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易哥,你這車也太寬敞了吧,這后邊的沙發(fā)坐上去,簡直不要太帶感了,如果現(xiàn)在再帶個學妹,嘖嘖嘖。給個校長都不換啊?!?p> 老大坐在副駕駛里翹著二郎腿,摸摸這里,又看看那里,一臉的羨慕。
“這可是奔馳S級。除了邁巴赫,奔馳里最豪華的就是這個系列了。唉,也就能在易哥這兒能坐上一坐,咱們畢業(yè)后,恐怕搬磚一輩子也買不起這樣一臺車了?!?p> 說實話,老二酸了。
李謙注意力倒沒有在車上,而是落在了易明的身上。
才出校園沒多久,就已經(jīng)感覺易明身上的氣質(zhì)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此時此刻,跟他們幾人還在象牙塔的學生來說,顯得已經(jīng)有些漸行漸遠,格格不入了。
音響里照舊放著優(yōu)雅的音樂,boss音響的音質(zhì)也確實清亮。
老大此時又提議,讓易明開著新車去東方路的酒吧去慶祝。
“叮叮當。”
易明的電話響了。
“喂喂喂,前面有攝像頭當心扣分呢?!?p> 老大指了指前邊頭頂上的攝像頭提醒的。
“沒事兒。”
易明笑了下,隨手按了一下手機,看了一眼來電的是一個外地號碼。
臨近年底,這種類似的騷擾電話層出不窮。
隨手把電話給掛了。
“怎么沒事兒?我可聽說扣分比罰款還麻煩呢?!?p> 老大倒是挺關(guān)心。
易明開玩笑的說道:”那也得我有駕照扣分呢。”
“什么?你駕照都沒有,我去,趕緊停車,我要下車!”
老大一聽,頓時慌了,手忙腳亂的找起了安全帶,一把給它扣進去。
“行了,騙你的。你忘了?大一那會兒學校組織大家伙兒考駕照,你們幾個又不報名,還不就我一個人去了?!?p> 易明一邊操縱著方向盤,一邊躲避著前邊擠過來的一輛車。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又響了起來,還是那個號碼。
“喂,你好?!?p> 易明拿起電話。
“喂,你好,是易,易處長吧。”
對面是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有些耳熟,此時說話還有些猶豫。
“是我,您哪位?”
易明單手操作方向盤,另一只手把電話放在耳邊。
“嗯,易,易處長,你好,我是周蕊蕊的媽媽呀。”
“哦,周阿姨,你好你好。我在開車,這一下還真沒聽出來,要不您還是叫我小易吧,我和蕊蕊都是很好的朋友。”
“唉,行,那我叫你小易了,小易啊,是這樣的,蕊蕊她醒了?!?p> 周阿姨的話說的有些曖昧。自己也不是周蕊蕊什么人,醒了跟自己打電話干嘛呀。
“恭喜恭喜,阿姨,我就說蕊蕊會沒事的,希望她在醫(yī)院里調(diào)理好身體,爭取早日重新回到工作崗位?!?p> 還別說,當了兩天領(lǐng)導(dǎo),易明說話的語氣都已經(jīng)像那么回事了。
“小易呀,咱們病房外邊總是有陌生的人,在走廊上走來走去的,我有些擔心?!?p> 周阿姨的話說的易明沒頭沒腦的。
醫(yī)院又不是家里邊,有兩個陌生人走來走去,那不是太正常不過了嗎?
“阿姨,你是說要調(diào)換一個病房?”
易明這邊還在琢磨著是不是跟領(lǐng)導(dǎo)匯報一下這個事情。
“唉,我想要不今晚辦出院手續(xù),我們搬回家住算了?!?p> 周阿姨咬咬牙,直接說道。
要說周阿姨,此時還是有些心有余悸,剛剛她去住院部小賣部買毛巾的時候上來正好遇見幾個大漢,正在護士科打聽著周蕊蕊的情況。
那胳膊比自己腿還粗的大漢,脖子處還紋著一只黑色的蝎子,遠遠看上去分外的滲人。
“蕊蕊恢復(fù)的怎么樣了呀?醫(yī)生同意出院嗎?”
“同意的,我剛剛問了李醫(yī)生,只要人醒過來的話,每天過來打針就行了。”
周阿姨連忙說道。
“行叭,周阿姨,你在那兒等我一會兒,我現(xiàn)在就過去。
易明掛斷電話。
“又有事兒?公司的?”
老大把眼睛落在了易明的身上,酒吧近在眼前,看樣子是泡湯了。
“公司里一個同事要出院,得去看看。”
“不是吧?易哥,你們公司真是把男人當牲口使呀,這都幾點了?員工出院跟你八竿子也打不著吧,真是當著員工的命,操著領(lǐng)導(dǎo)的心。”
老二在后邊趴著駕駛的座位探著腦袋忿忿不平道。
“嘿,你還真沒說錯,我現(xiàn)在確實是正兒八經(jīng)的領(lǐng)導(dǎo)?!?p> “吹吧你,你才進去幾天呢?”
老二完全不信,翻了翻白眼。
車停了,幾個人就近下了車。
易明一踩油門,黑色的轎車匯入在了燈紅酒綠的車流之中。
醫(yī)院。
周蕊蕊躺在病床上,除了嘴唇還有一些泛白以外,整個人顯得有些憔悴,柔柔弱弱的,讓人忍不住有一股憐惜之感,由心底涌出。
“吧嗒?!?p> 門開。
周阿姨從門外。用塑料袋提了兩盒用保溫桶裝好的外賣,輕輕的推門而入。
卡在門縫上,一張白色的紙,飄飄然的落在了地上。
周阿姨一愣,蹲下來撿起來一看。
朱紅色的水筆在白色的紙上,
“別去碰不該碰的東西,否則意外一定比明天來的更早!”
字寫的很用力,幾個地方甚至都還被筆尖給劃破了。
除了歪歪扭扭的一行字,上邊還有一個紅色的血手印。
這個手印應(yīng)該不是顏料染成的,而是真正的鮮血。。
此時棕褐色的血跡還隱隱散發(fā)著一股腥臭的味道。
“?。 ?p> 周阿姨有些站立不穩(wěn),一屁股坐在地上,盒飯散落一地。
“媽,你怎么了?”
周蕊蕊抬起頭,靈魂似乎還在那場大火中,沒有走出來。
此時就算看向周阿姨,眼睛卻依然像是沒有聚焦一樣。
周阿姨手忙腳亂的把紙揉成一團,塞進右邊的褲兜里。
生怕給周蕊蕊瞧見。
從地上起身,趕忙兩步走了過去,攔住要下床的周蕊蕊,自己坐在了床沿邊,扶住了她的肩膀。
“蕊蕊啊,你跟我說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人呢?要不咱們就把這個工作辭了,我們回老家找個正經(jīng)事干,也好過在這里讓媽擔驚受怕呀?!?p> 說到這兒,周阿姨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媽,你別這樣?!?p> 周蕊蕊輕輕的抹去了周阿姨的眼淚。
周阿姨肩膀依然一聳一聳的,讓周蕊蕊有些手足無措。
“你說大學畢業(yè)要留在這里闖蕩自己的事業(yè),當時我就不同意,你看這一次,就差那么一點,要不是佛祖保佑,媽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你就聽媽一句勸吧,咱們回家吧。這工作,咱不要了!”
女兒遭遇的火災(zāi),以及今天明里暗里的威脅,讓周阿姨右眼直跳,心里更是一陣心慌。
“我不要回去!”
周蕊蕊說的斬釘截鐵,一點余地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