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河對岸看著知芳館漸漸被大火吞滅。
他們站了好一會兒才轉(zhuǎn)身離開。
富貴渾渾噩噩地被與桑拉著走,一路都沒有說話。
與桑轉(zhuǎn)頭看他,想安慰,卻不知怎么開口。
這時無論說什么,好像都有些蒼白無力的虛偽感。
最終她張了張嘴,卻依然什么也沒說,只是輕嘆一聲。
但隨即旁邊也響起了一聲嘆息,與桑奇怪,轉(zhuǎn)頭望去,就見清歡此時正緊緊盯著她拉住富貴的手,眉毛緊鎖,小臉也都快皺成一個包子去咯。
這是怎么了?
與桑反應(yīng)還有些慢,可其后很快就明白過來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這兒,她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富貴可還是個小屁孩呢,清歡在想些什么?
與桑剛想和她解釋兩句,卻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拉住了,可這會兒她拉著的人只有……
趕忙再次轉(zhuǎn)身,她就看到了身后少年的眼睛。
他們現(xiàn)在身高相同,距離又這么近,只要他抬頭,她就能望進他眼睛中去。
他的瞳仁,似乎并不是純黑色啊。
“殿下?!?p> “啊,哦,什么事?你說?!?p> “好像有人喊救命?!?p> “呃,所以呢?”
與桑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而這倒不是與桑心狠什么的,只是但凡你仔細(xì)聽,那無論哪個方向都能聽見這兩個字。
富貴別開眼,抿緊了嘴。
“我們能過去看看嗎?應(yīng)該是我認(rèn)識的人?!?p> 與桑握緊手中羸弱的手腕,想了想,忽然笑道:“過去看看可以,甚至你要我們幫忙救他們也行,但我要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p> 富貴的神情慢慢就冷了下來。
風(fēng)里有霜,落花無聲。
“什么事?
“我要你承諾,從今日起,往后一年內(nèi),你會一直待在我身邊。
冰霜又開始慢慢消融,他有些奇怪的看著她。
他真不懂,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不用你懂,我只需要你點頭,怎么樣?”
他的眼睛太漂亮,太清澈。
有些話不用他說,她都能看得懂。
而耳邊又傳來一陣愈發(fā)凄厲的救命聲,富貴眼瞳一縮,看著與桑輕輕點頭了。
與桑立刻大喜,“陳闈令,煩請辛苦一趟?!?p> 又是一陣風(fēng)過,清歡只是揉了揉眼,轉(zhuǎn)頭就已經(jīng)看不到陳闈令的身影了,這時候她才有時間開始思考,陳闈令年紀(jì)都這么大了,手腳怎么還這么靈活?
“殿下?!?p> 故意扯過一直十分高興,難為她兩只大眼睛能瞇成這樣的與桑,清歡悄聲問:“陳闈令是不是靈……”
“對啊,他是?!?p> 語氣十分敷衍的回答完后,與桑又轉(zhuǎn)回去笑瞇瞇地盯著富貴不放了。
清歡:……
“那是天象魏玄哪個境界的靈守士?。俊?p> 清歡又把與桑給扯了回來。
“魏境?!?p> 與桑微微一愣,然后立即點頭,“是的,富貴說得對,但你怎么知道陳闈令是魏境靈守士,富公公告訴你的嗎?”
富貴垂下眼睛,低低應(yīng)了一聲,“嗯?!?p> 這下與桑就有些后悔了,她不該提富公公的。
最起碼不該再在這一個晚上。
富貴轉(zhuǎn)身,朝身后望去,那里還在燃燒著熊熊大火,沖天的火光照亮了夜空,大風(fēng)呼嘯,黑煙彌漫,云層全被吹散,露出了這座行宮最猙獰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