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病人所想的,沒過多久隊友們便被放了出去,而他也被囚禁了起來。被囚禁在專門抑制異能的房間里,渾身捆綁著鐵鏈,各種裝置阻止了一切自殺的可能。
他就這樣在這間房子里過了一百三十六年。在這一天,病人還是如往常一樣癡呆著等著飯菜灌進胃里。
可沒想到進來的人中沒有給他灌輸飯菜,而是念動他聽不懂的咒語。
突然間蒙著雙眼的他感覺到了移動,他在被抬動著,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動作了他感覺到了陌生。
砰的一聲他被扔出了門外,地面上病人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一步,許久的感知著身體。多年未彈動的四肢漸漸習慣了起來。
解開了蒙在眼上的布卷,眼前正是陌生而又帶著熟悉的街景。多年過去了城主府外的景色多少帶著點變化。
他摸索著掙扎起身,想要快速離開這個讓他絕望的地方。沿著墻邊漸行漸遠。
此時他已經(jīng)垂垂老矣,一百五十四歲的高齡已經(jīng)讓他步入膏肓。以他這么多年苦難的生活原本是活不到這個歲數(shù)的,也多虧契約在身,城主為了狼王給他找來了延續(xù)壽命的寶物。
攙扶著墻,病人多年以來第一次轉(zhuǎn)動思維。
銀子已經(jīng)老死了嗎?……不會的,妖獸的壽命比人類高出太多。出現(xiàn)意外了吧,不過也正是出現(xiàn)意外我才能活下來啊。
我現(xiàn)在還能做什么嗎……百年過去了,或許過往都成為了黃土。
感嘆著,腳部越發(fā)輕盈起來,他甚至可以嘗試著奔跑。
下一刻,他便斷了氣息,回光返照的身體還在于慣性的傾倒著,思維已經(jīng)停止了下來。
……
……
我這是死了嗎……這是天堂還是地獄啊……
許久……
原來,這一切都是夢嗎?
那……現(xiàn)在呢。
一個充滿未來科技的房間里,病人從從一個像棺材的地方坐起身來,靜默的思考著。
看著周圍,他又希望自己現(xiàn)在依然是夢中。
難道自己就這么毫無意義的度過了這思想上的百年嗎。
突然,一股強大的記憶伴隨著強烈的暈眩與麻痹感沖來。抽搐之間,病人再次倒下。
這是那?
但他悠悠醒來時,他出現(xiàn)在了一條滿是人群的街道,烏泱泱的人群圍觀著他。
這是病人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是赤裸一片,不著片縷。但心急中好像又感覺有哪里不對勁。
隨后,自我意識逐漸消散,目光呆滯緩緩倒地。
……
……
他又又再次出現(xiàn)在了那間高科技的房子里。
全身的劇烈疼痛包圍著他,每一寸皮膚都是毒藥一般,就連骨髓都仿佛要融化。好像他被分尸焚燒著一般。
許久,檢查著自己沒有身體問題的病人才勉強回歸到心里的正常感覺。
試著走動,每走一步都是心靈上的劇烈撕裂,但競意味的讓人上癮。好像想讓自己徹底撕裂成碎片一般的快感。
強忍著,走到看似窗邊的地方,拉開了閘門。眼前是無盡虛空的模樣,深邃的讓人想要沉淪與他融為一體。
他不禁拉開閘門,下一刻便被無盡的張力推出碾碎,化為無盡虛空中的一抹顏色。
下一秒,他又再次睜眼,又是這個熟悉的房間。
全身的無盡虛空讓他大腦瞬間死亡。
下一刻,下一刻……
他不知道重復出現(xiàn)在了這間房間多少次,終于在層層的遞進中沒有再死亡。
睜眼,閉眼,睜眼……
重復至意識確認,狠狠打著自己一巴掌,讓身體重新被大腦控制。
沒有再動彈,他不想在來一次剛才的體驗,那使得他永生難忘。
直到他被自動傳輸走。
……
夜晚的人陸,新一輪的地面鋪設(shè)在圣主的號召下踴躍展開。
這里沒有悲鳴,當你的武器將對方的頭顱帶走,他會非常感激你,當然如果這件事是他來做就更好了。
病人在一處血紅色的海洋中醒來,嗆了幾口猛然驚起。
這里剛發(fā)生了互相友好的超度事件,地上還留著的幾塊殘缺的人磚就可以證明。
血紅色的水漸漸被病人的身體吸收,順帶的把地上的人磚也吞了進去,有點餓,不忌口。
幾分鐘過后,一個血紅色近乎三米的腫瘤突然爆裂開來。
化為道道點滴向外激射,在空中化作了蝙蝠老鼠蟑螂之類的生物四散離開。
而中央最大的點滴墜落在地,化作了一個看起來甚為英武的中年男人。
他嗅嗅鼻翼,順著空氣中還殘留著的人生味走上了路。
……
……
幾個月后,這片大陸最后一個生人也離開了這個骯臟的世界,前往的西方極樂。
“回去吧”
病人突然用冷淡的話語不知對誰開口。
下一刻身體就化作了血霧徑直透進地面,這顆星球的地核經(jīng)過不懈的努力早已變成血紅色的海洋,成為病人的進食場。
就在幾分鐘時間里,他好像很是匆忙的敞開肚子吃喝起來。
平常明明都是用人類的方式進食,不知現(xiàn)在怎么的,直接身體無論吞棗的吸收起來。
地核一空,星球坍縮,即將永遠變成一塊宇宙的背景板。
但這與病人沒有關(guān)系了,此時的他再次回到了房間。
好似下定決心一般推開閘門,再次被虛空碾成毫不起眼的存在。
……
嗜血的心情終于被疼痛磨滅,他不準有任何情緒干擾自己的決斷。
冷漠聚焦著與面前的模糊畫面對視許久,腦海中的電腦播放著記憶中的傷感音樂,試圖讓自己控制住這份冷漠。
許久,無法,用手邊的工具從左腦刺穿。
重復多次,沒有用處……
他感覺到自己的痛感在分離,情緒也在隱藏。
干脆壓制著自己,將情感剝離開來,制作成了一個個獨立的人格。
沒有控制主導,將自己隱藏了起來,干脆的擠掉了潛意識,自己躲在了里面。
那個人格率先清醒,那個就是假定的主人格。
如此想著,陷入了沉眠。
很久,但病人再次睜開眼,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的手掌,而后,有有些假寐的和上。
……
金鐵戈
深夜了,網(wǎng)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