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桑的字,別人也許傾其一生都很難看懂一行。
但清歡卻毫不費(fèi)力。
而且她和與桑相比,最好的一點就是耐心十足,不像某桑,動不動就要磨后槽牙……
因此之后翻譯“鬼畫符”的事便落在她身上。
與桑反而沒事干了。
她一會兒趴在桌子上推茶盞,一會兒玩桌角的金穗,最后還想指導(dǎo)一下清歡的工作,這下另外三人就不能忍了,都極其默契的把與桑給“請”了出去。
鬼畫符的創(chuàng)造者站在門外,極其無語。
“算了,還是找無雙去吧?!?p> 與桑掉頭也掉得蠻快,立刻就朝無雙和陳闈令的屋子跑去。
她才一敲門,里面就有人來替她開門了。
無雙似乎也不驚訝門外站著的是與桑,直接就側(cè)身讓她進(jìn)屋。
“你是什么時候起的?”
與桑更不客氣,進(jìn)門后就先去看一眼陳闈令,然后才笑瞇瞇的對他問道。
“卯時?!?p> “這么早?”
無雙倒了一杯水給她,“不早,清歡寅時末。”
與桑驚訝,“你怎么知道的?”
無雙在旁邊坐下,“聽到的?!?p> 與桑有些無語。
她當(dāng)然也知道他是聽到的,但問題是他怎么能聽得到她們那邊屋里的動靜,這客棧的墻也算厚實的了,況且清歡因為怕吵醒她,動作向來輕緩。
他又是怎么能聽到那么細(xì)小的聲音?
“無雙?!?p> 與桑看著他,頓了頓,開口問道:“你是不是……”
噠噠噠!
一陣輕微的響動忽然在與桑和無雙耳邊響起。
兩人都同時愣了愣,然后他們的反應(yīng)就完全不一樣了。
與桑是有些懵的看向窗外,聲音好像就是從那邊傳來的,可無雙卻是猛地起身,在與桑還一頭霧水時就突然沖出屋外,清瘦的背影一晃就不見了。
呃~~
與桑依然還是有些懵。
看著無雙離開的方向,她皺了皺眉,正努力搞清楚現(xiàn)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沒過一炷香,剛剛跑不見影的無雙又回來了。
他朝與桑疾速飛奔而來。
她好像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無雙。
臉上依然沒什么表情,可那淡紅色的嘴唇緊緊抿著,眼里竟還有幾分迫切。
“走?!?p> 雪一樣蒼白纖細(xì)的手,現(xiàn)在也和它一樣冰冷了。
“無雙,到底怎么了?”
轉(zhuǎn)頭望著還糊里糊涂任他拉著跑的人,無雙開口說道:“那馬蹄聲不是一般隊伍的,應(yīng)該是訓(xùn)練有素的軍隊?!?p> 與桑慢慢瞠大眼,“是甲衛(wèi)軍?”
“我去樓頂看了,不是。”
“那就好。”
“但也不是睚眥軍……你扶好?!?p> 與桑扶住陳闈令,無雙彎腰把他背起,兩人帶一個昏睡的陳闈令朝門外跑去。
“你怎么看出來不是睚眥軍的?”
“樓頂放哨的人臉色難看?!?p> 而且那種難看,還不是一般的,是極其難看,任誰見了都能知曉里面完全沒有任何一絲看到同袍的喜悅。
與桑也是早知這客棧從里到外都有睚眥軍在放哨警戒著。
此時心里也再沒任何僥幸想法。
這回恐怕是又遇見追兵啰。
而且矛頭還不是指向他們,而是夏鉉的“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