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上五峰山之巔,陳季平氣喘如牛,仿佛一口氣接不上就會掛掉。
良久,他終于緩過來,掃視周圍,這里風景不錯,下面的山谷如同天然的墓穴,如果葬在此處,下輩子或許能投個好胎,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悲慘孤苦!
病痛再次發(fā)作,早已沒錢買那些價格高昂的止痛藥,有時候他會想,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寒冷也無法減輕痛苦,他又拿出高達六十度的燒酒,只有在神經(jīng)麻木之下,才能好受一點。
一邊喝酒,一邊把玩在不久前剛從一個藏民商販手上買來的黑色印璽,這個黑不溜秋像鑄鐵的玩意,哪有一點出土文物的成色?不過看在印鈕上那條龍還算靈動的份上,討價還價半天,九十八塊搞定!
把印揣在懷中,酒意上頭讓他心潮澎湃,仰望蒼天,他不禁想問問老天,為何這么折磨他!
或許是真喝多了,又或者是腳下打滑,身子往前一栽,墜向了深淵。
那一刻,他竟然沒有恐懼,只有解脫!
耳邊勁風吹過,在那種半迷糊的情況下,他似乎看到有光影在眼前劃過,之后好像撞上了什么東西,然后徹底失去了意識。
“三郎,三郎~”好像有人在呼喚自己。
這樣都沒死掉?陳季平頭痛欲裂,他想睜開眼,但是眼皮太重,又感覺有東西塞入了他腦中,頓時又失去了意識。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張土炕上,上面不是醫(yī)院的天花板,而是茅草繕蓋的屋頂。
先看了看雙手,又掀開薄被看了看縮小了的身板,證實夢中一切都是真的,他變成了陳三郎,大號也叫季平,一個小山村九歲的孩童。
他沒有發(fā)出“我為什么沒死,我怎么來了這里,我為什么會來到這里”之類很有氣勢的連番拷問,也沒有痛罵老天沒有讓他重生在富貴人家。
死過一次的人,老天再給一次機會,這就是恩典,要懂得感恩!
“三郎,你醒了?”一個身著麻布半臂襦裙的少女走了進來,手上還端了一碗面片湯。
“二姐,我頭好痛!”這聲姐幾乎是不經(jīng)大腦直接叫出來的。
“能不痛嘛,你也恁不小心,從山崖摔下,幸爾有一株歪脖樹,不然要摔成肉餅子了!”
陳季平訕訕道,“我是看那山棗甚好,想摘予姐姐、娘親和阿翁吃!”
“你呀,是自己嘴饞,快吃了這碗湯餅,都兩天沒吃飯了!”
陳季平在得絕癥前,已經(jīng)混到了某酒店主廚的位置,對于吃食方面自然有些研究,這所謂的湯餅是古代的一種說法,隋唐時是面皮,之后就是面條了,而眼下這碗里的是面皮,再結(jié)合融合的記憶,對所處的時代已經(jīng)有了點猜測。
他也是真的餓了,盡管是清湯寡水,一碗很快就下了肚,仍然意猶未盡。
“姐,我還要!”
“真是個吃貨!”少女寵溺的虛點了一下他的額頭,然后端著空碗走了。
這時,一個中年婦人,和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走了過來。
中年婦人先是查看他身上的傷,然后又是一陣數(shù)落,陳季平知道這就是這具身板的母親陳劉氏,至于老者,并不是他的父親,而是他的爺爺,他爹已經(jīng)戰(zhàn)死沙場,上面還有一個兄長,目前也在軍中服役。
另外,他還有一姑一叔,二叔就住院子后邊的半山坡,二叔有個兒子叫鐵柱,大號陳季中,比他大了半歲。
“你就少說兩句吧,娃兒還小,以后注意就是!”老頭發(fā)話了,婦人閉了嘴。
“阿翁,咱家的老黑咋樣了?”
“老黑沒事,以后莫要再爬那飛來山,下邊押著個神猴喱!”
聽到神猴兩個字,一段不屬于陳季平的記憶涌現(xiàn)出來,老頭從小給他講關于神猴的故事,什么在很久以前,飛來一座山鎮(zhèn)壓了一只神猴,什么他小時候給神猴摘過桃子云云。
這些記憶一經(jīng)浮現(xiàn),他的神情變得豐富起來,“阿翁,那只猴子還押在那座山下嘛?”
“在呢,不過那里現(xiàn)在古怪的很,進山容易迷路!”
難道真是孫悟空?自己到了一個神話世界?
他又問了一句,“阿翁,現(xiàn)在的皇帝是姓什么?”
“你問這個干啥子?”
“就想知道!”
老頭想了想,“前些年老是換,現(xiàn)在是大隋了,好像姓楊!”
隋朝,那就沒錯了,唐僧取經(jīng)前,猴子一直被鎮(zhèn)壓在五行山下,現(xiàn)在的時間節(jié)點大概是:觀音已經(jīng)來過五行山,正在尋找合適的取經(jīng)人。
陳季平非常清楚,孫悟空在他上一世的歷史上是不存在的,至于玄奘,好像是在貞觀之中前期開始西游。
現(xiàn)在還是隋朝末年,如果按這個來推算,距離西游還有二十來年的光景。
也就是說猴子還壓在那里沒有脫困。
孫悟空啊,那可是承載了他兒時最愉快記憶的人物,這輩子居然成了鄰居,如果不去見見,豈不是白白重生一回?
繼承了陳三郎的記憶,陳季平很順利的適應了新的身份。
這個家并不富裕,但是也算過的去,十幾畝山地,再加上山里的出產(chǎn),能維持一個溫飽。
別人重生到這樣的家庭,或許難以適應沒有手機,沒有電器的生活,陳季平從小吃苦,并不怕這樣的日子,不過他現(xiàn)在對吃食有點難以忍受,沒辦法,干了七八年廚師,對吃食挑剔是難免的,不過他也知道,才來到這個世界,表現(xiàn)的太與眾不同,可能會招來大麻煩。
身上的傷多是擦傷,幾天工夫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
家里的人都很忙,陳老漢天天圍著那十幾畝山地轉(zhuǎn),老娘紡線織布賺些油鹽錢,二丫負責家里的飯食,還要伺候一窩豬崽和幾只雞。
自然,放牛和采集野菜的事就要落在陳季平的頭上。
謝絕了二叔家的鐵柱和本村發(fā)小李根生去摸魚的邀請,繞到后山向著五行山方向走去。
在路過村里山神廟的時候,感覺好像被什么人盯著,他左右看看了,并沒有什么人,不覺有些奇怪。
就在他走后不久,一個與廟中供奉的山神一模一樣的中年人現(xiàn)身,“人皇印竟然落在了這小娃身上,莫非是火云洞圣人欽點的傳人?”
他不由掐指算來,半晌之后,臉上露出驚異之色,“此子身世竟然混沌不明,似是被人遮掩了天機,待我去地府查一查!”
陳季平渾然不知已經(jīng)落入了此地山神的視野中,長壽村所居的兩界山,距離五指山有七八里,對于他這副小身板來說,走一趟著實不易,好在有黑牛代步。
走走停停,進入五指山已臨近中午,拿出陳二丫給他準備的胡餅,又采集了一些野果,邊吃邊走。
有人靠近五指山,立即引起了五方揭諦和四值功曹的注意,他們是受天庭所遣派,專門在此看管孫悟空,避免有妖王前來搗亂。
對于一個凡人娃兒,他們本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考慮到觀音菩薩正在尋找取經(jīng)人,這孫悟空離脫劫不遠,為了少生事端,幾位仙家決定施個障眼法,讓那凡人娃子無路進山。
還沒等他們出手,一道身影忽然浮現(xiàn),“諸位且慢!”
“咦,這不是兩界山的力牧神君嘛,何故來此?”五方揭諦等人知道這位雖然只是小小的山神,但是后臺極硬,自然不敢拖大。
“幾位行個方便,那陳家三郎乃是人皇門下,目前并無法力在身,請勿要阻擋他的機緣!”
“人皇門下?”幾人對視一眼,然后開始掐算,無法算出陳三郎的根腳,卻反而信了幾分,有人皇圣人出手,他們這小小的仙官當然算不出。
“正是,齊天大圣脫劫不遠,將與我們?nèi)A夏族有一番牽扯,并不礙諸位的差事!”
“有神君作保,我等便可放行!”
“某愿意作保!”
陳三郎僅用了半個時辰,來到了一處山坳,山坳前有桃樹三株,碩大的桃子掛滿了枝頭。
他還從沒見過這么大個的桃子,正好有些口渴,于是打算去摘,卻聽有人呼喚,“小孩,小孩,快過來!”
“恩,誰在叫我?”陳三郎嘴上如此說,心卻在噗通噗通劇烈的跳動,那是將要見到偶像的激動!
“這里,我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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