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代價

　　活動結(jié)束的時候，中年男人邀請他們吃飯答謝。關白白林森淼一起做陪襯，蹭了頓飯。

　　酒桌上觥籌交錯，大底都是在說一些商場上的客套話。

　　“這次的活動，通稿一出來，我就先給你們看看，覺得合適了，咱再發(fā)。到時候，線上線下全方位鋪開，有你們幾位坐鎮(zhèn)，效果肯定好！”

　　原來，整場活動是中年男人為了熱度特意找了在游戲里有很高的號召力的衛(wèi)昭，席澄和許凝。

　　“這個事情，我倒不是很擔心……”席澄用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抬眼說道，“我是比較好奇，你是怎么讓昭答應的？”右嘴角向上一勾，真邪魅。

　　衛(wèi)昭不語，一只手轉(zhuǎn)著手里的白酒被邊緣，另一只托著下巴，一下一下地敲在自己的下頜骨，雙眸凝神，盯著正對面不停夾菜的人。

　　“這個嘛……”中年男人摸了摸鼻頭，一臉為難樣，不知該不該說，偷偷瞄了一眼衛(wèi)昭，應該可以說，“其實我是……”

　　“這個比較好吃。”衛(wèi)昭搶話，轉(zhuǎn)著桌上的圓盤，特意把一道自己最喜歡吃的菜停到了她面前。

　　中年男人了然，嗯，不能說。

　　關白白正發(fā)愁吃什么，面前就有了一道珍饈美味，不管三七二十一，開始一點點往自己菜盤子里裝。

　　衛(wèi)昭看著她小雞啄米似的動作，特大方地說道：“不用留，都是你的?！?p>　　中年男人沖著席澄擠眉弄眼，瞧，看明白了嗎？

　　席澄兩只眼睛在兩人之間來回轉(zhuǎn)溜，嗯，聯(lián)誼式比賽沒毛病。

　　關白白一瞅自家大神那眼光含笑，難不成他良心發(fā)現(xiàn)不準備虐她啦？

　　這個太好了！

　　心一松，激情開吃。

　　旁邊林森淼看完戲戳戳她：“大神手機號能給我不？或者微信也行。”

　　手機號碼？微信？

　　太不巧了，這兩個她都沒有。

　　“你都和他們這么熟了，總不能沒有吧？”

　　這是什么關系綁架。。。

　　她搖了搖頭，攤手，臉上兩個字：沒有。

　　林森淼：不給就不給，找什么借口。

　　她嘟嘴，冤，真冤！

　　林森淼接著說：以為你人挺好的，沒想到也是個自私鬼，大神以后看上我了，我也不會讓他拋棄你的，你看你現(xiàn)在這小氣勁。

　　關白白被一激，不吃了，不就電話嘛！大腿都能抱，不信電話沒有！

　　心一橫，憨憨地跑到他身邊，站著垂目小聲說：電話號碼，再指指手機。意思很明了。

　　一邊席神和中年男人聊正歡，他倒是神清氣定地吃著碗里的食物，沒太搭話，時不時也會瞄幾眼關白白和林森淼。他看的懂一些簡單的唇語，大概也知道她來找自己的目的，沒點破，微皺著眉，表示不懂。

　　關白白蹲下身子，手搭在他的椅子把手上，太目，對上他雙眼，輕啟唇齒：電話號碼可不可以給我呀？

　　雙眼干凈澄澈，映襯著屋子里瓦亮的白熾燈。他在想：心思是有多單純才會這么干凈天真。一時恍了神。

　　她以為他還是沒聽見，貓著腰，附他耳邊：我要電話我要電話。

　　她急了。

　　聲音還是軟軟的，從他耳里聽來像是踩著天空中的棉花糖，一不小心就會陷阱去。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示意讓她輸入自己的號碼，他回打。一番利索地給出自己的號碼，拉她坐下，雙手握住她的椅把手，把她圈在自己面前，問道：怎么感謝？

　　什么？

　　關白白一臉疑問。

　　他給了桌上那些菜一個眼神。

　　懂了。

　　下一秒，桌上余下的人就看到關白白隨身小廝樣地給衛(wèi)昭夾菜，挑菜，倒水。

　　嗯，真乖，真貼心。

　　衛(wèi)昭很滿意。

　　關白白這會躺在床上輾轉(zhuǎn)無眠，盯著手機里的那串數(shù)字發(fā)呆。

　　他在車上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呢？

　　飯局結(jié)束，是衛(wèi)昭送關白白回了家。

　　車驅(qū)到離家半條街，關白白緊急拉響警報，千萬不能讓自己母親看到！

　　衛(wèi)昭停在了兩邊都沒房子的小路邊，沒問原因，也沒開車門鎖。

　　小路兩邊昏黃的燈光照亮了他半邊的臉龐，還有一半藏匿于黑暗中。

　　關白白打不開門，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沉默了一會，他開了門鎖，輕揚聲道：別忘了還有代價要還噢！

　　什么……

　　不等關白白反應，又接著說：回去好好想想。

　　想什么？怎么還代價？

　　就因為這兩句話，手機的時間跳過02:00，她還沒睡著。

　　煩人，一氣之下，把他的備注改成了“大boss”

　　都是因為那只大boss！

　　不知道“大boss”的朋友圈是不是也很腹黑……

　　用他的手機號搜了微信。

　　“式昭”，是他的游戲名，也是他的微信名。點點他的頭像，一不小心發(fā)出了好友申請……

　　愣了一秒，兩秒，三秒……

　　她申請加好友了嗎？

　　沒有吧？

　　加了嗎？

　　……

　　對方回過來“我是式昭”。

　　你已添加了式昭，現(xiàn)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

　　式昭：還沒睡？

　　……

　　咽了口口水，徹底沒了睡意，回：嗯，睡不著。

　　式昭秒回：有心事？

　　她：……

　　也不知道是誰害的。心中腹誹。

　　關白白意識到自己的點點點，回的不太好，后面又接了一句：你怎么也還沒睡？

　　式昭：有點事。

　　關白白發(fā)了個小白兔冒尖的“哦”。

　　應該不是她能問的事情。

　　式昭：別想太多。

　　后接：【水玉樹】你是怎么認識的？

　　話題拐到別處。

　　關白白把在游戲里認識林森淼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式昭很久沒回。

　　關白白盯了按下去又被她戳亮的手機屏幕，最后實在有些扛不住，上眼皮打下眼皮，半瞇著眼還在等他回復，直到看到他發(fā)了晚安，并配了一個月亮的小表情，才沉沉睡去。

　　醒來的時候，手機通知欄冒出了一條式昭的留言：這些天有事，可能暫時不上游戲了。

　　時間停留在今天凌晨4:58。

　　那么晚，他還沒睡啊……

　　便隨意地回道：晚睡容易精氣不佳。

　　當衛(wèi)昭醒來看到這條留言的時候，差點沒把嘴里的咖啡噴出來。

　　席澄在一旁見狀，問了一句：你怎么了？看個手機把你個激動的。

　　衛(wèi)昭：沒什么，早晨一點興奮劑。

　　席澄：？？？

　　……

　　關白白一早就被關媽拉著做壯丁，要去外公的一個遠房親戚家拜訪，大包小包地帶著見面禮，趕著上了去往M城的末班車。

　　關媽又在車上拉著她好一陣地說相親對象的事情。

　　她突然覺得不對勁，外公還有什么遠房親戚，需要這么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