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叛軍如今已經(jīng)占了半壁江山,叛軍首領建國稱帝,國號大興,年號順安。
順安帝較為勤政,每日筆耕不輟。這日早朝,順平帝問道:“諸位愛卿,南平余孽還在南方肆虐,誰有良策?”
宰相溫儉仁道:“皇上,臣認為可以勸降南平朝廷重臣,大平朝臣一向目光短淺,只要皇上利誘他們,他們必會為我大興爪牙?!?p> 皇帝贊道:“丞相言之有理?!?p> 溫儉仁又道:“南平有三股勢力,分別是偽帝建平帝,大平的魯王,還有哀帝的公主,皇上可派軍分別出擊,先弱后強,最后再集中精力除掉最強的勢力?!?p> 陳國公是追隨順安帝打天下的將軍,屢立戰(zhàn)功,順安帝登基后被封為國公。陳國公農民出身,一直以為是天平帝昏庸才讓自己活不下去,后來打進京都才發(fā)現(xiàn)跟那些南寧黨一比,天平帝簡直一清二白。
陳國公對南寧黨厭惡至極,于國無功,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還到處宣揚自身的德行,簡直是當了還要立。
因此,陳國公就說道:“皇上,臣舉薦陳民大人去勸降南平重臣。陳大人是南寧黨領袖,又曾是大平高官,由他去勸說一定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p> 陳民一聽,都快嚇尿了,只是臉上還端著,保持著自己身為南寧黨大佬的牌面。
不過陳民也怕順安帝真的讓自己去勸降,不管是建平帝、魯王還是安寧公主都不可能放過自己,這要是去了還有命回來嗎?
自己投降順安帝是為什么?不就是為了保住命嗎!如今讓自己去送死,這怎么能干?
不過演戲,尤其是演一出大義凌然的戲碼,然后再宣揚自己的名聲,甩鍋,這一套操作已經(jīng)是南寧黨的基本操作了。
陳民道:“能為皇上分憂是微臣的榮幸,但是微臣在南平余孽眼里就是眼中釘,肉中刺,微臣怕非但不能完成皇上的目的,還會打草驚蛇,使得南平余孽早有準備,浪費了皇上和丞相的一番苦心了?!?p> 陳國公怒道:“你分明是怕死,貪生怕死的小人,只會搜刮民脂民膏,一讓你為國效力,就東推西阻。
陳民趴到了地上,顫顫巍巍的對順安帝道:“皇上,非是微臣不愿為陛下效力,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順安帝其實也對這幫人沒好感,畢竟今天能背棄大平投向大興,等到改日大興失利他們定會投降別人,更何況這群人除了自比魏征,喜歡抓皇帝的錯誤外,什么用都沒有,簡直是把“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句話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因此順安帝只是冷眼看著陳國公為難南寧黨人,直到覺得差不多了才出來制止一下。這回同樣是這樣,看著陳國公發(fā)泄了一番,順安帝這才開口。
順安帝道:“好了,都吵什么,南平還沒滅呢,自己人倒先斗起來了,難道忘了大平亡國的教訓了嗎?”
順安帝發(fā)怒,大家都安靜下來。南寧黨人都覺得有些尷尬,順安帝這話仿佛說得是自己,畢竟大平亡國就是因為黨爭嚴重,這才拖垮了國力。
順安帝又道:“陳愛卿,朕覺得勸降這件事非你不可。”
陳民驚呼一聲:“皇上!”
順安帝擺擺手道:“聽朕說完。陳愛卿是南寧黨魁首,眾多南寧黨人都以陳愛卿為尊,這是任何一個人都比不了的優(yōu)勢,朕相信只有陳愛卿出馬,才能更快顛覆南平的根基。陳愛卿可愿為我大興解決這蘚芥之患,為我大興的繁榮昌盛做貢獻?”
陳民很想說你大興的繁榮昌盛關我屁事,我又不是大興的皇帝。但面對順安帝的詢問,陳民還是選擇了從心,免得還沒去南平就丟了性命。
陳民恭敬的,慷慨激昂的對順安帝道:“臣愿意,為了大興的繁榮昌盛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只要能為皇上覆滅南平,統(tǒng)一天下盡一份力,臣就算挫骨揚灰又有何懼?粉身碎骨,只愿大興千秋萬代?!?p> 順安帝不得不承認這群讀書人說話確實好聽,聽得順安帝一個從微末中走來的帝王都覺得熱血沸騰。
順安帝道:“好,愛卿真是忠肝義膽,覆滅南平的任務,朕就交給你了,朕相信有愛卿在,南平定然能一戰(zhàn)而滅?!?p> 陳民帶著順安帝和滿朝文武的希望,滿心不愿地走向了南平。
安寧這邊很快知道了情況,因為陳民耍了個心眼,他挑了個軟柿子:魯王。
魯王是南平三個勢力里實力最弱的,他完全是被那些逃出來的大臣捧上去的。
魯王膽子小,死都不愿意稱帝,不過這群大臣倒也有辦法,嘴上喊王爺,大臣的職位仍跟朝廷上一樣。如此,兩全其美。
這樣的背景標志著魯王朝廷的大權完全是掌握在朝臣手里,而朝臣有很多都是黨人出身,陳民有7成的把握自己即使勸降不成,也能保住命。
果然不出陳民所料,這些大臣已經(jīng)腐爛到了一定程度,滿嘴圣人言,私底下做的全是不能說的事,即使捧魯王上位也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
陳民的勸降在這些人的意料之外,但不管是不是黨人出身,他們都沒想過要將陳民送到魯王面前,將他斬首示眾。
這些朝臣的心理是這樣的:如今大興勢大,有陳民在,萬一大興打過來了,自己還有條后路。
秉著這樣的心理,他們很熱情地招待了陳民,雖然沒明著答應投降的事,但陳民知道,只要大興大兵壓境,他們就會徹底倒向大興。
安寧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乘著大興的軍隊沒來之前吞并魯王,之前沒吞并他是想讓他引走一部分注意力,但如今要是自己不行動,可能就要被大興逐個擊破了。
安寧決定讓大家共同想辦法。
吳灃道:“公主,臣認為咱們應當盡快吞并魯王勢力。若是等大興大軍來了,咱們再想輕易拿下就難了?!?p> 茍新也道:“臣附議。倘若大興得了魯王的底盤,那就相當于一把尖刀插在咱們身邊,那咱們怕是夙夜難寐了。”
其他幾個安寧后來收的謀士也都紛紛贊同,既然眾口一致,安寧就同意了大家的意見。打魯王的地盤,不但要打,還得打得漂亮。
安寧召見了東、西、南、北四軍將領,讓他們準備攻打魯王地盤的事。
四軍將領早就想打大仗了,幾年了,只有小股部隊出動,連個建功立業(yè)的機會都沒有,如今終于有個大的戰(zhàn)事,大家早就期待已久了。
這幾年,安寧坐擁5省之地,悶頭發(fā)展,早就不是當初瘸腿走路的時候了,如今的5省工農業(yè)、商業(yè)、軍事、教育都很發(fā)達,每年僅稅收都能壓滿倉庫,這還是安寧幾番減農稅的結果。
如今,安寧可以說已經(jīng)擁有跟大興決戰(zhàn)的能力了,畢竟大興占有的省份雖然多,但北方跟南方的差距注定了大興那邊的發(fā)展不會比安寧這邊好。
更何況安寧的眼界早就超越了這個時代,用答案去套問題,還不簡單。
安寧一聲令下,5省全部動起來,大軍更是悄悄移到了跟魯王地盤接壤的俞縣。無數(shù)的情報消息從魯王地盤傳出。
魯王本來占據(jù)了五省之地,魯王的京都被其他三省圍在中間,恰好隔開了安寧跟建平帝的勢力,但之前俞省已經(jīng)被安寧奪過來了,就連俞省治下的俞縣如今都成了安寧駐兵的地方。
安寧的軍隊如今可以直插入魯王的首都卞京,只要拿下了卞京,其他3省就不足為慮了。
因此,安寧這邊制定的政策就是讓大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取卞京,再調一部分騎兵繞道圍住其他三省,待卞京被攻占后,其他幾省定會望風而降。
魯王治下的百姓對他的政權完全沒有好感,人心很散,很多人都往安寧治下的地方跑。所以魯王的盤雖然不小,但軍隊只能打順風仗,稍一出問題,就完蛋。
安寧的軍隊很快進入了汴京,很神奇的居然沒遇到多少抵抗。
這主要是因為魯王的官員們都在宴請陳民,底下守城的連自己的上司在哪都不知道,更別提報告了。再一看見大軍壓境,打也打不過,不投降還能怎么辦?
于是,一個也沒跑得了,東軍進去后將那群平日里吆五喝六的大佬全都抓了,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官員有的滿臉清高,呵斥怒罵,有的痛哭流涕大聲求饒,也是人間百態(tài)盡在眼前了。
至于陳民,他真是沒想到自己在魯王的地盤確實沒被抓,可魯王的地盤整個都沒了,自己機關算盡,還是被抓,這下只能閉眼等死了。
安寧沒費什么力就收下了魯王的地盤,比安寧想象得還好打,從這方面來說安寧必須得感激那群官員,同時安寧也覺得,有這些官員在,大平不亡國才奇怪。
安寧很快決定要將這群官員斬首示眾,陳民痛哭流涕的說自己有大興的情報,可以幫助安寧反攻大興,希望安寧能饒自己一命。
安寧理都沒理,就算自己要反攻大興,也不會靠這種玩意,這種人的腦袋不砍才是浪費。
100多個腦袋同時落地,安寧眼睛都沒眨一下,在血流成河的同時也給安寧治下的官員警示,要腦袋的就安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