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打死都不相信,自己只是去墳山上挖個柱子,后面竟然有那么多人跟著。
最不敢信的是,那貨箱背后瑟瑟發(fā)抖的人,竟然是李渙渙!
是誰也別是她??!
漆黑的鄉(xiāng)村道路上,皮卡停在路邊,兩盞昏暗的鹵素車燈照著前方幽深的樹林。
那李渙渙被我揪了出來,像兔子一樣被提進了駕駛室后座。
我站在路邊對她吼道:“跟蹤呢!無間道??!后備箱涼快???要不上車頂坐坐?”
李渙渙滿臉尷尬,不斷嘿嘿的笑著,打算用自己的萌顏融化對方。
“要不是我媽打你電話,我還不知道你在后面!還有,你能不能別用《芒種》當鈴聲?這深更半夜的,一想到你就嗷嗷嗷的……真的能嚇死個人!”
“可我不會換鈴聲??!”李渙渙無辜地說。
沈然遲疑的看了看我,那大意是,這下沒辦法了,要不我們滅口吧?
我擺了擺手:“算了,這丫頭也算是第一目擊者,并且是自己人,如果她不嫌山上恐怖的話,就一起去吧?!?p> 李渙渙一聽就不樂意了:“難道留我一個人在車上,不是更恐怖嗎?”
唉。
真是造孽。
我接著繼續(xù)把車往山里開,后面兩輛車也專業(yè)地保持著一兩百米的距離,不一會兒,終于來到了五良山腳下。
三人把車留在路邊,帶上裝備,打上手電,就往小路爬上去。
還好之前來過,就算只看著路,也勉強能摸清方向。
畫面轉(zhuǎn)到后者,梁小思的車等我們上去后,緩緩的開了過來,在附近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停下,熄了火,在車上等著。
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梁小思還真不敢下去,不過好奇心讓她留了下來,她倒要看看,這人是發(fā)什么神經(jīng),半夜三更不回家睡覺,帶著妹妹來山上又是搞什么鬼。
突然,梁小思發(fā)現(xiàn)又一輛黑色的奧迪慢慢開了過來,那車十分可疑,在看到前面人的車后,就停在了后面。
“這兩個是什么人?”梁小思嘀咕。
隨后上面下來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在的車前查看了一番,又到處找了一圈,貌似沒什么收獲,看到旁邊有一條上山的小路,便也往山上的小路走去。
“小、小姐,他們好像是鄭誠的人……”
鄭誠?
梁小思這下更疑惑了,為什么那個偽君子會派人跟蹤他們?
……
我們?nèi)艘宦菲D難地爬著,除了腳下的路,其他地方都是伸手不見五指,四處只有三人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和腳步聲。
李渙渙緊緊拉著我的衣服,雖然她的膽子挺大的,但在這種地方,難免不心里打鼓。
“林小仲,我先說一下,我可是無神論者,你不要看到什么就大驚小怪?。 ?p> “我會大驚小怪?切?!?p> “不管怎么樣,你可不能突然大叫什么的,不被別人嚇死,先被你嚇死了?!?p> ……
“你們?yōu)槭裁匆獊硗谶@個柱子?”
“呃……因為裝修缺一點材料……”
“吹牛!”
……
幾個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摸索著走了一個多小時,終于快到了那個神秘金屬柱的位置。
我停下來,用手電照著前面不遠的地方說:“再爬過這坡,橫著過去幾十米,就到了?!?p> 沈然畢竟比較瘦,體力還算不錯,沒有顯得太辛苦,他扶了扶頭上的帽子,用頭燈照了照,說:“但是,以我們兩人的力氣,怎么可能把柱子抬下去呢?”
我也是無語,心想這領(lǐng)導到底怎么想的,就憑兩個人,不可能運個柱子下山,但來都來了,怎么說也得上去看看吧,實在完不成任務(wù),不行就回去老實交代算了。
想到這時,突然那李渙渙打了一哆嗦,我納悶,正想問她怎么了,結(jié)果她開口說:“林小仲,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聲音?有什么聲音?”
李渙渙疑神疑鬼的說:“我好像聽到那下面有什么動靜?!?p> 說完,李渙渙拿手電指著她聽見聲音的方向,那手電雖然是強光穿透型手電,但在這半夜霧氣靄靄的山上,照至十多米遠就一片灰茫茫,根本看不清有什么。
恐懼是一種可以快速傳染的東西,我本來沒覺得這山上有什么好怕的,結(jié)果李渙渙這樣一說,自己也有些頭皮發(fā)麻。壯著膽子說:“你別瞎說,興許就是些山上的小動物。我們這里最大的野生動物,也就猴子之類的了,不可能有什么其他的東西。”
沈然也說:“這山貧水窮,樹都很少長在山上,動物自然也不會很多,最多也就是些夜行的鳥類,或者松鼠,你別擔心。”
“不是。我沒說是動物啊……”
李渙渙吞了口唾沫,接著說:“我剛才我聽到有一聲像是有人咳嗽的聲音,這山上附近又沒人家,哪來的人呢?”
這下說的我有些糾結(jié)了,到底是先去目的地,還是去尋那聲音的真相,心里犯了難。
思考一二,決定還是先去辦正事,畢竟一會還得回來。
“誰家下面還沒幾個親戚,不用怕,有事我外公外婆會罩著我們的……”
終于到了地點,我用手電照過去,隱隱的就看到那柱子還在上面,也不知道被別人發(fā)現(xiàn)沒有,總之,今天就是搬不走,也得把它給撂倒了。
再說那兩個跟蹤梁小思的混混,眼看著梁小思的車不見了,但她目標的車還在,簡直十分納悶,思來想去,覺得梁小思估計是和這伙人有關(guān),可能跟他們上去了,于是便也往山上尋去。
為了不打草驚蛇,兩人帶上了隨車裝備的夜視儀,借著山上微弱的星光,悄悄的跟隨著前面的幾個人。
他們看到那幾個人走走停停,有時候原地休息了一會,又接著往上面走,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
停下來的時候,聽說話聲,是有個女的,應(yīng)該就是梁小思了,但這瘋女人深更半夜,跑這山上來做什么,實在也是搞不明白,跟了一會,見幾人到了地點,竟然抄起鏟子,挖起土來?
兩人不動聲色地蹲在一處低坡后面,突然,那瘦頭陀“啊”了一聲,刀疤臉一驚,拍了他一巴掌,低聲罵道:“喊什么喊!小心暴露了!”
那瘦頭陀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指向另一邊說:“你,你看,那邊是不是,有三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