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下次自己還是多留意點的好。
“吃飯吧!媽!”陳軻將包子,小粥擺放在桌子上,軟糯可口的小米粥搭配香辣濃郁的牛肉包,果然讓人食欲大增。
一家人吃到肚撐,方才罷休。
這邊王紫妍還在寸步不離地盯著路笙,生怕她一時想不開做出什么錯誤決定來。畢竟她可是親眼見到路笙在衛(wèi)生間鏡子旁一會哭一會笑。
蕭蕭看到王紫妍從早上起來就拉個凳子嚴守在床邊的舉動,也是哭笑不得!
“行了,多大點事,你先去歇會,我來看著她”。瞧著王紫妍一臉懷疑的神色,活像自己是個不靠譜的二貨,這…好吧,但好朋友之間竟沒有一點點的信任嗎?嗯?這可是好姐妹!
一聲姐妹大于天,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還是要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放心吧,我就是嘴上激將法,肯定不會看著笙笙去墮胎的,一則對她的身體不好,二則我們又不是養(yǎng)不起,要是怕長大后的身份不好,大不了就養(yǎng)在我名下,可以了吧”
“越說越不靠譜了,不過,確實是這個理?!蓖踝襄采钣X有道理,話糙理不糙,只要路笙身體健健康康,這比什么都重要。
側(cè)頭補充道:“也行,不過我們可以一起養(yǎng)。”說著也不糾結(jié)了,辦法想到了,身體自然放松,困感說來就來,也不再推辭,直接跳上床打個沉沉的哈欠睡去了。
一覺醒來,耳邊吵吵嚷嚷的,想睜開眼睛,身體卻沉重地像被人壓了五百斤石頭,眼皮更是重到抬不起來。幾經(jīng)掙扎,終于看清眼前的情況。
“這是不是一條生命,你心里沒數(shù)嗎?”
“哎呀,重點不是孩子,重點是你的身體,還是跟你說不明白嗎?”
只見路笙眼睛紅紅地坐在餐桌上垂淚,面前的白瓷碗里還冒著熱氣,此時也不知道接收了多少淚水。
蕭蕭彎著腰站在餐桌邊上圍著路笙苦口婆心地勸說,整個人也仿佛已經(jīng)到了暴走邊緣。
哎,果然蕭姐是不適合來勸人的。就這種方式,恐怕沒幾人扛得住啊。撫撫頭發(fā),以最快速度下床走到二人跟前,出聲打破道:“停一下,你倆先聽我說?!?p> 兩人瞪圓了雙眼全都齊刷刷看過來。蕭蕭神情幾分閃躲,雙手合十作投降狀,底氣不足道:“她哭真的和我沒關(guān)系,她醒來后喊餓,我就給她下了一碗蔥油面,剛開始還好好的,吃著就哭起來了?!?p> “我把咱倆的決定跟她說了,她還是哭?!睌偸譅?。
“沒事,和你沒關(guān)系?!蓖踝襄粗敷峡弈[的雙眼和渾身散發(fā)出來的傷心。她已然明白過來了。這件事和蕭蕭沒關(guān)系,路笙哭的根本原因就是她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或許從昨晚她睡覺前勉強地笑著對她們說晚安時,就已經(jīng)下了決心。
她哭不是因為蕭蕭說了什么,而是哭自己留不住這個孩子。
還記得曾經(jīng)兩人一起夢想過結(jié)婚、生子的場景,沒想到卻被現(xiàn)實狠狠打了耳光。孩子突然襲來,將一切計劃都打亂了。
說不上是該心疼還是該心疼,她能理解路笙的想法。未婚先孕,未婚生子,養(yǎng)育孩子,單親媽媽的這些標簽,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承受。
因此,她懂。
上前環(huán)抱住路笙,似乎更想給予這個小身板一些力量,輕輕拍著她的背部,輕聲在她耳邊道:“我們陪你去醫(yī)院吧!”
迎上路笙立馬變得有光彩的眼神,瞳孔亮晶晶地似乎還在確認信息準確性時,王紫妍輕笑著再重復(fù)道:“就給我們一個機會,讓我們陪你去吧?!?p> 說完就已經(jīng)在整理東西了,只留蕭蕭兩眼懵逼地在客廳咆哮: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啊?what?不是說不去醫(yī)院了嗎?怎么回事?。课业纳n天!”
醫(yī)院產(chǎn)房外,三人心思各異地坐在走廊椅子上靜等叫號,樓道里充斥著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仿佛在消除什么罪惡的痕跡一般。
路笙兩眼放空,麻木地盯著門口,心臟揪緊似的疼。剛剛手術(shù)室外上演的鬧劇還在腦海里揮之不去。21歲花季般的女孩因為大學校園禁忌戀宮外孕,下體出血才被發(fā)現(xiàn)送來醫(yī)院,兩側(cè)輸卵管均被切除,終究是斷絕了以后做母親的可能。
這會女孩家長吵吵鬧鬧,不客氣地推搡著學校班主任討要公道。
“下一個,路笙!”女護士拿著報告單呼喊著。無人回應(yīng),又從手術(shù)間探出半個身子來,語氣已是不耐煩:
“路笙!在不在!”
“嗯…”路笙低眉頷首地應(yīng)允,打算起身的那一刻卻被兩邊的力量狠狠拉扯。輕聲說道:“我沒事”
使了些力掰開兩人的手,對上二人擔憂的神情,鄭重說道:“我不怕!”這句話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來寬慰好友的。
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手術(shù)間的路,明明只有幾步遠,卻像隔了千山萬水,怕是心里也念想著這路再長些罷!
“站??!”
腳步停頓,抬頭就看到宋品正狼狽不堪地奔來。為什么說狼狽不堪?
平日里騷包的襯衫此時已經(jīng)皺皺巴巴,額前的劉海更是黏黏膩膩地掛在臉上,跑過來時,汗珠子分明被甩落在地上。
路笙就這樣久久地凝望著他一路跑到跟前。說不上被發(fā)現(xiàn)懷孕是什么樣的滋味。只覺萬念俱灰,自己和他已是再無可能,不,更準確的說來,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何談可能。
“你來做什么?我也不需要你來管我的事”路笙說道。
男人立即被氣笑,只擺手對護士開口道:“你直接喊下一個吧,路笙不做手術(shù)?!?p> “你憑什么管我的事”
“你說我憑什么,憑我是你肚里孩子的爹”
“你個死女人,誰準許你打掉我的孩子!”
……
連聲的質(zhì)問,不僅將王紫妍與蕭蕭震個五雷轟頂,就連路笙自己也摸不著頭腦。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顫顫地說“到底怎么回事?”
語氣里雖夾雜著顫意,但心里已有幾分確定。論他的身份地位,還算不上趕趟兒給別人喜當?shù)?。況且自己和他又算不上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