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惜提出他們要休息一周來處理包括天上的,和異人等隱藏危機。結束對左天居所的調查與案件整理后,蘭迪久違地睡了一覺,醒來已經是早晨,時間過去二十三個小時。簡單整理睡覺的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
懸浮材料突破性進展,現在正在著手試點開發(fā)超級懸浮車。
一個奇怪的集中度很高的異人在香榭干道首次現身,現在被明惜安排在身邊監(jiān)視。
西城探索隊行動第一階段基本完成,目前正在完善探索網絡。
李克特的一條加密郵件。
父母到家的郵件。
家里父母剛回來,他沒有打擾他們,在管理局的休息室里借助安眠藥入睡,只是這次醒來之后,精神狀態(tài)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好,他給父母包平安后,想著郵件里昨天李克特發(fā)來的信息預警,
[香榭干道或許存在未知危機,以異常集體夢境為界。作為夢境參與者請多加小心,如有發(fā)現請互相轉告。]
他想起伍明無聲無息地死去,自己的父母還健在,應該好好見一面,可是不知道要準備說些什么,父親本就是老干部,現在的他對于家長而言可能只是一個只會惹麻煩辦不好事的小孩。
把終端輸入框里打的今晚回家刪掉,相比起自己還擁有美滿家庭的人,雨夜破壞了部分家庭,異人也是一個不安定因素。他來到安全局,并且爭取到局長這個位置,一定不只是被外力推動,內心可能也在渴望著美好與幸福的世界吧。
小家與大家,蘭迪毫無疑問會選擇艾利克斯,這也是責任。旋即開始前往夢境排解屋翻閱有關超級犯罪案件的卷宗。夢境排解屋已經沒有以前那么熱鬧,覺醒者的增長的速度緩慢下降,一部分休息屋被改造成繪圖儲藏室,以及文本卷宗存放。
不過現在夢境排解屋迎來了又一次人滿為患的狀況,異人覺醒也會出現覺醒夢。經過這幾年的研究,奇研局發(fā)現,除了少數個體可能是易覺醒體質,大部分人的覺醒夢會以“波”狀連續(xù)多次出現,最長記錄有連續(xù)四十一天做同一個主題的夢境,夢的內容會存在稍微差異。
蘭迪不用睡覺,除了第一次覺醒他做過夢,之后的二階與三階都在悄然間度過,如果不是感官有所不同,他是不會發(fā)現的。
就在前幾天蘭迪發(fā)現自己已經成功覺醒至三階,并且得到檢測儀驗證,覺醒所獲得的奇異力量也比較詭異,短時間內他的速度可以提快到難以想象的地步,不過持續(xù)時間可能不足十分之一秒,而且消耗很大,不只是因子的消耗,包括體能,精神力等,在瞬時間消耗殆盡,讓他正好可以睡一覺。
當然發(fā)現的過程是在接住掉落的咖啡杯中,他懷疑在出發(fā)三階覺醒力量的瞬間,把【模擬視覺】的聚焦能力也一并使用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往夢境排解屋這么來,能力更出眾的同事們已經將做過案卷整理與調查分析,這些報告都會經過他這個安全局局長的終端,而且他在刑偵方面的能力比較一般,親自探查也不可能看到更多信息與線索。
可能只是這里與其他辦公區(qū)而言,充滿了神秘,溫馨與寧靜,讓躁動的精神平緩下來,在外邊喜歡吼叫的異人也變得很安靜,大家都很喜歡創(chuàng)造一個讓人沉睡的環(huán)境。站在二樓平臺上的蘭迪望著低聲細語的人們穿梭在擺放精美食品,浮雕繪畫等等物品的大堂里,頭頂傳來他以前常聽的古典音樂,昏暗的燈光下,一切都如夢幻一般,遠處紅酒杯里鮮艷的紅色侵染其中倒影。
“長官好?!?p> 青年獨有的還未完全打開聲帶而比較尖細的聲音打斷了蘭迪失落的精神力。樓梯處一個小個子青年朝他打招呼,蘭迪還記得這個人,是一個曾經消失過的異人,應該是居住在橡樹干道的魏奇。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擺擺手,
“我記得規(guī)定里排解屋里不能呼朋喚友,特別是敬稱尊稱等,有事情以終端聯(lián)系?!?p> “并沒有處罰條例,長官。不過我心里為我所犯的錯誤感到自責?!?p> 蘭迪覺得這個異人和其他的不太一樣,言行舉止很老道,和這個瘦小的身體完全不符。特別是眼睛里炯炯有神,做事認真負責,相信他違反規(guī)定只是為了引起蘭迪的注意,。迪當然很注意魏奇,認為他很適合留在艾利克斯,讓魏奇成為管理局見習人員與參與西城探索隊就是蘭迪的提議。
要不是蘭迪太忙,確實想帶一帶這個年輕人,就像明惜監(jiān)視那個叫艾恩的矮個女孩一樣。蘭迪是個比較特別的異人,特別之處在于他不像異人——通常,異人都展現出比正常人更無腦的狂熱、擁有一定暴力傾向與破壞欲、或者說對事物的陌生與好奇,抱團與特有的亂碼語言等。
而眼前這個一直被安全局監(jiān)視的人,卻顯得很老練,就像原來就生活在艾利克斯區(qū)一樣。雖然不是沒有這樣的異人,但魏奇除此之外,他還擁有幾個特征,如積極制造機會參與超級事件,區(qū)內最先覺醒的異人,與管理局高層的接觸欲很明顯。
是超級罪犯嗎?蘭迪沒法確認,最好的辦法就是留在身邊并進一步了解這些人在想什么。艾利克斯對于超級罪犯勢力而言已經是如同砂紙一般透明,而通常最核心的秘密都只在指揮室內進行交換,他們并不擔心會丟失更多信息,只要動作快,且不在網絡上進行文字輸出,基本就沒問題。
說到這個,安全局現在最頭疼的是該怎么建造一套非現有終端系統(tǒng)的信息網絡。只有李克特與他認為網絡系統(tǒng)還可以使用,其他三位大佬都提議要換掉系統(tǒng)。蘭迪記得李克特這人本身記錄重大或者隱秘的線索與認識都是在紙上進行吧,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而蘭迪則以通過現有已經不安全的終端系統(tǒng)散步虛假行動報告,已達到掩人耳目的效果。
看著正在吃甜點的魏奇,蘭迪突然想到一個完美的方案。
“小伙子,管理局準備成立一個新部門,你要不要來熟悉工作?”
魏奇眼前一亮,他只是在大堂看見熟悉的二流子長官依然健在,雖說終端上依然顯示蘭迪·科勒爾是安全局長官,可上次的戰(zhàn)斗中他記得蘭迪長官受到嚴重傷害。有些激動得上來打了個招呼。意外獲得管理及見習的身份后,他被派遣往西城探索隊的001隊。
“長官,我昨天剛從西城回來做身體檢測,現在檢測結果還沒有出,能不能等會?我的意思是可能還需要一天時間。”
身體檢測?原本西城探索就是幾個人在指揮室內共同制定的計劃,但計劃中并沒有提出身體檢測的項目,而且原計劃第一階段探索需要的時間有半個月。結合李克特的郵件,蘭迪立即明白,李應該去過探索隊前線,有了些許發(fā)現,礙于不安全的終端系統(tǒng),并沒有和蘭迪說明。看來這個發(fā)現不簡單...得去秘密指揮室一趟。
“新項目不著急,你去吧,好好休息?!碧m迪關閉終端快步走出排解屋。
所謂秘密指揮室,即是地下賽場。沒想到有一天輪到他們掩人耳目。
自從左天異常案件發(fā)生后,指揮室?guī)兹艘呀洿_認終端,或者在明面上管理局的信息系統(tǒng)已經不在安全,一些特別機密的信息,他們需要去老地方進行交流。
好在蘭迪一直保持有去地下城的習慣,其他人則需要從奇研局分局的奇異物品收藏室過來。當然他來這里并不是繼續(xù)賽車,即使不用睡覺,眼睛也會有明顯的畏光周期,他并不喜歡管理局地下醫(yī)療機構的環(huán)境,賽場他熟悉許多。
蘭迪覺得精神變得好很多,可能不用睡覺的本意就是讓他更好地在黑暗中生存吧。
說起來有些異人也開始來地下城尋找刺激,定居在中心城的異人們也會一樣接受法律的束縛,他們并沒有犯罪的資本。
以長官的姿態(tài)隨便對一輛馳騁的懸浮車做檢查,并“不小心”將終端放進車后座里。蘭迪逛了小會,看見遠處有個僂背的小老頭緩步行進。莫瀟老頭家里或多或少都受到因子暴漲影響,還要忙著執(zhí)法者與理事會的事,順便抽空過來指揮室交換信息,短短一周時間看起來老了許多。好在他家人都已經度過難關,目前應該在家里靜養(yǎng)。
“臭小子,這回你來的挺快哈?!?p> “老頭,幾天不見,身體這么垮了,多休息休息吧?!?p> “我倒羨慕你小子不用睡覺的力量,爭團忙得不可開交,連睡覺都要守著點,”莫瀟搖搖頭,扭轉身體,把背拉到與以前一樣直,“以前連續(xù)兩三天不睡覺都沒什么問題,現在稍微歇會就想睡。這里有咖啡嗎?”
“你要說這個我就來勁了,來,我?guī)闳サ叵鲁??!?p> “精神不錯嘛,哈?!?p> “哪里哪里,剛睡了一覺。我現在睡覺時間越來越長了,你說我會不會某次睡覺中沒法醒過來?”
“擔心什么啊,不睡不久完事了。”
“還是老頭經驗多?!碧m迪領著銀發(fā)小老頭轉過幾條破碎巷道,看見一家門面彩光四溢的修理店。在自助販售機上點了兩杯咖啡,丟給莫瀟,自己也開始喝起來。
“你家里人怎么樣了,有時間多回家看看,像那小子不明不白死了都沒人帖尋人啟事的?!?p> 蘭迪當然明白莫瀟說的是伍明。人口登記表上伍明叔并沒有家人,伴侶也沒有。想來莫瀟老頭也開始擔心今后的生死與他越來越大的年齡。蘭迪的父母年紀比莫瀟還小些,老頭還能干多久呢?
“老頭,搞得你像我家長一樣,先把自己女兒的事處理好吧,我給她打過生活費?!?p> “你小子想干嘛,找死是吧,要是把丫頭拐跑了我不送你去見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