬一她不回來了怎么辦呢?
房租沒人付,生活費沒人給,她得重新回到到處泥濘的鄉(xiāng)下;兒子得勤工儉學(xué),別說發(fā)展事業(yè),成績能不能跟上都得兩說。
想到這些,她捂住臉,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