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這邊,一切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是暗流洶涌,元安吉和長汲兩個人費了不少的心力,終于是掌握了譚明亮所有的消息往來。
而近期,來自長安城的消息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可見皇后一黨已經(jīng)開始密謀起事了,怕是再也等不了了。
“你怎么看?”長汲對著一堆的信件惆悵的說道。
“怕是近在眼前了,前幾日大哥傳來消息,說是二皇子現(xiàn)在受傷,陛下也已經(jīng)沉珂,怕是撐不了多久了,皇后只有拼命一搏了,要是在太子登基以前就起事,總是比后來要好得多?!?p> “譚明亮的消息已經(jīng)全部被我們掌握了,人也安排進去了,說是軍營調(diào)動頻繁,怕是真的就在這幾日了?!遍L汲再次說道。
“對了,你說二皇子受傷昏迷,那么為何皇后還要繼續(xù)起事呢?”
“大哥說是太子查出了端倪,逼迫了給二皇子治病的太醫(yī),得知是因為二皇子不同意皇后此舉,皇后便給他下了迷藥,想要他醒來以后直接登基,事實已定,二皇子也不能再拒絕了?!痹布獓@氣說道。
“皇后當真是下得去手?!?p> “對了,你把譚明亮軍隊現(xiàn)在調(diào)查得怎么樣?”
長汲便把從節(jié)度使軍營中得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元安吉。
原來陳奉公手下有三名副將,最年輕有為的是譚明亮,但是其他兩位功勛卓著,追隨的人也不再少數(shù),且對于譚明亮現(xiàn)在執(zhí)掌軍隊的行為頗為微詞。
“這就好辦了,既然節(jié)度使軍營不是譚明亮一個人說了算,那咱們就可以策反其他兩位,譚明亮剩下三分之一的人馬,怎么也不夠打到長安?!?p> “談何容易!”長汲嘲諷得笑了起來說到。
“要是容易的事就不會輪到你我兩位大將出馬了?!痹布χf。
“那倒是!”長汲也笑了起來。
說做就做,趁著軍隊采買的空檔,長汲安排了人給其他兩位副將帶去了消息,好的是,長汲的消息準確無誤,那兩位副將確實與譚明亮不合,一約便到了。
“不知元大人找我們兩個來所為何事?”
“所為何事?當然是你們辦的大逆不道的事情?!痹布暮攘艘槐普f道。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知道元安吉肯定已經(jīng)猜到了,便齊齊的跪了下來。
“元大人,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末將也就不再隱瞞了,此事只是陳將軍臨走之時交代的,并無說明緣由,只說陛下病重,太子把持朝政,誅殺老臣,等到他的消息一到,我們便要開拔回長安,其他的事我等一概不知?!?p> “一概不知?你們可知道節(jié)度使的軍隊擅自離開駐地是何等罪過?等同謀反!”
“末將確實不知內(nèi)情,請大人向元相告知!”
“那譚明亮呢?他可否知情?”
“譚副將和陳將軍歷來親密,很多談話我等也并不知情,如果陳將軍有謀反之心,譚副將不會不知道?!?p> “現(xiàn)在給你們一個機會,不然別怪我手下不留情,陛下可是給了我便宜行事之權(quán),斬了你們怕也沒有多大問題?!?p> 元安吉說著的時候,長汲在旁邊已經(jīng)舉起了書中的劍在玩弄。
“望大人明示!”兩個人趕緊跪下說道。
“去把你們的人清點清楚,不要與譚明亮的親密部隊有過多的接觸,他要你們走,你們便走,找到合適的機會再一舉伏殺?!?p> “這,不好吧?!?p> “你們要是殺了譚明亮,阻止了一場血腥之災(zāi),我自會向陛下稟明,你們不僅無過,反而有功?!?p> “多謝元大人!”
“還有,此事,萬不可讓其他任何人知道,要是傳出半點消息,記得你們還有家人在長安,本人一封信他們可就保不住了?!?p> “末將謹記元大人的教誨?!?p> “去吧,免得時間長了,引起譚明亮的警覺?!?p> 兩個人離開了,他們確實也按照元安吉交代的,回去以后便整理了自己的親屬隊伍,可是這一切并沒有逃過譚明亮的眼睛。
譚明亮早已經(jīng)察覺了自己被元安吉監(jiān)視,對于身邊偽裝的人他也早已經(jīng)看破了他的身份,只是等著元安吉的下一步行動。
他在一個深夜將兩名副將斬殺于睡夢之中,順理成章的接下了他們手中的兵馬,暗中壓下了消息,阻斷了他們和元安吉的聯(lián)系。
并且以其中一位副將的名義寫了一封信給元安吉,邀請他見上一面。
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正在興奮得意的時候,卻傳來了一個壞消息,兩名副將回來時已經(jīng)在第一時間將此事傳了出去,現(xiàn)在他們手下的兵將趁著混亂逃走了一半。
深夜,元安吉赴約,可是卻在那間破廟中,見到了正在把玩匕首的譚明亮。
元安吉輕蔑的笑了一聲,冷冷的說道:
“人人都說譚公子武功卓絕,卻是頭腦簡單,現(xiàn)在看來都是謠言,譚將軍可不是外面?zhèn)餮缘哪菢樱磥硎窃缫呀?jīng)破了這個局?!?p> “倒也不如元大人這般聰明,還知道從我的軍中來搞點內(nèi)部瓦解,只是你把我和陳將軍都想得太蠢了,這河南道節(jié)度使軍營哪怕是有一只螞蟻爬過,我也清楚明白,說到底還是元大人你找的這兩個家伙太蠢了!”
說著旁邊的人丟出了兩個包袱,在包袱滾到元安吉面前的時候,兩顆血淋淋的人頭也跟著滾了出來。
元安吉閉上了眼睛,想不到他做的這些事竟然是害了兩條活生生的性命。
“也算謝謝元大人吧,本來節(jié)度使副將有三名,各有親屬部隊,現(xiàn)在你給了我機會收拾了他們兩個,所有的人就都在我手里了?!弊T明亮陰險的笑了起來。
“譚明亮!你當真是不知悔改!你可知道你現(xiàn)在做的是什么事?你出自將門,難道不覺得給你父親和母親丟人嗎!”元安吉紅著雙眼喊道。
“丟人?我只知道男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才是真正的丟人!”
“你還在想著寧兒?”
“對!皇后娘娘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我,等到成功以后,便會把寧兒嫁給我,但是這一切就不需要你的祝賀了!”
說著譚明亮一揮手,涌出來了幾十名刺客,人人都持有武器,元安吉只得被迫應(yīng)戰(zhàn)。
倉促間,他們來到了破廟的門口,元安吉已經(jīng)渾身是傷,再也無力反擊,就在譚明亮準備給他最后一擊的時候,長汲趕了過來,擋在了元安吉的前面。
黑市的李奇帶著人和譚明亮的人在搏斗著,元安吉的眼前漸漸變黑,他再也撐不住,往山后的懸崖倒去,長汲一看摯友掉下了懸崖,自己也跟著跳了下去。