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噢…”
一連串大公雞的打鳴聲中。
林浩睜開了眼睛。這似乎是一個茅草蓋的棚子。剛睡醒的林浩頭腦還沒完全清醒。
以為自己還在夢里,于是又閉上了眼睛。
我怎么可能睡在一個茅草棚里呢?這鬼地方,怎么看著還有些眼熟??!
正在林浩恍惚間。突然一股信息流,沖入了他的腦海。讓剛剛閉上的眼睛,以為還在夢里的林浩,猛的睜開眼睛。一下子就蒙了。
好一會兒,林浩才從這種恍惚中,回過神來。
他穿越了,他林浩從一個現代21世紀的吊絲青年,穿越到了夾皮溝村,一個叫耗子十六歲少年身上。
林浩這具名叫耗子的前身。除了留給林浩一副不怎么生病的身體之外。留給他的記憶信息,相當的少還很混亂。
這個村叫夾皮溝村,還有村里一些人的簡單信息。很多信息都是些是事而非的東西。只記得村里最厲害的叫“大錘”,管飯的叫“李嫂”。
“耗子哥,你起醒了嗎!”
一個清脆、干凈的少女聲音。喚回了,正在胡思亂想中的林浩。
林浩做起來,隨聲望去。一個梳著雙馬尾辮,相貌清秀,膚白干凈的小姑娘,正一臉驚喜模樣,在門口探著頭,看向床上發(fā)呆的自己。真是一個好標志的“小蘿莉”。
“小翠啊,是你啊!”
林浩模仿著耗子該有的語氣,給小翠回了一句。
在浩子的記憶中,這個翠兒平時對自己可不好。難得有這樣和顏悅色,對自己的時候。
也許在耗子那可憐的人生閱歷中,他不明白,翠兒這種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平日為什么對自己那么冷嘲熱諷?對自己連一個笑臉也沒有。
作為走出校門,享受過幾年社會毒打的林浩,已經初步掌握看臉色說話的基礎技能。
看完耗子的人生記憶后,林浩已經明白。誰會對一個只懂傻笑,被全村老小隨時拿來取笑的二傻子,尊重啊。
哪怕夾皮溝村男少女多,耗子有一副好身體。也沒有贏得,夾皮溝村任何一位女性的青睞。這里是荒野,不能頂事的男人,有啥用?
“耗子哥,大錘叔讓你吃完飯之后,去見他?!?p> 在門口伸著頭一個小腦袋,往茅屋里探望的是小翠,還沒有走。她既不進來,也不出去,扒在門框,看向屋里的林浩。聲音清脆,咬字清晰,講話流利,準確的表達了來意。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會勾魂一樣,要是在以前面對這種級別的小美媚,林浩是一定要好好撩撥一下的。
但現在他還沒有從穿越的打擊中緩過來,那有那個性趣。此時的他眼無焦距的坐在床上,瞪著茅屋發(fā)呆。聽見小翠那清脆的嗓音,仿佛有了一些回魂。
林浩低聲回答道:
“知道了,一會就去!”。
又過了一會。林浩發(fā)現,小翠仍然一副看怪物的樣子,還在門口看著自己。不禁有些惱了,一臉不高興,提高了聲調,以一副洶洶的語氣,對小翠道:
“我說了,你先去,我一會就來,聽不懂人話呀。小丫頭片子,處那干嗎呢!”
小翠發(fā)覺今天的耗子,與以前不太一樣。以前不管別人對他說什么,他都只會一副癡呆傻笑的回應別人,那副呆傻模樣,讓人生厭。
小翠今天見林浩,一臉抑郁,明顯不高興的樣子,居然還兇她??赡苁侵傲趾茪⒘巳说南?,令小翠有些好奇,所以才那么仔細的盯著林浩看;此時林浩對她兇巴巴的,又有些讓她害怕。小腦袋嗖的消失在門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消失在林浩的耳朵里。
“既來之,則安之吧!”林浩自己安慰著自己。
穿上破了幾個窟窿,又臭又臟的麻衣,這衣服布料倒是柔軟如棉布。就是衣物不怎么清洗,已經有股“怪味”了??捎衅埔抡谛撸葲]有強吧!
登上勉強有個鞋樣的草鞋。林浩走出了茅屋。
屋外,天已經大亮。天空清澈蔚藍,陽光透過山頂脊背,照要在山谷中,光線很好,空氣中都透著一股香甜。
這里是兩座大山和它們連綿山脈之間的一個山谷,山谷后大山是莽荒樹林,山谷外是開擴荒野。
清晨微涼的小風,混雜著草木的清香。薄霧在山谷中尚未完全散去,讓更遠處的景色看不太真確。
周圍的幾棟茅屋里,安靜無聲。林浩十幾米外,幾只雄壯的大公雞在驕傲的踱步;更遠處,幾只肥碩母雞嘴口發(fā)著,咯!咯!......的聲音,帶著一群毛毛的小雞仔,腳爪還在地里時不時抓地刨食。
好一幅農家生活的畫面。昨日自己被追殺的事情,林浩覺得恍然是在夢境中發(fā)生,離自己是那么的遙遠,好像不是真實一般。
此時的村落是這樣的安靜祥和。林浩信步而行,神態(tài)很是隨意,但耗子的記憶告訴林浩,昨天那樣的襲擊,才是這個世界的日常。
至于昨天嘴巴里長獠牙的襲擊者,那是什么人?耗子的記憶里沒有答案。
這里的人為什么會被頻繁的襲擊呢?耗子的記憶里一片混沌。
夾皮溝村的“勞作”、“衣”、“吃”、“住”都是村上統一安排。食物也由村里的食堂統一燒煮,并定量發(fā)放。只有這一點耗子記得猶為清楚。
村里管那由幾個豎起的木頭樁子上,橫幾個竹子扎成的架子,再蓋了些茅草的茅棚,稱為“食堂”。那處茅棚,覆蓋的面積比較大,所以村里很多重要的集會,都會在那里舉行。
“耗子!醒來了,快來快來。給你留了肉,可香吶?。。 ?p> 林浩人還沒有到食堂,遠遠的就聽到,有人在招呼林浩!仔細一聽,不用猜,是大嗓門的李嫂。
李嫂是個寡婦,一張臉倒是小家碧玉,講話聲音也很悅耳,可是她一米九幾的身高,體型豐滿圓潤,絕對屬于單插手像茶缸的有力人士。李嫂可是夾皮溝村的名人,親自掌管村里的食堂,所以耗子對她的印象最深。
李嫂嗓門大,干事干凈利索,為人公正,因此一直負責食堂的事物。在林浩的印象里,李嫂這樣親切熱情的招呼林浩,還是頭一次。
林浩此時雖說十六歲,身體有些偏瘦,一米七多的身高。李嫂比林浩要高大半個頭,她那壯碩的體型,抵得上林浩兩圈由余。
耗子留下的認知里,李嫂就是靠著體型優(yōu)勢,在村里鎮(zhèn)壓一方。村里,李嫂見誰也不怕。食堂范圍內的任何沖突,李嫂總能一出場,所有矛盾全部鎮(zhèn)壓。
“李嫂,早上好!有什么吃食嗎?”林浩面帶笑容的走進了食堂,對著李嫂說。
早上就聽小翠說,今天的耗子,與往日的耗子不一樣,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李嫂看見林浩走進食堂。雖然穿的還是那副破爛窮酸樣。但走、坐、說、笑之間,林浩確實不同以往。
李嫂想起鍋里的馬肉,想想昨天林浩獨自一人,連人帶馬,干掉了蠻兵中最精銳的“馬鷂子”。不由對林浩講話的聲音,都熱情了幾分。
“耗子,昨天老不死和大錘幾個把你抬回來,見你一直昏睡著。也沒打攪你。這不燒好的馬肉,也一直給你留著。坐!快坐!這就給你取來?!?p> “小翠,快把做好的馬肉,給你耗子哥端出來。干的稀的也上一些?!?p> 李嫂笑著臉,把林浩迎進了食堂,又呼喚著小翠,趕快的將饅頭、馬肉還有稀粥,麻溜的端到了林浩面前。
林浩前身是個二傻子,對誰都是只會憨傻的笑。而魂穿而來的林浩,雖然不再是傻子,但也不是一個多話的人。隨著李嫂進了食堂,坐了下來。
昨天的耗子,只吃了早食那么一頓飯。今天早上才醒來,肚里早就空空。肚子早已造反了。林浩因為剛穿越過來,所以還沒顧得上肚子的問題。
現在食物當前,身體的本能讓林浩再也難以抵擋!
“謝謝,李嫂!”,客氣一句。林浩就坐在矮桌前。大吃大嚼起來。
腹中空空,大吃大喝的林浩,此時無暇他顧,全身心的專注在吃喝之中。
可是他不知道,他隨口一句“謝謝,李嫂!”。給李嫂造成的沖擊,卻非常巨大。
曠野之人,普遍沒有文化。野人之間交流,張口問候他人女性親人;閉口就是各種人體器官。話中穿插各種表示語氣的罵人詞匯,才是村民交流中的主要話言表達方式。
林浩這么有文化氣質的問候。讓活了三十多歲的李嫂,是那么的耳目一新。呆在滿是粗鄙臟話的野人村落,何曾有人對她如此客氣過。以前的憨傻之人,一夜之間,居然真就是與眾不同了。
老于世故的李嫂,雖然對林浩的變化,有些刮目相看。但并沒有說出來。她又讓小崔給添了些吃食,自己只是臉含笑意的盯著大吃大喝的林浩。豪一會后,才離開。
就在林浩一頓狼吞虎咽。酣暢淋漓的胡吃海塞,剛剛安撫好造反的肚子時。
“耗子!耗子......”一陣熱情而洪亮的聲音,從遠方灌入了林浩的耳里。
令還在繼續(xù)和食物戰(zhàn)斗的林浩,不由得一愣。林浩順著聽見聲音,向遠出望去,見遠處走來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其中一個光頭、體型高大、健碩,老遠就對著食堂這邊,叫林浩的名字。
“大錘叔!老不死.......”你們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